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彌漫著戲謔之意的眼神,差點把阮汐靈看到炸毛,橫眉豎眼的說:“喂喂喂,你那什麼眼神?不帶這麼鄙視人的!”
她耍寶一般的表情,讓風翳惡劣的心情漸漸轉好,細一琢磨她剛剛說的話,他覺得也沒什麼毛病。
能夠甘心同他一起赴死,足以說明他在她的心目中已經占了一個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是不可或缺,他還有什麼計較的?
輕彈了一下她光潔的腦門,嘴角勾起個魅惑人心的淺笑道:“本王鄙視你了嗎?還是你自己心虛,才看誰都像賊?”
這話還是從她那學來的,原話是自己是賊,所以看誰都像賊。
“我…”阮汐靈嘎巴了兩下嘴,愣是被他損的沒脾氣,氣鼓鼓的說:“你才心虛呢,本姑娘胸懷坦蕩,句句肺腑,有什麼可心虛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沒底氣,因為她的誠實也是針對人的,對待敵人和不熟的人,她能把好腿給忽悠瘸了。
風翳寵溺一笑,嘴上卻犯賤,涼涼的道:“那你惱羞成怒什麼?難道不是本王戳中要害,讓你顏麵無存?”
“我怒了嗎?”阮汐靈故作不知,閃爍的眼神望向半空,“我咋沒看見呢?肯定是你老眼昏花看錯了!趕明出去了,我給你配副老花鏡,省得你眼神不濟,哪天再撞柱子上。”
鬥嘴她就沒服過誰,除了他!
貌似在他麵前,她就從來沒贏過。
兩人一路拌嘴,很快氣氛就又溫馨起來,等快走出通道的時候,阮汐靈猛然扭回頭問:“你就一點心魔都沒有嗎?”
一路上她雖然隻出現一次幻覺,可對於不時在眼前晃動的各種可怕場景,她還是會受影響。
隻不過她在心裏不停的提醒自己,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又一直默念著靜心咒,這才沒有再中招。
風翳勾唇淺笑,目光柔和的看向她,“本王的心魔就是你,你在身邊,心魔自消。”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不會有什麼心魔,從前他雖然恨魔皇,恨聖妃,但他們還不足以影響他的心智,成為他的心魔。
直到她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自己麵前,那張巧笑嫣然的臉龐就一點一點侵占了他的心田,讓他為愛癡狂,醉心成魔。
阮汐靈羞澀的暈紅了小臉,正要也表達一下自己的喜愛之情,突然一道暴閃金光的雷霆之柱迎麵劈了下來。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厲聲提醒:“小心!”
下一秒,她已經拽著風翳側向躍出去幾丈遠,眼神凜厲的看向已經化成實質的金色雷霆。
以往的雷霆都是一股勁氣,可這金雷怎麼會化成實質?那泛著金光的雷霆柱子“呯”的一聲砸在地麵之上,頓時一陣地動山搖。
被擊打的地麵塵土飛揚,直到煙塵散去,她才看清,地麵已然裂開一個足有三米寬的裂紋。
風翳眉心淺皺,難道聖殿有人的修為已然突破成神?否則通明雷火陣中怎麼會有金色雷霆?
烏雲濃密的天空泛著寒光的閃電撕裂天幕,九道金色雷霆又如影隨形的劈向了兩人,他一個起步躍身,暗眸閃過一縷寒光,暴喝出聲:“乾坤倒轉,鎮!”
一聲落下,他身上狂暴的靈力瘋狂運轉起來,眨眼之間與雷霆對接,發出震耳欲聾的炸響。
地麵猶如發生十級地震一般強烈晃動起來,半空之中火花閃爍,如同最美麗的焰火一般彌漫開來。
站在下方的阮汐靈腳下生根一般,牢牢穩在地麵之上,眼光卻在四處打量。
她總覺得這一路走的太順暢了,雖然碰到了點小麻煩,可聖殿苦心積慮的把風翳騙到陣法之中,斷不可能如此小打小鬧。
這一打量還真就打量出事來了,裂開的深坑之中,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咕嚕咕嚕響起冒泡的聲音。
隻是這聲音被雷聲遮掩,不仔細聽根本無從察覺。
她看了一眼係在兩人腰間的青玉帶子,大體估算了一下,確定距離足夠到裂紋跟前,忙腳步一動奔了過去。
剛到近前,一陣熱浪從裂紋底部掀起,氣浪大的差點把她給撞飛出去,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道。
阮汐靈巴掌大的小臉被熱浪衝擊的通紅,眼神卻冷如堅冰一般,揚聲喊道:“風翳,地底火山要噴發,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距離如此近,別說是血肉之軀,就是千年寒鐵都得報廢。
上有驚雷劈斬,下有火山噴發,這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不同於她的慌亂,風翳鎮定如常的一拽青玉帶子,將她也帶上了半空,星眸閃過一抹詭光,“來的正好!”
陣法控製引出的金雷難纏至極,他正懊惱要浪費不少時間,不想岩溶獸倒是跳出來幫忙了。
“啊?”阮汐靈扭過臉望向他,一臉你傻了吧的表情,“這上有天雷,下有地火,還正好呢?一會咱倆就被烤熟了,再用雷一劈,灑上點孓然辣椒,直接成烤串了。”
“那不是正好天雷勾動地火?還省去本王不少麻煩。”風翳正中下懷的說。
安撫的捏了捏她的腰間軟肉,他目光如炬的看向地麵開裂處,氣沉丹田,暴烈的靈力牽引著雷霆再次朝地麵砸去。
阮汐靈驚詫莫名的看向他,阻攔不及隻能問出自己的疑惑:“你來真的啊?怎麼回事,說清楚。”
知道他從不是莽撞的人,這麼做定是自有用意,她也不攔著了。
風翳疑惑的看向她,不解的反問:“以夷製夷不是你說的嗎?怎麼倒來問我?”
招術是一樣的,不過說法不一樣,可他不懂,聰慧如她,會想不到這點。
阮汐靈腦門劃出數個問號,“你用雷霆去製裁岩漿?大哥,你腦抽了?咱倆會直接被燒的渣都不剩!”
以夷製夷也得看條件好吧?雷劈到岩漿隻會讓高熱的岩漿噴濺,然後他們倆遭受無妄之災,再說了,另一個夷在哪呢?
風翳一邊指引著雷霆繼續劈向地麵,一邊回道:“哪種火能烈過鴻蒙烈火?阮阮,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