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鳴隱如何與聖妃談判且不說,單說被攝到陣法之中的風翳和阮汐靈。
眼前景像一變,風翳也自暴怒中回神,緊箍住懷中少女,輕責:“明知是陷阱,你還衝過來,不要命了嗎?”
他當時也是氣昏了頭,聖主竟然有心染指他的女人,根本無法忍受,所以明知道他們是有意為之,他還是衝動的殺將過去。
入手的虛空之感,他馬上就明白中計了,想要提醒她一句,不想沒等回頭,她就已經無頭蒼蠅一樣一頭撞了過來。
阮汐靈比他還要氣,抬起小手狠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齜著牙說:“還敢說我?不知道是誰無腦的往陷阱裏跳。你是不是傻?”
一開始她隻覺得孤雲是在她和風翳之間挑撥離間,想趁機幹掉她,然後再讓塗月靈重新打進內部。
可後來他東拉西扯的態度讓她起了疑心,特別是押著塗月靈的那個刺客首領始終不動地方更讓她大惑不解。
直到那些人對塗月靈用強,當著風翳的麵欲行不軌,她就完全確定下來,刺客首領所處的位置肯定有陷阱。
她著急打斷那些人的畜生行為,並非為救塗月靈,也不是什麼正義感作祟,完全是怕他們的所為激怒風翳,讓他氣撞頂梁會莽撞行事。
結果到底還是沒攔住,她呢?明知道有貓膩,卻還是義無反顧的陪著他一起落入了陷阱。
風翳腦門重重的挨了一下,理直氣壯的給出一個強大的理由:“聖主覬覦你!”
呃?阮汐靈腦子一懵,他竟是因為這個才理智全無的往陷阱裏跳?不是因為塗月靈淒慘呼嚎?
貌似她再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心虛的骨碌了兩下眼珠,呐呐的說:“那也就是他意淫而已,犯得著生那麼大氣嗎?”
“那也不行!”風翳疾言厲色的道,“想也不準想!”
被他納入心裏的人,任何人都不準動歪念,否則隻有一條路——死!
他惱怒的俊顏犯紅,讓阮汐靈心底一甜,湊過去歪著腦袋看著他,笑眯眯的打趣:“嗯嗯,有機會把他哢嚓了,讓他滿腦子齷齪思想。”
男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遲早的事。”
阮汐靈軟語溫聲的又哄了兩句,他的火氣才漸漸消了,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撐著結界緩步向前走。
“這是通明雷火陣,陣法已經啟動了,結界撐不了多久,要想辦法破陣。”他邊說,邊抽出一條青色的玉帶子。
修長的大手挽了兩個結,一頭套在自己的腰上,一頭係在她的腰肢上,不放心的叮囑:“此陣凶險異常,你抓緊我,千萬別鬆手。”
阮汐靈斂眸正色道:“嗯,你放心破陣。”
通明雷火陣她在他給自己的《周天陣衍》中看到過,是上古十大絕陣之一,凶險程度可見一斑。
陣法中不止包含周天之變,更輔以小型迷蹤陣、幻心陣、五常陣…陣法一經啟動,就沒有退路,除非破掉陣眼,否則必死無疑。
見她如此乖巧,風翳寵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信我,有本王在,絕不讓你傷到分毫。”
他在陣法上的造詣,阮汐靈一點都不懷疑,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信!你別光顧著我,自己也要注意安全,我雖然沒你厲害,可也有自保之力。別忘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全好呢。”
從他受傷開始,就沒有一日好好休息過,不過幸好他的體質極好,傷口已經愈合,隻是還沒完全長好。
風翳暖心的勾唇一笑,輕聲允諾:“好。”
說完,他便不再分心,兩人步調一致,小心翼翼的向前探路。
行出不到百米,阮汐靈腳下一沉,她機敏的輕靈一躍,雙腳離地,半懸在空中,低頭查看著剛剛走過的地麵。
隻見地麵上裂開一道半米多寬的口子,深不見底,滾滾熱浪自地底升騰而起,還沒等她細看,口子又迅速閉合,一切仿佛沒發生一般。
風翳比她反應還要快一步,隻不過他卻反其道行之,重重的一腳踏地,低聲吐出一個字訣:“破!”
腳下的裂口馬上在他聲音落下的時候閉闔,嚴絲合縫,不見半點痕跡。
他伸手一撈少女的腰身,重將她拉下來,淡淡解釋:“這是通明火場,前麵還會碰到很多。你跟緊我便好,無需驚慌。”
阮汐靈看著他素雪的軟底靴麵濺出兩點黑漆漆的東西,不由好奇的問:“通明火?那是什麼?有實體的嗎?”
一般來講火隻會將衣服燒出洞來,可明顯剛剛他那震憾人心的一腳踏下去,有東西迸濺出來粘汙了他的靴子。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風翳才注意到靴子上的髒汙,當即嫌惡不已的就要脫了換,被阮汐靈好氣又好笑的攔了下來。
“都這光景了,您老的潔癖就不能忍忍?後麵指不定還有多少呢,照你這換法,不等破陣,你就得光腳走路了。”她簡直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什麼破毛病?潔癖的令人發指!
風翳凜厲的視線依然盯著自己的腳麵,眉梢高高的挑起,如小孩子耍脾氣一般說:“可是很髒!”
阮汐靈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彎下腰伸出素手在他靴麵的髒汙之處輕拂了下,撣掉上麵的兩個黑點,又抽出絲帕擦拭了兩下痕跡,靴麵再次光潔如新。
“你幹什麼?”風翳急忙將她拉起來,眼神閃著不可置信的幽光,衝口問道。
她竟然屈尊降貴,蹲在那裏給他擦拭靴子?這麼低三下四的事情,她怎麼能做的那般從容?
阮汐靈直起身不解的道:“看不出來嗎?給你擦靴子啊!”
在她的觀念裏,這隻是喜歡的一種表現方式,沒有低人一等的感覺,也絲毫不覺得違和。
誰讓她就攤上這麼一個潔癖成性的男友呢?為了一會兒他不至於光著腳走路,那她就隻好寵著他點,幫他處理幹淨了。
“你怎麼能做這種事?”風翳怪叫出聲,這簡直超乎了他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