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翳一出現,獸群更瘋狂了,“嗷”的一聲玩命的往他這邊奔,眼珠子都殺紅了。
慘烈的戰鬥讓虞鳴隱勃然大怒,飛身加入戰團,大吼道:“哪來的畜生,敢擾我乾元皇室?報上名來!”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到了那隻巨大的狐狸麵前,狠戾的一掌拍了過去。
因為整個已經打亂套了,他不敢用靈力轟殺,那會傷及到陷在其中的王朝侍衛。
別看狐狸體形巨大,動作卻是敏捷的很,矮腰塌背,一個空中旋體,避過他的一掌,扭頭就是一爪子。
比鋼刀還要鋒利的爪子在月光之下,泛著森森寒光,這一下要是抓上,傷口絕對見骨。
虞鳴隱不愧是修煉千年的老妖,不慌不忙的閃身避過,手腕一翻拿向狐爪,厲喝一聲:“畜生找死!”
巨狐似乎感覺出危險,飛快的收回爪子,一個躍撲縱出有兩三丈遠,緊接著,身後迅速躥出八條雪白的毛絨尾巴,與原本那條一共九尾,根根豎立過頭。
狐狸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腥紅的眼睛肆虐的盯著他。
“嗷嗚…”一聲長嘯,開口說起了人話,“娘親,就是他欺負的你嗎?”
稚嫩的聲音與它巨大的身形和狠戾的作風完全不相符,聽聲音就像個三四歲的幼童,有點奶聲奶氣的。
它一開口,所有的靈獸都停下了攻擊動作,不過還是虎視眈眈的盯著對峙的人群。
“啊,九尾天狐!”
“五煞林中的狐族首領…”
“它怎麼從五煞林跑出來了?”
“…”
驚呼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阮汐靈震驚的看著狐狸,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子問:“你是在和我說話?”
這聲音她記得,當日失火的時候,這個聲音是第一個出現的,她趕進去的時候,它還是一隻白絨團子,比貓崽大不了多少。
怎麼一天的功夫不到,它長這麼大個?基因突變了?
狐狸血紅的眼珠閃過一抹哀怨,委屈的說:“娘親,怎麼才一天,你就不認識軒兒了?”
阮汐靈頓覺天雷滾滾,嘴角狂抽道:“我靠,我哪來體形這麼大的異變孩子?毛孩兒,你可別亂叫,咱倆物種都不同!”
別說她睡夢裏強了一隻狐狸,然後又生出這麼個變異物種來,那她絕對會瘋。
“可你就是我娘親啊!”狐狸都快急哭了,血紅血紅的小眼珠泛起了點點淚花,“難道你不想要軒兒了嗎?嗚嗚…”
狐狸嘴裏發出孩童一般的嗚咽聲,更是讓阮汐靈風中淩亂,擺著小手道:“哎,你別哭啊,咱好好說話行不?”
她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小手指了指它,又指了指自己,“你看,你毛絨絨的,我除了頭發沒長別的毛,你那麼大,我這麼小,咱倆真沒關係。你娘親應該和你長得一樣才對。”
尼瑪,讓她再被雷劈一回,她也生不出狐狸孩子來啊。
聽著她慌亂的解釋,風翳忍俊不禁,唇角輕翹道:“靈獸的世界與人不同,它們認定的主人就是它們的生身父母。你不用解釋了,解釋不通的。”
阮汐靈靜靜聽著解釋,似乎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還沒等開口和毛孩子說話,虞鳴隱突然發難。
現在人群和靈獸被分割開,他無所顧忌的出手重擊,漫天的風刃如絞肉機一般瘋狂運轉,迅速向眾獸襲去。
暗沉的眸子如淬了毒一般斷喝:“敢擾我乾元皇室安寧,本王讓你們通通去死!”
毫無預兆的出手無異於是偷襲了,說起來也是極不光明的,不過此刻他什麼都不想管。
窩囊了一天,又被一群畜生傷了百餘名侍衛,這口惡氣怎麼能咽下?
阮汐靈瞳孔倏然張大,水霧一般的靈眸突現一抹幽光,厲聲道:“快閃!”
話落,嬌小的身體已經一飛衝天,半懸於空中,腳踏兩儀,懷抱日月,默念了一聲口訣,破唇而道:“五氣朝元,滅!”
與此同時,風翳也動了,穩穩擋在她的身前,厲斥道:“胡鬧!”
就她那兩下子,和虞鳴隱硬碰硬,這不是找死嗎?
純白的雪裳迎風而動,衣袂飄飄,左手袍袖一揮,氣定神閑的一揮,風刃便戛然而止,再捏了一個法訣,化歸於無。
深邃的眸子冷凝向虞鳴隱,諷刺道:“你可真長臉!”
對一群靈獸用這種下作手段,行徑堪比小人。
麵紅耳赤的虞鳴隱將臉別向一邊,冷冰冰的道:“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這些畜生犯我王朝在先,本王難道還奈它們不何?”
“你試試看!”風翳麵沉似水,凝著他的目光冷冽噬骨。
原本他性格薄涼,是不願管別人的閑事的。
可今天這事他管定了,一來這些靈獸資質都是上佳,會成為阮汐靈強有力的後盾,二來就憑那隻九尾說的一句話,它們是為他的女人討回公道的。
就憑這兩點,他沒有不出手的道理。
虞鳴隱吭哧了半晌,愣是沒敢接話,憤怒的一甩袖子轉身回殿,“今日就且賣你一個麵子,但,下不為例!”
一句話已然落了下風,可是他別無選擇。
風翳冷淡的看了一眼他僵直的背影,揚聲道:“你我的約定到此為止,告辭!”
說完,一揮衣袖,將幾百隻靈獸收進空間,解下腰間的玉佩係在阮汐靈的腰間,“獸寵太多,且讓它們在空間修煉,如無危險,少讓它們出來走動。”
阮汐靈被玉佩墜得一個趔趄,因為那玉佩都快和她一般大了,且重量絕對在她之上。
皺著小臉兒苦惱的說:“你這是讓我整天負重鍛煉體能呢?這玩意都快趕上泰山壓頂了!”
注意到這一幕,風翳不自覺的揚起個淺笑,溫潤的手指捏住玉佩,下一秒,玉佩便縮小到黃豆大小,掛在腰間正合適。
阮汐靈這才高興了,三兩下爬到他的肩膀上坐好,愛不釋手的摸著玉佩問:“這是生命空間啊?是之前我呆過的那個嗎?”
風翳淡淡點頭,衣袖一揮,一輛豪華馬車出現在眼前,帶著阮汐靈上了車,馬車緩緩向宮外行去。
剛出宮門口,一道清潤的嗓音傳來,語氣滿是質問:“神王難道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