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我?”風翳起身,步履從容的踏上岸,抬眼打量了一下身後的雙子樹,眼角暗藏著暖色。
雙子樹,比菩提雙株更勝一籌,不隻隱喻著萬物皆空,又暗含周天之變,比如——情。
空寂千年的心湖蕩起一絲漣漪,他和“愛寵”之間的故事才剛剛開始,修得正果方才圓滿。
穩坐在他肩膀上的阮汐靈晃蕩著一雙小腳丫,眼角不時看向詭異的雙子樹,有一搭沒一搭的道:“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
說關心似乎太早了,她不過是遵從本心,知恩圖報罷了。
“嗬嗬…”風翳輕笑出聲,“嘴硬的小東西!”
剛剛情急之下衝口而出喚著的人名表明了一切,即便她不承認,他也心底了然。
回身,指著已經滿樹瓊花的雙子樹,若有所思的問:“你可知為何千年不變的雙子樹會一息之間花繁葉茂?”
雙子交相偎,千年定晨昏,一朝花香鬱,心念始初明。
花開雙子,他的情根動了。
而讓他情動的那個人,無疑就是麵前這個“愛寵”無疑。
阮汐靈不明所以,扭頭茫然的看向他問:“雙子樹?我聽都沒聽過,哪兒知道它為什麼開花?”
其實剛剛她就在好奇,為什麼它會開花,而且那開花的速度令人乍舌。
不過他沒說,她也就沒問。
能被一個人掌控的空間,估計空間裏的一切也都是隨著主人的心境變化而變化吧。
風翳的眸光漸漸炙熱起來,出神的看著尚沒他手指長的少女,謎一般的微笑:“以後你會知道的!”
既然他的情根動了,她當然不能置身世外。
養隻寵物做妻子,這個主意似乎不錯。
見他神神秘秘的,阮汐靈鄙視的翻了個白眼,岔開話題道:“別管樹開花的事了,這裏要怎麼出去?”
有他這個法器的主人在,她自然不擔心進出的問題,可這裏詭異的厲害,她實在不想多呆。
有誰見過雷霆之氣遍布空氣?誰又見過一片樹葉能遮起一個湖泊?還有那紫得發紅的——好吧,暫時稱之為月亮。
風翳看她一臉的不耐煩,淡然一笑,神識一動,已經出了空間。
“嘶”,一出空間,阮汐靈就凍得一哆嗦,上下牙直打架,“這是到南極了嗎?”
眼前是一片冰雪世界,空間不是很大,目測也就兩百多坪。
頭頂上懸著百十來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成為整個房間的光源,規則的排列起來,比上好的水晶燈還要漂亮。
咦?這不是失傳已久的七十二重羅煞陣嗎?
我去,要不要這麼變態?連照明設施都能布成陣法!
阮汐靈從風翳的衣領處露出腦袋打量著房間的布置,心裏小聲的嘀咕著。
四周一應器皿由冰雪琉璃打造而成,按乾坤艮震排布,最終結成八八六十四卦封神大陣。
此間屋子,隻要任何一件物事稍有移位,馬上就會變成殺機重重的誅仙陣。
某女畏冷的整個縮回到男人的衣領裏麵,精致的小臉緊貼著他滾燙的肌膚,舒服的輕歎:“你好暖和啊。”
“很冷?”風翳斜倚在晶玉寒石床上,神情高貴中透著慵懶。
抬手將緊附在頸子上的“愛寵”給抓在掌心,輕撩薄衫,露出精壯的胸肌,將她放上去,魅惑低問。
瓷白如玉的胸口泛著誘人的光澤,溫暖又不灼人,加上他又用一手將她籠在正中,聚起柔和的靈力給她取暖,寒氣頓散。
阮汐靈扒著他的手指,探出半個頭道:“現在不冷了。不過你一個大活人,住在這麼個冰窖裏麵是找虐嗎?你不冷啊?”
她不客氣的把他的胸口當墊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一點也沒有見到男人裸露在外的肌膚而感覺難為情,好似習以為常一般。
小腦袋還不老實的四處打量,暗自估算這樣一個冰雪世界,如果自己穿著這身單薄的衣服,多久能凍死。
“這可不是冰,是晶玉寒石!”風翳懶洋洋的以拇指輕刮著她的後背,淺聲慢語。
少女齊膝的長發早在籠子裏掙紮時散開,此刻柔順的披在身後,隨著她扭來扭去,發尾輕刷著他的胸膛,帶來一陣酥麻的輕癢,讓他很是愉悅。
“哦…”阮汐靈拉長聲的道:“看我這腦袋,一般的冰哪有這樣的寒氣!”
她現在的修為不算太高,但也不低了,一般的寒冷本不該有如此大的反應,除非是剔骨之寒。
晶玉寒石她並不陌生,可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所以沒馬上反應過來。
不過經他一提,她就馬上明白了。
他是神魔同體,兩股不可調和的力量在體內相撞,如果無法讓一方削弱甚至沉睡,必會暴體而亡,就像剛剛的她。
看看這滿室的晶玉寒石,再看看布置精密的大陣,必是要封住體內靈力,讓半神之體陷入沉睡。
“你認識?”冕王調整個舒服的姿勢,頗感興趣的問。
這小妞倒是個識貨的,晶玉寒石號稱封靈神玉,能壓製他的半神之體,再輔以陣法,他才能安然度過入魔期。
提到這個,他倒是又想起一件事,薄唇輕啟:“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是神魔之體的?”
看到他魔化的一麵,一般人該有的反應都會把他歸為魔族,可她卻能一口道出本質,真是不可小覷。
阮汐靈學著他的樣子側身躺下,頭歪在他的一根手指上,清澈的水眸閃過一抹狡黠,輕笑道:“聽說過而已,算不上認識。”
至於第二個問題,她不想回答,因為從第一次見麵,她就已經看出端倪了,隻不過他的氣息掩藏的很好,她無法確認。
直到他衝進空間救她,她才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可是她不想暴露太多的實力,這於以後自己逃跑無益,最好的辦法就是閉緊嘴巴。
左等右等,風翳也沒得到第二個答案,手指輕觸她嬌小的身軀,不悅的問:“第二個問題呢?”
他既然決定對她坦言,自然不希望她對自己有所保留,可很顯然,某個“愛寵”根本沒這個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