風翳立時大怒,閃身擋住他刺骨般的利芒,冷冷的道:“囚天,你想死嗎?”
“我的兒,父子共妾自古有之,你急什麼?”魔皇不輕不重的道,手指輕浮的輕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樣貌猥瑣的令人作嘔。
風翳心中騰起熊熊怒火,反手將阮汐靈拋向葬月的身邊,凶神惡煞一般攻向魔皇。
厲喝一聲:“本王今日就讓你有來無回!”
阮汐靈一個踉蹌已經被葬月扶住,眼珠一轉,俯首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便全神貫注的看向戰場。
葬月不知得了什麼命令,飛身而走,全然不顧已經打成一團的主子和魔皇。
風翳的攻勢沉猛,招招致命。
魔皇不敢怠慢,同樣予以重擊。
兩人戰在一處,雙方人馬全都目瞪口呆的看向兩人,卻沒一個人敢靠近戰場中心。
魔力引起的風暴足以絞碎周遭的所有事物,端看他們四周的殘枝敗葉便可知一二,風暴所及之處,無一不成齏粉。
“阮汐靈,你不阻止嗎?”塗月靈怒目看向一旁冷靜自持的少女,眸中的憤怒已達極限。
阮汐靈的眼睛盯在戰場上,看也未看她一眼,冷嗤了一聲回道:“你怎麼不上去?”
她承認,塗月靈在情感上是傾向風翳的,原因她就不多究了。
可這種時候衝上去阻止,無疑是給風翳添亂,非但幫不上他的忙,還會讓他心神大亂,憂心自己。
“師兄更看中你!”塗月靈臉色鐵青,氣急敗壞的說,“而且主人隻是讓你做他的臠寵,並不會傷及你的性命,這點犧牲,你都不願意嗎?”
阮汐靈涼涼的瞟了她一眼,冷嗤了一聲道:“塗月靈,你少在這做道德婊!你以為你很高尚嗎?”
要不是她,還有那個識人不清的孤寒,流音島也不至於亂到如此地步,她有什麼資格指責自己?
塗月靈毒蛇一般的目光纏住她,輕咬著下唇道:“貪生怕死之輩,也配和本小姐相提並論!今日本小姐便讓你身首異處!”
她飛身過來,塗著寇丹的指甲毫不留情的抓向女子的臉頰,陰狠的表情讓人心膽俱驚。
阮汐靈不動如山,背後一縷白茫突閃,閃著寒光的利爪,在女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一爪子抓花了她的臉頰。
“啊…”塗月靈一聲慘叫,倒飛出去,捂著血流不止的臉頰,麵目猙獰的看向豎著九根金尾的巨大狐狸。
“阮汐靈,你好惡毒的心思,竟敢毀本小姐的容!”女人已經趨近瘋狂,幽黑的瞳眸一瞬間轉為暗紫,陰狠的望著一人一狐。
“哼…”阮汐靈鼻孔中冷冷的哼出一聲,“老娘還當你有多厲害,原來不過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斜睨了一眼,給狐文軒一個眼神,命令道:“軒兒,把她給娘親撓成土豆絲!”
狐文軒正輕舔著爪子上的肉絲,聞言樂不可支的一抖身上的絨毛,狐軀輕動,便飛也似的撲向了塗月靈。
阮汐靈身後待命的龍墨離和鳳天瑞急的抓耳撓腮,“嗷嗚”叫著表達自己的不滿。
一個亮出自己金光閃閃的利爪,一個一甩泛著火光的鳳尾,別提多鬧哄了。
狐文軒這一動,馬上引起了連鎖反應,剛剛還麵目呆滯的巡邏守衛,馬上蜂擁向它,手上的刀劍毫不留情的劈斬下去。
一部分被解咒的人看到這一幕,全都駭然的張大了嘴巴,驚呼道:“不可…”
可惜,他們的驚駭絲毫未能起到作用,隻見撲過去的守衛被狐文軒一個勁掃摞倒,回身一個巨狐擺尾,所有人便被輕飄飄的砸暈。
看著有些暈倒的人還搖搖晃晃的欲起身,狐文軒換了一個方向,屁股對準眾人的方向,“撲哧”一個巨響的臭屁放出來。
還要起身的眾人眼中頓現蚊香圈,腦袋晃了幾晃,便呈陀螺狀堆倒在地,華麗的暈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阮汐靈古怪的看了狐文軒一眼,暗道這不是黃家的獨門手法嗎?怎麼狐狸也會?
可此時混亂的局麵由不得她多想,呼哨了一聲,讓龍墨離和鳳天瑞去找救兵,飛身而起帶著剩餘的一些小獸加入到戰場之中,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塗月靈簡單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口,便騰身而起,呼出一個尖利的口哨聲,頓時從密林深處湧出數萬黑漆漆的人馬。
“女人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小蹄子,等這一戰結束,本皇再找你算賬!”與風翳糾纏到一起的魔皇咬牙切齒的厲瞪了她一眼,如是說道。
塗月靈臉色陡然間蒼白如雪,駭然的看向一身墨袍的男人,顫著嘴角道歉:“主人饒命,月靈知錯。”
魔皇囚天根本不理會她,狂肆的笑了一聲,陰鷙的冷眸睨向風翳的方向,“我的兒,想不到多年不見,你竟成長到如此地步!是為父小看了你,來吧,繼續做為父的狗!”
風翳臉色冷的嚇人,一言不發的疾攻猛打,偷眼看向少女激戰的方向,一時心急如焚,隻想盡快擺脫他的糾纏,回援她。
這場戰鬥從天黑打到天亮,又從天亮到天黑,整個流音島一片斷壁殘垣,孤寒救人救到手發軟,看到塗月靈陰狠的一麵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孤風本與他站在同一陣營,信了塗月靈的話,本對阮汐靈頗有微詞。
可這一戰下來,他對她改觀的不是一點半點。
那個女人修為不是很高,可身手卻淩厲的嚇人,一抬手一劈腿下去,就是兩條鮮活的人命被收割。
而她的靈獸大軍,在她有條不紊的指揮下,竟然勢如破竹一般,將弑神殿的人死死逼退在外圍。
海浪拍打著堤岸,帶起一陣陰冷的海風,海水的腥氣與鮮血的腥味混雜在一起,帶起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味。
阮汐靈一身素白的衣衫已然被鮮血染紅,看著還在廝殺的兩方人馬,以及邊角上一臉森然之色的葬月,臉上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一天一宿了,她讓葬月準備的東西看來是成了。
回身飛撲向風翳,大喊了一聲:“囚天,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