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汐靈都無語了,尼瑪她見過臉皮厚的人,可像她這原子彈打不穿的臉皮,真是世間少有。
微偏著頭看向同樣一臉不奈的風翳,嘻嘻一笑道:“偉大的主人,你的意思呢?”
前段時間她不是還和虞鳴隱打的火熱,聽聞還深夜造訪天王府,密談了許久。
怎麼不過幾日的功夫,就又把目光轉到風翳身上了,怎麼讓她就這麼不爽呢?
風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輕咳了一聲吩咐:“葬月,給楚夙煙和刑墨竹安排好。”
葬月點頭應是,回身就將楚夙煙和刑墨竹給帶走了。
他又將視線轉向一臉期待的刑水夢,厭惡的道:“刑三有刑家庇護,安全無需擔心,著人送她回去。”
自那日殿上之後,刑三儼然已經成了刑水夢的代名詞,幾乎與阮汐靈相近的人都如此叫她。
他之所以安排人送刑水夢回去並非好心,而是怕她偷偷跟蹤,泄露了那對母女的行蹤。
刑水夢的臉色如吞了隻蒼蠅般難看,卻又不敢反對。
欲言又止了幾次,放低身段,盈盈欲泣道:“王爺可是還在為那日殿上夢兒的話生氣?”
風翳眼底閃過一抹幽光,麵色有些古怪,她這是在向自己示好?
他覺得那天對她和刑家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竟然還沒讓她對自己死心,這女人到底要不要臉?
阮汐靈看到兩人一個嬌羞怯怯,厚著臉皮往上貼,一個滿臉嫌惡,避之唯恐不及,忍不住“咯咯咯”一陣脆笑。
她本就長得漂亮,這麼一笑,頓時冠蓋華成,整個房間都被她傾國傾城的容顏點亮了,如流水淙淙,沁人心魄。
彎彎的一雙大眼睛,羽睫輕顫,頰邊兩個淺淺的酒窩醉人心神,一綹調皮的墨發在她低頭時垂落下來,別添一番嬌羞嫵媚,當真驚豔了眾人的眼。
見刑水夢又有翻臉的趨勢,她忙一捂小嘴,可還是忍俊不禁,“不好意思,打擾您表演了,繼續繼續。”
“噗嗤”一聲,她剛忍住,另一邊孤雲卻是半點麵子都沒給,爆笑出聲。
兩人羞辱一般的笑聲讓刑水夢頓覺丟盡了臉麵,怨毒的看了兩人一眼,強忍下一口惡氣。
重新調整了心態,淚眼朦朧的說:“王爺錯怪夢兒了,夢兒那日是怕天王怪罪您,才會出言阻攔。若是夢兒一早便知道您的身份如此高貴,斷不會如此莽撞,還讓您誤解了夢兒。”
幾句話,她竟然重複了數個“夢兒”,惹得阮汐靈在心底冷笑不已,這是撒嬌的意思?
不過這次她並未出聲,隻是把好整以暇的眼光轉向風翳,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風翳都快聽吐了,白皙俊逸的臉龐似暴風雨前陰沉的天空,寒聲問:“本王誤解你什麼?”
他又不是瞎子,就她那點小心思,能瞞過他的法眼?
不過看到阮阮興致盎然,他沒掃興,這才耐著性子反問一句。
聽到他搭話,刑水夢低垂的眼頓時一亮,既肯聽她解釋,那就是說他對她也並非全無感覺,那她距離神王妃豈非又近了一步?
想到此,她心花怒放,可此時不敢表現,越發賣力的擠出兩滴眼淚,泫然欲泣的說:“自是誤會夢兒故意針對冕王,針對阮姑娘。”
風翳冷哼一聲,反問:“難道不是?”
調整好了心態,刑水夢才抬起頭,眼神中暗藏著無限的委屈,十分激動的反駁:“當然不是!”
說完這一句,她好像被自己嚇到了一般,慌忙半掩著小嘴,細聲細氣的說:“夢兒承認有些私心,因為阮姑娘與我素不相識,不似王爺淵源極深。所以我就選擇了保護王爺而犧牲了阮姑娘。”
說著,她滿是歉意的眼光看向阮汐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說:“對不起,阮姑娘,我實在是太關心王爺的安危了,這才鑄下大錯。可你相信我,我真不是存心要害你!”
她要上去抓阮汐靈的手,隻是還沒碰到,就讓風翳一揮袖給蕩開了。
他的阮阮怎麼能讓別人碰?特別是這條讓他從心裏往外犯惡心的毒蛇?
阮汐靈瞠大一雙水眸,下巴差點掉了,尼瑪,最新級忍者神龜問世。
她是猜到了刑水夢為取信於風翳會和她化解幹戈,可怎麼都沒想到她這麼下血本,肯屈尊降貴向她下跪。
忙一側身避過她的大禮,不冷不熱的道:“我可不敢當你這大禮,你這一跪說不定就直接給我跪墳圈子裏去了。”
不得不說,這女人能屈能伸的性子讓她刮目相看。
刑水夢被勁氣一掃,身形頓時歪了過去,情急之下,她忙以手肘支地,頓時傳來一陣刺痛感,這回不用裝了,疼的眼淚“嘩嘩”往下掉。
“阮姑娘,真的對不起。如果你還不解氣,那就打我兩下,罵我幾句。”她委屈的眼光背後暗藏著怨毒,隻是壓抑的極深,並未叫人發覺。
抽咽了兩聲,她又別有深意的說:“原以為你和我一樣,都是以王爺的安危為重,為了王爺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所以在天王發怒的時候,我就自以為是的替你做了主。畢竟你是王爺的靈獸,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著意咬重了寵物二字,意圖很明顯,要讓她認清自己的地位。
這話說的太有歧義了,這分明說她阮汐靈貪生怕死,讓風翳替她擦屁股不說,還沒有她大義凜然,視死如歸。
紅豔豔的小嘴一撇,邪氣的道:“閣下高風亮節,在下實在自愧不如,慚愧慚愧!”
邊說,她還將頭扭向一邊,衝她拱了拱手。
聽到靈獸二字,風翳頓時黑臉,還沒等他發火,被懷裏的皮丫頭使勁捅了兩下腰際,這才強壓下一巴掌扇飛刑水夢的衝動,隻是臉色依然很難看。
室內的溫度急劇下降,混著從窗口灌進來的夜風,整個房間冷的像個冰窖。
刑水夢若有所感的偷眼看向風翳,直覺的以為她挑撥離間的話起了效,眼底深處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得意。
斂了眼神,她自以為是的道:“王爺身為蒼冥大陸唯一的主宰,生命何等珍貴?阮姑娘既知錯了,日後必要以王爺安危為己任,萬不可再如那日一般畏首畏尾,太辜負王爺的寵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