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靈沒理會他的調戲,全神貫注的和他戰在一起,百餘招過後,風翳終於被她給逼離了椅子,態度也認真了起來。
鬥室之中風起雲湧,葬月聽到動靜以為出了什麼事,飛起一腳踹開房門,就見到一大一小正在精彩過招,不由嘴角輕抽,饒有興致的觀起戰來。
門口的侍衛和丫鬟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待看清房裏的情形時,都勾起了興趣,個個抻長了脖子往裏觀瞧。
足足過了一刻鍾,阮汐靈才氣喘籲籲的擺了擺手,“不打了,不打了,媽呀,累死我了!”
說著,她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咕嚕嚕”幾口喝進去,這才感覺喉嚨好受了一些。
“看你累的,滿頭大汗!”風翳摸出一方絲帕,憐惜萬分的給她擦著香汗,眼神中的讚賞毫不掩飾。
雖然他刻意放水了,不過不得不說,她的身手矯健,普天之下難逢敵手。
這不是三兩日的功夫,也不是那些花架子可比的,沒在風裏雪裏滾三回,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
阮汐靈歪著小臉看向他道:“沒事,好久沒酣暢淋漓的打一場了,這架打的痛快,全身的骨頭都活動開了!”
她好像有太久都沒認真練習過武技了,技巧生疏了不少。
來到這個異世之後,她更多的是專注於修為的提升,反倒把體能給落下了,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葬月差點都要為她鼓掌了,這場精彩的打鬥看的他眼花繚亂,雖然主子有刻意放水之嫌,但能讓主子認真對待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了她的話,頓時狂熱起來,眼神燦亮的道:“小王妃日後若想修習武技,可與屬下切磋。”
他太想和她打一架了,這女娃年紀不大,卻處處能給他驚喜,特別是那寵辱不驚的氣質,深深折服了她。
阮汐靈扭過頭看向他,俏皮一笑道:“好啊,不過不準放水,否則我不保證把你打成豬頭!”
剛和風翳的一戰,她明顯感覺出他放水了,如果是實戰,估計她在他手底下走不過百招。
不過,葬月嘛…嘻嘻,她有自信能在百招之內把他拿下!
風翳見她就那麼同意了,馬上拉下了臉,嫌棄的看了一眼葬月,冷聲道:“和他切磋能學出什麼來?武技就像下棋,和臭棋簍子下隻能越下越臭!若想提升自己,本王親自教導你!”
切磋武技少不了肢體接觸,豈非讓葬月占了便宜去?
葬月和阮汐靈齊齊嘴角狂抽,葬月無語望天,暗罵自己沒眼色,主子對阮汐靈的占有欲簡直令人發指,他竟然還癡心妄想能和她切磋。
無辜的摸了摸鼻子,捂著自己的小心髒默默的退了出去,心酸啊。
阮汐靈在心底默默的給葬月點蠟,被自家主子如此嫌棄,不知道內心該何等崩潰?
回頭瞪了他一眼,嗔道:“真是活該一輩子沒朋友!”
看著已然闔上的房門,風翳無所顧忌的雙手圈住她的纖腰,綻開個清華無雙的暖笑道:“嗯,本王不要朋友,隻要你!”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情話說來就來,根本不用醞釀,就自然的說出口了。
阮汐靈一陣風中淩亂,這貨啥時候成情種了?嘟了嘟小嘴,沒接他的話茬。
小手輕戳著他的胸口,猛然想起之前的話題,“我要進南柯院,你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唄!”
風翳摸著她的頭頂,低下頭憐愛的啄吻著她的額頭道:“這麼可憐嗎?那好,本王就行行好,答應你的請求。”
原本他就打算帶她一起去的,隻不過看她如此渴望,才突然想逗逗她,順便給自己謀些福利。
阮汐靈大喜過望,也沒管他狼啃著自己,跳脫的緊抱住他的脖子,歡聲脆笑道:“謝謝你,風翳,我簡直愛死你了!”
距離南柯院開試還有近三個月的時間,她還有很長的時間準備,她一定要以最佳的狀態參加考試。
入夜時分,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穿屋過脊直奔阮家族地而去。
阮家嫡女的閨房中,阮振業憐愛的看著已然睡著的孫女,輕歎道:“想不到汐舞那孩子竟然如此狠心,我真不知道這些年大哥是怎麼教導她的,竟然連親嫡姐的命都可以全然不顧。”
溫清瀾手執著一卷醫書沉默了半晌方道:“也許她說的並沒有錯,參源玉露可能真的不適合靈兒。”
這些天,他的腦中一直回響著拍賣會那天阮汐靈說的話,回來也查證了不少的古籍,好像她的話也不無道理。
“前輩為何如此說?”阮振業不解的看向他,眼神有片刻的矛盾。
從內心深處,他其實更疼愛撫養了十八年的阮家正牌嫡女“阮汐靈”。
可從道德上來講,汐舞漂泊在外十八年,他一天當祖父的責任都沒盡到,原應該對她更寬容一些。
但人的潛意識是很難控製的,所以他對汐舞冷漠對待靈兒滿心憤怒。
溫清瀾將書丟在桌上,起身走到床邊靜靜的看著安睡的少女,淡淡的道:“這些年本君給靈兒進補的靈丹妙藥還少嗎?可她的身體一直不見起色,這兩年甚至虛弱之症更加嚴重了,是為什麼?”
他醉心醫術多年,在整個蒼冥無人能出其右,這也養成了聽不進人言的壞毛病,所以拍賣那日他才會震怒。
等後來平靜下來,他就開始自省,遍翻了醫書果然又悟出了新道。
“這…”阮振業被問的一怔,沉吟了半晌又道:“也許是病情拖了太久,又一直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才會越發虛弱,畢竟百寒成冰啊。”
溫清瀾搖了搖頭,“罷了,此事本君尚未確定,先不提了。倒是有一事,該知會你一聲。”
阮振業馬上恭敬的站起身,抱拳拱手道:“前輩但說無妨”
溫清瀾為床上的少女掖了掖被角,雙手負在身後,重又坐回到桌旁,表情凝重的道:“這隻是本君的一個猜測,不過也是八九不離十。靈兒丟失的那道天魂,也許有了自主意識,獨立成人了。”
“什麼?前輩的意思是冕王身邊的那個女孩並非是汐舞,而是靈兒丟失的天魂?”阮振業震驚不已,聲音都拔高了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