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陌渾身一怔。
看到是她後他快速的將東西一收，極為自然的來到她身邊，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她不應該在天罰殿好好待著嗎？
“你剛剛藏什麼？”顏詩有些好奇，盯著他看了看，“怎麼收的那麼快。”
“沒什麼。”鍾離陌轉移話題，壓根就不給她多問這個事情的機會，“你還沒說你怎麼來了，身為天罰女帝，不應該時時刻刻都待在天罰殿？鬼滅沒跟你說？”
“說了。”顏詩眉眼間都是狡黠，“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鍾離陌眉心微蹙。
直覺告訴他，狗少女在撒謊。
以這家夥的性格，就算她不想當天罰女帝，但隻要她一天還是天罰女帝她都會盡職盡責。
怎麼現在……
“鬼滅說隻要我能不被其他人發現就隨便我。”顏詩又補充了一句。
“跟我來。”鍾離陌牽著她的手，靈力一動就回了魔尊殿。
到了殿裏。
鍾離陌才有些嚴肅的盯著她看：“老實說，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什麼？”顏詩開始跟他裝。
“以我現在的修為，要搜索你的記憶輕而易舉。”鍾離陌在詐她，一雙深邃的紫眸鎖住她的視線，“你是自己說，還是我搜索你的記憶自己找出來？”
顏詩一臉茫然，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一樣。
但心裏卻活躍的很。
雖然陌陌的修為現在高於她，也不受天罰殿的影響，可以來去自如。
但想搜她的記憶，這是絕對做不到的事。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演的特別好，眉眼間都是茫然。
鍾離陌眸光在她臉上多看了兩眼。
難道他想多了。
“陌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顏詩覺得他多多少少有些反常，“一般來說隻有自己心裏藏著有事兒的人，才會一上來就問人是不是瞞著他事情，這叫做賊心虛。”
鍾離陌捏了捏她的臉：“不會用成語就不要用。”
“你還沒說你剛才在那裏偷偷摸摸幹什麼呢。”顏詩幹淨澄澈的眼睛盯著他。
鍾離陌別開眼：“沒什麼。”
狗少女的眼睛太幹淨了。
對著她那雙眼實在是沒辦法把話給說出來。
“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可動用灰瞳看你了。”顏詩語調聽起來有些輕快，還有些小孩子氣，“以我現在的修為，灰瞳的本事已經很強了，要看什麼都輕而易舉。”
此話一出。
鍾離陌頓住了。
顏詩也頓了頓。
兩人對視一眼，腦子裏都想起了同一件事情。
灰瞳！！！
天罰女帝一直都是灰瞳。
但她從繼承了天罰女帝這個位置開始，她的眼睛還是黑色的眼睛，並沒有成為灰瞳，隻有她需要的時候，才會啟動灰瞳。
“你說我這天罰女帝的身份，莫不是個假的吧？”顏詩的好奇心忽然就起來了，語調微微上揚，“七情六欲沒有被剝奪就算了，就連灰瞳也不是。”
鍾離陌回答不上來。
天罰女帝一直都有著一雙能看穿萬物的灰瞳，就是因為她這個身份和這個位置需要這個本事。
可現在……
顏詩並沒有如此。
灰瞳需要自己啟動，七情六欲也全在，這根本就不符合天罰女帝的一切。
“天罰女帝降世的光輝已經灑滿了六界，證明你就天罰女帝。”鍾離陌對於這一點是肯定的，“至於其他……可能需要時間去探索。”
顏詩看了看他。
兩人並沒有在一起待太久的時間。
鍾離陌還有事情要做，就催促她回天罰殿，顏詩想著灰瞳的事，也就沒有過多的懷疑。
她回天罰殿的時候，魔皇還有些意外：“沒見到鍾離陌？”
“見到了。”
“那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以鍾離陌跟小丫頭片子的性格，兩人此刻不應該黏在一起你儂我儂的嗎？
這才去了半炷香都不到吧？
“他說他有事情要忙，讓我先回天罰殿自己玩兒。”顏詩說的很自然，腦子裏已經有了一個想法，“我先去閉關修煉了，你若有事的話去找鬼滅。”
魔皇：“？？？”
天罰女帝還需要閉關？
鬼滅沒說過這個啊？
他覺得顏詩的行為很奇怪，雖然想問問，但還是沒有。
畢竟現在比起這個事情，他更在意的是鍾離陌那邊有什麼事情要忙，竟然連小丫頭片子都不要了。
他知不知道再過半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再也見不到小丫頭片子了！
他朝顏詩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靈力一動就去了魔界。
至於顏詩。
回到房間後她就做了一件事——用灰瞳看自己。
灰瞳能看穿萬物，同樣能看自己的未來。
以前不敢擅自使用灰瞳是因為灰瞳折損壽命，現在已經成為了天罰女帝，壽命這種東西是無限的。
然而。
在她準備啟動灰瞳的那一刻，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用灰瞳看到的關於師父的畫麵。
按理說灰瞳看到的事情都是未來會發生的，但師父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師父連告別都沒有跟她做，就已經消失了。
換而言之。
灰瞳的預知出現了偏差。
“可能跟你上次在遺跡裏麵碰到的那個男人有關。”虎虎忽然從空間裏出來，冒出了一句話。
顏詩一頓。
腦子裏浮現了那個同樣能啟動灰瞳的人。
他的灰瞳跟她一樣，使用的時候才會出現，不使用就是尋常的眸子。
“可他不是我們這個大陸的人。”顏詩對於這一點極為的肯定，“最為重要的是，他的修為遠超我們，即便是現在的我碰上他，也沒有絲毫勝算。”
之前碰到的時候覺得他強，現在還是覺得強。
那個人的修為，隻怕是另一個層麵的巔峰。
虎虎斟酌一番，說了一個建議：“你要不要將那段記憶提出來，用灰瞳看一下？”
顏詩眼眸一亮。
對啊。
當時她用啟動灰瞳跟他對視會有危險，但看回憶絕對不會有事。
這麼想著，她就意念一動開始調動之前在遺跡裏麵看到“妖皇”的記憶，想著以畫麵的方式展現在眼前。
然而此時另外一個高位麵中。
正在休息的某紅衣男人像是察覺到了她的這個行為，漫不經心的睜開了那雙攝人心魄的灰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