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咋才來捏?

“她殺不了你,那本王呢?”一道冰冷刺骨,震人心魄的聲音強橫的插入進來。

話音未落,溫清瀾身體倒飛出去足有三丈遠,撞在樹上又被彈了回來,重重的跌落在地,捂住胸口,猛的噴出一大口鮮血。

“風…風翳!”他艱難的抬起頭,看著站在阮汐靈身後那道清貴無雙的身影,淺眸閃過一抹不甘。

男人仿佛自冰天雪地中走來一般,渾身上下透著讓人心寒的肅殺之氣,沐浴在星光下的雪衣似乎都沾染上了點點寒光。

那雙星瞳仿佛睥睨天下的至尊王者,因為煞氣的點綴,格外璀璨明亮,紫暈流連中卻透著極致的冷光。

風翳的掌心還抵在阮汐靈的後背上,隻是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處,那隻手正輕輕的顫抖,被他負在身後的那隻手早已緊握成拳,骨節泛著青白。

阮汐靈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沒想到峰回路轉,救星趕到,一掌把溫清瀾給打飛了。

與死神擦肩而過讓她激動的熱淚盈眶,轉過身顫顫的抱怨,“你咋才來捏!嗚嗚嗚…我以為我死定了!”

尼瑪,剛剛她一腳都邁進黃泉路了,再大的膽子都要嚇破了。

她的害怕卻遠不及風翳來的洶湧,看到她與溫清瀾對擊的那幕,他幾欲魂飛魄散。

冰冷的雙手一把將她攬進懷裏,掌下用力,隻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喉結湧動了兩下,略帶顫抖的聲音響起:“看你下次還爛好心!”

他幾乎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來了一步,她會怎樣!

感覺出他的害怕,阮汐靈極乖巧的窩在他懷裏,心有餘悸的撒著嬌,“你可憐的‘愛寵’都差點死了,你不安慰安慰,還罵我?”

男人沁涼的懷抱非但不讓她感覺到寒冷,還十分有安全感,反手緊緊抱著他強健的腰身,用力磨蹭了幾下。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兩人間的感情急速升溫,風翳聽著她軟軟的抱怨,心軟成了一灘水,大掌用力揉著她毛絨絨的頭頂,輕吻著她的額頭。

“沒事了,沒事了…”他軟語溫聲的安撫,失而複得的感覺讓他情緒極端不穩,眸中的紫霧波光流轉,美的妖異。

阮汐靈聽著他低沉的嗓音感覺格外安心,少一會兒,心情平複了不少,仰起小臉問:“你怎麼趕到的?”

他這段時間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每她都入睡了,他才回府,沒等她醒呢,他就又走了。

她放出以速度見長的鳳天瑞趕回去報信,卻遲遲沒見人來,原本都不抱希望了,沒想到關鍵時刻真的趕過來救了她一命。

風翳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的道:“還不是感覺到你心底的絕望,這才撕裂空間趕過來的!”

感覺她出事的時候,他還遠在千裏之外,如果距離近,也不會感應如此遲鈍。

阮汐靈蹭了蹭他的胸口,欲言又止的模樣引起了風翳的好奇,低聲詢問:“怎麼了?”

原以為她一臉感動會說出幾句感人肺腑的話來,不想她卻微咬了下嘴唇,幽怨的道:“下次別這麼不靠譜了,我都快累成孫子了!”

一旁隻能動嘴卻不能動手的葬月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形容也真是沒誰了。

風翳嘴角輕抽,無語的道:“你若斂了善心,也惹不出這一遭事來,倒是怨到本王頭上來了。”

雖然這段時間聚少離多,可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以一看到溫清瀾,他就斷定是她偷偷跑去阮家送藥,就是不知道怎麼會和他打起來。

見她麵現疲色,整個人都懨懨的,他心疼的召出馬車把她抱進去,又解下自己的狐裘裹在她的身上,這才溫聲道:“好好睡一覺,本王去替你報仇!”

敢欺負他的女人,溫清瀾是真的活膩了!

阮汐靈急忙抓住他的衣袖,軟聲道:“別了,他被你一掌差點打的歸西,又讓我劃了幾刀,也得到了懲罰,饒他一命吧。”

不管阮家對她多無情無義,可看在阮振業曾經待她好過的份上,她都不會對阮家斬盡殺絕。

阮家嫡女而今病臥在榻,如果失去溫清瀾這個醫術高絕的人,恐怕性命不保,所以她可以放下宿怨,饒過他的算計。

風翳頓時沉下了臉,紫芒未退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冷銳,“你舍不得他?”

剛剛他看的真切,溫清瀾可是實實在在的要取她性命。

阮汐靈一齜牙,陰霾爬上小臉兒,“我恨不得抽他的筋,剝他的皮。隻是…”

她語氣一滯,微抿了唇道:“隻是我的身世之謎尚未解開,不想阮家毀在我的手裏!”

她一說,風翳馬上明白過來,心火頓消,隻是心底又生出諸多不滿來,冷哼著問:“他怎麼會突然對你下殺手?阮振業都不阻止的嗎?”

他隱隱有個猜測,想從她嘴裏得到證實。

阮汐靈眼光瞟向此刻軟成一灘泥般的溫清瀾,清眸一凜,簡單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不過阮家主的態度她瞞下了。

按他那護短暴戾的性子,要是知道阮家主也欲置她於死地,隻怕他就徹底炸了。

風翳沉吟不語,半晌方問:“你怎麼說?”

這個擔憂埋在他心底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最初他就曾把她當成是阮家廢物的元嬰,可後來發覺她與那個廢物沒有半點相似,漸漸打消了念頭。

直到後來她說自己原本已經灰飛煙滅,現在占據這具身體的隻是一抹意念後,他與溫清瀾做出了同樣的推測。

“什麼怎麼說?”阮汐靈被問的莫名奇妙,茫然的問。

待看清他焦灼的眼時,她不由心往下一沉,俏臉微寒的道:“你不會和那白癡一樣,都覺得我是‘阮汐靈’的天魂吧?”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風翳臉色憂鬱,若果真如此,他又該怎麼做?

“狗屁!”阮汐靈直起虛軟的身體,因為生氣雪頰上染上一抹粉霞,“老子做了十八年自己,現在竟然連我是誰都要由你們來決定?”

“惱什麼?本王也隻是懷…”風翳抓緊她的肩膀,怕她一不小心從車上跌下來。

“如果真是,你打算怎麼辦?”阮汐靈咄咄逼人的問,眼神幾欲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