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要你、要你們、要這整個天下陪葬

“神王,有話好說!香兒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讓瀾勸勸她可好?”溫清瀾腳步沉重的走向風翳,眼神忌憚的望著他。

他震驚於元香的改變,曾經的她活潑俏麗,肆意張揚,雖然偶爾會有些任性刁蠻,可不會像現在這樣,手段陰毒、自私自利。

風翳話已經放在那了,她竟然還敢語出挑釁,拿轉世的元家人性命做賭注,這還是曾經的她嗎?

虞鳴隱也走了過來,目泛悲涼的看著幽冷懾人的男人,輕咳了一聲道:“翳,看在我們相交千年的份上,放了元香,算我求你!”

風翳心揪成了一團,懷抱著恬靜安睡的少女,眉眼溢滿了痛苦,側臉轉向溫清瀾問:“你有辦法救阮阮?”

他能看出阮阮的身體正在衰竭,那是不是說他也有辦法可以救她?

溫清瀾心頭一緊,鳳眸暗沉了兩分,緩緩搖頭道:“生機了斷,神仙難救。”

一錘定音的話讓風翳心頭驟然緊縮,仿佛心髒被人撕裂一般,痛的他微彎了肩膀,環抱著阮汐靈的大手顫栗著。

湛湛清眸染上點點死寂,他忽爾牽起唇角綻開一縷絕美的笑,低下頭在阮汐靈的唇上用力吮吻了兩下,“阮阮,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你說的對,我就是傻子!”

他環抱著嬌小玲瓏的少女,眸光一點一點黯淡下去。

他怎麼都無法想象,前一刻她還如隻歡騰的小老虎一般央著他教她做菜,下一刻就無聲無息的倒下了。

都怪他太莽撞,輕信了那個賤人的話,否則她也不會…

沉睡中的阮汐靈如個嬰兒一般,安靜的窩在他的懷裏,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自責,眉頭輕皺了一下。

全身心都掛在她身上的風翳馬上注意到這個細微的小動作,精神為之一振,激動的說:“阮阮,你能聽見的是不是?你不會認輸,一定會自救對不對?”

看到這一幕的溫清瀾和虞鳴隱都暗暗心焦,他這是魔怔了呢?阮汐靈明明如個活死人一般半點都沒動過,他在這說什麼胡話。

不過兩個人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刺激他,稍稍退開了兩步,溫清瀾試探的道:“神王,解鈴還需係鈴人,也許…也許香兒有辦法…”

“你給本王閉嘴!”風翳凶殘的眼光轉向他,血紅的暗眸寸寸結霜,“阮阮要是醒不過來,本王要你、要你們、要這整個天下陪葬!”

溫清瀾被他暴起的怒氣驚的心頭一悸,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風翳…你難道不想救…”

話未說完,再次被風翳冷肆的聲音打斷:“你以為本王還會相信那個賤人?”

“可這是目前唯一可解的方法!”虞鳴隱疾聲呼道。

他心急如焚,一邊是至愛,一邊是摯友,他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個出事。

可現在風翳就跟個瘋子一樣,不止扣了元香的魂魄,還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解。

“你是想救元香吧?虞鳴隱,你可知元香和本王達成了什麼交易?”風翳雙目赤紅如血的緊盯著他,一字一頓的道:“她要本王親手毀了乾元,毀了你引以為傲的江山!”

虞鳴隱麵現悲色,苦笑道:“即便沒有香兒的要求,你不是也這樣做的嗎?結果有什麼區別嗎?”

當初他背叛愛情,背叛友情,如今被至愛摯友背叛,也是他活該有此報應。

他從無一刻這麼清醒過,原來阮汐靈說的,出來混總是要還是真的,現在不就輪到他來還了嗎?

風翳嘲弄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環抱著阮汐靈向外走去。

虞鳴隱慌忙追上來,陳詞懇切的說:“翳,我知道阮阮對你很重要,你雷霆震怒,這無可厚非。可你真的不想救她嗎?難道你想像我一樣後悔一輩子?”

他和元香連一句話都沒說上,根本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急於想解開誤會,給元香一條生路。

哪怕用他的命來換元香的命,他也心甘情願。

風翳腳步微頓,既而又大踏步出去,嗜血殺伐的道:“那個賤人的話,本王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說著,他抽出腰間匕首橫貫出去,齊根沒入殿門的雕龍柱子,冷酷的道:“本王在此立誓,阮阮若絕了生機,從此天下永無寧日,流音島鐵蹄必踏平蒼冥的每一個角落,所過之處,雞犬不留!”

一聲落下,天空頓時風起雲湧,九道亮如星辰的白點自夜空飛下,嵌入男人的眉心處,輕閃了兩下,勾織出繁複的天地契約,最後隱入皮膚中。

老天!他這是要屠世!

溫清瀾和虞鳴隱震驚的互視了一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男人的背影,心底陣陣發寒。

他連無辜的世人都不打算放過,他們還指望他放過元香嗎?

溫清瀾再次緊追了兩步,橫身擋在他麵前,眸底幽光攢動的道:“神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風翳冷哼了一聲,看都不看他一眼,腳步連動繼續向殿外走去,“以往是本王太過仁慈,而今之後,蒼冥再無神王,隻有血殺屠王。”

虞鳴隱已經徹底傻在當場了,呆若木雞般望著男人的背影,頹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暗道完了,全完了,他已經徹底瘋了。

果然,人有些逆鱗是不能碰的,而阮汐靈就是風翳的死穴,誰碰誰死。

正在兩人失魂落魄的時候,天空中毫無預兆的響起兩個驚雷,振聾發聵的聲響鼓躁的人耳膜生疼。

殿外修為低些的侍衛被兩道驚雷的炸響直接擊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修為尚佳的也緊抱住疼痛鑽心的腦袋歪倒在地。

眾人從心底生出懼意,控製不住的身體打顫,那種壓迫性的氣息讓人胸口窒悶,喘不上氣來。

溫清瀾和虞鳴隱的狀態比這些人好一些,但也控製不住心尖的震顫,那種自內心深處生出的畏懼感非人力可控。

風翳健行的腳步微滯,仰頭看向陰沉的天空,心頭一動。

“唉…”半空之中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

“又是你?”風翳凝眉沉目,神色冷漠,抱著阮汐靈的雙臂卻悄悄收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