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靈一睡過去,心法也就停了下來,屏蔽感應的效果自然也沒有了。
風翳中斷了許久的感應突然恢複,馬上鎖定了她的位置,光速返回,正看到兩人與狐文軒和龍墨離大戰。
孤雲一見到他就開始告狀,說的聲淚俱下,而那個時候阮阮正躺在冰涼的地上沉睡,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他徑直過去想把她抱到床上,結果殺紅了眼的狐文軒和龍墨離怕他傷害阮阮,殺氣騰騰的與他開戰。
想不到的是,趁著兩隻憤怒的小獸衝過來之際,孤雲竟然直接對她下了殺手,孤寒想要拉他慢了一步。
看到那一幕,他終於明白兩隻小獸的敵意因何而來,一掌將孤雲拍飛,回身兩下將小獸也定在原處,這才解了一團混亂。
後來秋意和冬寒醒來,也證實了孤雲所言非虛,可他卻一個字都不相信。
憑他對阮汐靈的了解,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個中原因隻怕另有隱情,而孤雲隻是看了個表麵,便認定她會對自己不利。
阮汐靈額角滑下數道黑線,無語的道:“他們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老娘要真想下手,早八百年前幹嘛去了?還用等到今天?”
她和風翳同吃同住幾個月,有大把的機會得手,用得著浪費這麼長時間?
再說了,她就是再傻,也知道斬草除根、殺人滅口這八個字的真諦吧?如果她真的是反派,能留下四個明晃晃的證人陷自己於水深火熱之中?
風翳信任她倒並非因為邏輯,而是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讓他早就情根深種,對她生不起一絲一毫的懷疑。
正如那句話所說,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他想,就算有一日她真的拿著刀子捅進他的胸口,他也會找出一萬個理由來證明她是為了他好。
唇角輕扯,勾起個毫無溫度的冷笑,伸手一指四個人說:“他們四個任你處置,是死是活全憑你一句話,本王絕不包庇。”
阮汐靈扭臉看向他,精致的美眸閃過一抹了然,邪氣的一勾唇,小聲問:“哥們,要不要算計的這麼明目張膽?”
如果不是對他了解至深,她都要以為這是在試探她了。
風翳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不悅的攏了劍眉,一本正經的道:“誰和你是哥們?本王是你的夫君!”
她冰雪聰明,為人豁達老煉,故而能看出自己的意圖他一點也不意外。
不過他也並非完全出於算計,如果她的抉擇是殺,他也不會皺皺眉頭,畢竟是他們犯錯在先。
阮汐靈擺了擺手,不欲和他就這個完全沒有營養的話題爭辯,手指輕撫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把孤雲和葬月換換吧,要化解敵意也非一朝一夕,不如讓他留在我身邊,讓他用心去看。”
“不行!”風翳斬釘截鐵的拒絕,“本王不放心!”
流音島的人對她都頗有微詞,除了整日跟在她屁股後麵的葬月,沒人會發自真心為她的安全著想,所以換人的事,他堅決不同意。
男人泛白的臉龐沁出些許冷汗,阮汐靈馬上自他的大腿上下來,擰著眉頭道:“這事以後再說,你現在是不是該好好歇養著?”
真佩服他的毅力,雖說他已經封神,可到底也是血肉之軀,刀子進去照樣是個血窟窿。
何況還流了那麼多血,他竟然能若無其事的堅持這麼久,要不是他腦門上的冷汗,她都要以為他隻是給自己變了個魔術了。
得到她的關心,風翳自然欣喜不已,就連眼睛都閃著璀璨的星光。
長臂一勾,身體便壓在了她嬌小玲瓏的身體上,寵溺的道:“好,扶本王去內間休息。”
他腦子確實有些暈沉,若非強大的意誌力和高深的修為,隻怕早就倒下了。
肩膀上一沉,阮汐靈忙托住他高大的身軀,不想雙腿虛軟根本承受不住,直接半跪在地,膝蓋和地麵接觸,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疼的她一齜牙。
“嘶”風翳倒吸了一口冷氣,仿佛疼的是他一般,慌忙將她拉起來,彎下腰卷起她的褲角檢查著她的膝蓋。
白嫩圓潤的膝蓋擦破了一層皮,表層泛起血絲,看起來觸目驚心,心疼的他直抽氣,惡狠狠的道:“撐不住還逞強,就不知道推開?”
氣惱的從空間中摸出幾枚上好的丹藥捏開,一股腦的抹在她的膝蓋上,看似粗魯的動作,實則處處透著小心翼翼,生怕碰疼了她。
阮汐靈曲著小腿被他強行壓坐在椅子上上藥,心田湧過陣陣暖流,抽了抽嘴角道:“你的傷可比我重多了,也不見你紅眉毛綠眼睛的。我又不是紙糊的,就磕了一下,沒事的。”
她也是忘了自身的情況,原以為足夠撐住他,可話說回來,就算明知道撐不住,她也不可能把他推出去,舍不得。
兩人一起跌倒的畫麵映在外麵眾人的眼裏,頓時讓人群發出一陣吸氣聲,葬月第一個不顧自身傷情的飛奔過來,急切的問:“主子,小王妃,你們怎麼樣了?”
阮汐靈對他的態度十分友善,揚眉衝他一笑道:“沒事,我是腿軟了,他…”
她伸手一戳風翳的腦門,俏皮的道:“是腦子進水了,你趕快把他扶到內間去,我開一劑補血生肌的藥方,你回頭讓孤寒檢查一下,沒問題就煉製成丹藥。”
她現在還沒修養過來,丹田之中空蕩蕩的,沒有一絲靈力,想煉也不成。
而且孤寒對她有誤會,不若將藥方給他讓他煉製,也好讓他安心。
葬月忙點頭稱是,隻是手還沒碰到風翳的衣角,便被他給拂開了,“出去!本王還沒弱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說著話,他已經將她的褲角拉下,強健有力的雙臂一沉,直接彎腰將阮汐靈給抱進了內間。
幸好他遮擋的及時,否則他女人漂亮的小腿不是讓登徒子給看了去?
某男人心胸狹窄的抵毀自家屬下,當真是一點心虛都沒有。
被定義為登徒子的葬月一陣風中淩亂,主子這是鬧哪樣?剛剛明明還虛弱的半個身子壓在小王妃身上,怎麼轉眼間就神勇無比的把人給抱走了?
不過看到主子沒事,他的心就放下來了,脊背上火燒般的灼痛都沒掩飾住他的好心情,冰山臉上溢出個極淺的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