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後知後覺

她的話說的很隱諱,不過風翳卻能秒懂,淡淡點頭道:“沒問題。”

得了首肯,阮汐靈頓時沒了顧慮,眼光轉向葬月叮囑:“過程會很痛苦,我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

這個方法是她從一本古籍上看到的,隻是方法極為殘忍,她用過兩次,失敗率為百分之五十。

成功的那個是她自己,失敗的那個是族中的一個小輩,因為承受不了劇痛,咬舌自盡了。

葬月鄭重的點了點頭,堅毅的說:“隻要能讓屬下痊愈,再痛苦也能撐住。”

沒來由的,他已經無比信任這個相識不久的少女。

“我采用的辦法是先破後立,也就是說我要將你的丹田徹底擊碎,再重建,中途你可千萬別害怕,再打量著我要害你。”阮汐靈正色道。

她可不想中途出什麼岔子,到時又要救人,又要安撫他的情緒,豈不是添亂?

風翳抿了抿唇,沒說話,玉長的手指輕擊著桌麵,充分表達了他的信任。

葬月則是攢起了眉頭,思索片刻還是硬著頭皮應了下來,罷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見此,阮汐靈淡然一笑,安撫道:“別像要赴刑場一般,我保證,隻要你能扛住劇痛不自殺,我便一定能治好你。”

她就是個活例子啊,不僅重建了丹田,修為還一躍成為古武世家的第一人,就連爺爺都屈居她之後。

風翳忽然開口問:“本王要做些什麼?”

阮汐靈扭回頭看向坐在桌旁的男人,緩聲道:“你的任務就是在葬月丹田徹底坍塌的那一瞬間,給他輸送靈力,保證他體內的靈力充盈。”

看他們倆似乎還沒太明白原理,她又詳細解釋起來,“一旦丹田坍塌,他體內的靈力就會迅速流失,而我重建丹田,需要充沛飽滿的靈力。”

輸入的靈力越精純,重建丹田之後的修為就越強,這就像蓋房子打地基一樣,基礎越牢,房子越結實。

風翳馬上明白過來,暗沉的眸子綻出一縷笑痕,這般孤注一擲的做法,與自己當初的抉擇驚人的相似,讓他心情極為愉悅。

交待清楚之後,阮汐靈就開始動手了,原本她想親手毀掉葬月的丹田,沒想到這個任務被風翳給截胡了。

男人出手神速,手腕一翻一轉之間,葬月的丹田就已經被徹底廢掉了,隨後精純渾厚的靈力湧進他的身體。

斜眼看向少女,淡淡勾唇,“開始吧。”

葬月被男人毀天滅地的一擊,臉色頓時痛的扭曲起來,暴凸的雙眼仿佛要脫出眼眶,脖子上的青筋繃的筆直。

即便有了心理準備,他還是難以抑製的悶哼了一聲,隨後咬緊了牙關,苦苦的支撐。

看著他扭曲變形的臉漲紅發紫,汗水如瀑布一般淌下來,阮汐靈皺緊了眉,虛指一點迅速投入到工作之中。

每當葬月痛得快暈厥之時,她都及時把他叫醒,怕他暈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沒辦法,這個過程必須硬扛著,就連止痛的藥物和麻藥都不能用,因為人隻有在極限的時候才能爆發出潛力,這個潛力就是蓋房的磚瓦,不可或缺。

天光漸暗,阮汐靈和風翳整整忙了一下午才初見成效。

期間,風翳的靈力兩次被掏空,阮汐靈一邊給葬月重築丹田,一邊教他太極心法和摘星訣,這才沒斷了靈源。

直到月上中天,整個重建工作才宣告竣工,阮汐靈汗濕的小臉露出一抹安心的笑。

正欲收手時靈機一動,從空間中翻找出兩枚靈獸晶核,在葬月的小腹上劃開一道小口子,催動靈力將靈獸晶核打進了他的丹田之中。

手上幾次變換法印,葬月的丹田被曲線分割成兩部分,兩枚靈獸晶核左右各一顆,成為一個形狀完美的太極陰陽魚。

做完一切,她笑眯眯的收回手,紅撲撲的小臉閃動著興奮的光芒,連臉上的汗都顧不上擦,說道:“有兩儀相護,隻要不碰到像風翳這種變態級的人物,以後你就再也不用怕被人廢道了。”

她也是靈光一閃才悟了此道,既然於武者而言,重中之重就是丹田,那為什麼不保護一下這個強大而又脆弱的器官呢?

萬法無常,沒有什麼比太極的兩儀互補更為玄妙的了,隻是陰陽魚差了點,隻是靈獸晶核,若是有逆天的神物,那簡直就是堅不可破的堡壘。

葬月從痛苦中重生,從沒感覺到身體如此舒暢過,那感覺就像是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外界的靈氣。

稍一運功,他驚喜的發現,卡住他幾百年的瓶頸竟然突破了,而今他已經摸到了神階的門檻。

他騰的一下自榻上起來,屈膝跪倒,激動的說:“謝王妃讓葬月重生!”

一個大男人跪在貓般大小的少女麵前,場麵極為詭異,更是把阮汐靈惹得跳腳。

連滾帶爬的躲到風翳脖頸後頭,語無倫次的嚷道:“喂喂喂,你可別跪我,我還小呢,你都成精了,我會折壽的。”

雖然古武世家的繁文縟節也不少,可自她記事起便逐條開始廢除,到她死之前早就沒上沒下沒規沒矩了。

對於她的主動投懷送抱,風翳十分欣喜,不過她身上汗濕黏膩,讓他微感心疼,抬手把她拉下來,屈臂環住。

現在懷裏揣不下了,隻能抱著,神色悅然的道:“該洗澡了,你都臭掉了。”

說著,他淡淡瞄了一眼葬月。

葬月腦子轉的多快啊,蹭的一下站起來,扭身就跑出去打水了。

阮汐靈被風翳抱在懷裏才發現自己的變化,尖叫一聲,“啊,我怎麼變大了?”

一邊說,她一邊不停的摸自己的手腳,然後又對比著她和男人之間的差距,喜不自勝的又是一陣尖叫。

風翳暗沉的眸子閃著寵溺,任她在懷裏翻身打滾,等她興奮勁過去了,才調侃道:“後知後覺!”

興奮過頭的阮汐靈根本不在意他說了什麼,手舞足蹈的撒歡尥蹶子。

直到葬月把水打來,風翳把她強按在水裏洗澡,興奮的尖叫變成了惱恨的哀嚎。

深夜裏,整個冕王府不時傳出幾聲女人憤怒的咆哮嘶吼,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