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這到底什麼記性？風翳整個人都無語了，緊咬著牙關，一字一頓的說：“你—說—呢？”
要不是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他真要以為她是故意演戲給他看了。
阮汐靈無辜的抓了抓頭發，嘿嘿訕笑了兩聲，“那啥，一忙，可能忘了。”
她這話算是半真半假吧，之前沒說是因為她覺得龍墨離它們都是自己的血契靈獸，證言證詞肯定不足以讓他相信。
後麵這個顧慮解除之後，她是真的給忘到了腦後。
風翳無語望天，單手撫額無力的道：“你怎麼什麼都能忘？”
他也真是服了，從沒見過神經這麼大條的人，這麼重大的線索，她也能說忘就給忘了。
阮汐靈秀氣的皺了皺眉，她好像忘性是真的有點大。
可這也不能怪她啊，也不看看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多少事，偶爾忘個一件兩件的也不算什麼吧？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也沒晚兩天，有什麼區別嘛！”她咕噥著說。
“你還有理了！”風翳狠瞪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有個詞叫做瞬息萬變嗎？還有什麼區別！”
這對象要不是她，換成任何一個人，都能讓他暴跳如雷！
阮汐靈自知理虧，輕挪著腳步往一旁靠，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小聲問：“到底有什麼區別？”
見她躲瘟疫一般躲著自己，風翳更加鬱悶，緊走兩步上前，強行把她拖回到屋裏，黑臉風似的問：“你難道就沒發現塗月靈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她現在根本還不是人，就是一具鬼僵！”
鬼僵？阮汐靈吃驚的瞠大眼睛，微張著小嘴反問：“鬼僵？那…那你還敢放她出來？”
她回憶起與塗月靈短暫的幾次接觸，臉色倏的一下就變了，暗惱自己腦子缺弦，隻顧著查塗月靈的目的，竟然沒發現她本身的異常。
“可我給她診脈的時候，除了陰氣重一點，身體並沒什麼異常啊？這是怎麼回事？”她著急的問。
風翳恨鐵不成鋼的戳著她的腦門說：“怎麼不笨死你算了？她的屍體經千年蘊養，又有血玉護身，早就成了僵王。隻要她願意，可與常人無異，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批評完了，他又寵愛的捏了捏她的小臉，戲謔道：“看來這還真是你不務正業摸出來的野路子，到底比不得正統學出來的貨真價實。”
他半損半逗的話頓時讓阮汐靈羞愧的紅了臉，弱弱的說：“幸好我沒吹牛，要不還不被你損得跟孫子似的。”
發表完微詞，她苦著小臉問：“你說瞬息萬變是怎麼回事？是說她還會有新的變化嗎？”
風翳輕歎了口氣，自責的道：“我若早知她提早就醒來了，也許你身上的秘密就不會這麼早泄露出去了。”
阮汐靈這才發現，他好像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其實我也是在她醒過來的那天才知道，前後不過比你早了幾天而已。要怪也是怪我，沒你的事。”
他這是以為早在幾個月前，她就知道消息了，要是一早知道，她能不說嗎？
怪就怪她太懶散了，收了小獸們之後一直沒細問過它們，這才錯過了太多的機會。
她這麼一說，風翳才感覺心裏好過一點，簡單安慰了她兩句，一揮手，群獸從空間中被放出來，都是擬態縮小版的，否則屋子裏根本裝不下。
留了為首的狐文軒三獸，其餘的又被阮汐靈收進了空間，他才問：“你說你們曾經被塗月靈困在密室之中，當時情形是怎樣的，詳細說來。”
從阮汐靈鬧過脾氣之後，他再沒叫過一聲“靈兒”，生怕她又誤會了傷心傷肝。
龍墨離晃著小腦瓜，第一個說道：“我們本來是想躲到一個少有人跡的地方進階，可沒想到，一進到那個院子的範圍，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進去。”
狐文軒本就話嘮，聞言也忙接口說：“進去之後，我們發現一口精美的棺材裏坐著一個活死人，她的兩隻眼睛血紅血紅的，張嘴就要吞噬我們。”
一見兩獸都發言了，鳳天瑞更是不落獸後，“那個醜女人胸口沁出一個血紅的東西，上麵刻滿了符咒，完全將我們束縛在密室之中，根本出不去。”
這七嘴八舌的聽的風翳頭疼，左右看了看三隻小獸，最後點了相對比較靠譜的龍墨離說，“你來講，別人別插嘴。”
龍墨離得意的瞟了另外兩獸一眼，喜滋滋的說：“離兒知道她胸口冒出來的是什麼東西，那是塗山氏的血玉，傳承足有幾千年了！是曆代塗山氏族長傾畢生功力凝化的血脈傳承，隻有族長才能執掌。”
果然風翳的眼光獨到，一打眼就知道哪個熊孩子最靠譜，龍墨離一開口就道出了驚天秘密。
阮汐靈實在忍不住了，插口問：“你怎麼知道塗山氏的？還有，你怎麼不早說呢？”
她現在似乎能理解風翳每次對忘性大的自己是何等無奈了，尼瑪，她現在也有暴吼的衝動啊。
龍墨離委屈的低下頭，弱弱的說：“娘親你也沒問啊。”
見她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它悄悄把自己的蛇頭埋了起來，極小聲的解釋：“離兒是上古青龍的血脈，有傳承記憶，我家先祖和塗山氏打過交道，所以才知道他們的情況。”
阮汐靈嘴角連抽，斜臉四十五度角望著房頂的某個位置欲哭無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撫著額頭說：“怪我，怪我，都怪我。你繼續說吧。”
好吧，她不說是她的錯，熊孩子沒和她說也是她的錯，她發現她自己就沒對過。
風翳見她一臉鬱悶的樣子悶笑出聲，探手把她抱坐到自己懷裏，安撫道：“它們不過是一群奶娃娃，和它們置什麼氣？現在知道也不晚，且聽聽它怎麼說。”
他也是自塗山氏出來的，對他們內部的了解不少，所以哪些是真消息，哪些是假消息一目了然。
很顯然龍墨離的傳承記憶沒錯，隻不過讓他費解的是，塗山氏怎麼會把族長之位傳給塗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