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詩頓了一下，跟鍾離陌閑聊著：“他們怎麼都是一個借口？”
“不用管。”鍾離陌薄唇微啟，幹脆的三個字。
為了以防萬一。
顏詩還是運轉著靈力用灰瞳探查了一下，確定麵前這人就是異族。
“以後不用浪費精力去查探她是人還是異族。”鍾離陌一眼看穿她的行為，眉眼間都是認真，“隻要是在鎮壓在法陣之下的，都是異族，無一例外。”
“好。”顏詩唇角含笑的點頭。
他們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被鎮壓的異族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她眉眼間帶著幾分殷切的看著顏詩跟鍾離陌，臉上比之前多了幾分悲戚：“你們快救我出去吧，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裏，我都快瘋了。”
“那你就瘋吧。”顏詩給了它幾個字。
異族一頓，生怕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你前麵那一個也是這樣說的，現在她已經被送去見閻王了。”顏詩好心的告知她，“裝人這一招對我們沒用，就算你披著人皮，也改變不了你是異族。”
“什麼異族？”女人滿臉困惑，“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顏詩跟鍾離陌對視一眼。
兩人都沒再跟她多囉嗦，顏詩直接按照處理第一個異族的步驟開始解決。
這次和上一次沒有多大區別。
顏詩在精神識海中調動了天神火，將異族包圍起來消滅。
整個過程她做的很熟練，真要說跟之前有什麼區別，大概率就是這次的精神損耗力比之前大了很多，解決完異族的那一刻，她意識都出現了恍惚。
就好像臨近死亡時一樣。
看到了最思念的人，她的師父。
“顏詩？”
“顏詩醒醒。”
“顏詩！”
鍾離陌看著解決完異族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不斷的叫著她。
連續呼喚了好幾聲都沒用後，他神識一動，進入了她的識海之中，他擔心她被異族反噬。
這次看起來解決的很輕鬆，實際上好幾次顏詩都差點出事，若不是她強大的意誌力和精神力，隻怕已經在異族身上栽跟鬥了。
本以為會在識海之中看到她。
正常人如果意識陷入沉睡，識海中之中會有一道虛影，但他進去之後，別說虛影了，他連一點顏詩的殘影都沒看到。
這種現象除了死人身上之外，他從未見過。
他也顧不上其他，帶著顏詩離開了那個位麵，回到了無妄崖下。
他的出現，整個無妄崖頃刻間安安靜靜，沒有東西敢造次。
鍾離陌將顏詩放下，用靈力將她渾身都檢查了一遍，確定她的還有生命特征。
找不到頭腦的他，隻好等。
此時的顏詩進入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之中，周圍都是白霧蒙蒙一片，在她好奇這是個什麼地方時，她看到了師父。
“師父！”
“小顏。”
“師父，你怎麼在這兒？”
“隻要你想，師父就一直在。”
顏詩開心的像個孩子。
她一直沉浸在那個空間之中跟她師父聊著天，完全忽略了外麵的世界，意識中也沒有外麵這個概念。
這樣的時間整整持續了四個時辰。
她才醒過來。
還是被鍾離陌強行拽回來的。
在等了一個時辰也不見有好轉後，鍾離陌就開始想辦法把人喚醒，在嚐試了諸多辦法後，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有效的。
“唔……”顏詩擰了擰眉心，緩緩睜開眼。
鍾離陌一下子就放心了：“醒了？”
“陌陌？”顏詩意識有些混沌，頭還有些疼，“我怎麼了？”
“暈了，沒有意識。”鍾離陌如實告知，視線落在她身上多了幾分凝重，“暈的這段時間你的意識是清醒的，還是沉睡的？”
“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打完異族沒多久，我看到了師父。”顏詩把自己見到的都說了，“我還沒跟他說話他就消失了，再然後我麵前就出現了一片白霧，師父也跟著出現了。”
“白霧？”鍾離陌詢問。
顏詩點頭：“嗯。”
鍾離陌眉眼微深，似是想到什麼，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蹙。
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
“怎麼了？”顏詩對於鍾離陌的神色變化已經了解的非常透徹了。
“沒什麼。”鍾離陌沒告訴她自己剛才想到的事，畢竟他都不是很確定，“你查探一下你的神魂，看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一次性解決五個異族，反噬可能有些大。”
顏詩把自己渾身上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神魂也看了，什麼問題都沒發現。
她擰了擰眉心，有些懷疑人生了。
“我好像什麼事都沒有。”
“神魂完整？”鍾離陌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顏詩點頭：“嗯。”
“最大限度的調用你的神魂之力。”鍾離陌擰著眉心開口，比往日多了幾分嚴肅，“看看神魂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哪怕是一點點不舒服，也要說。”
顏詩照做。
片刻後。
她還是和剛才一樣的神情：“沒有異常，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這話一出。
鍾離陌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這一次他是真的凝重了，拉過顏詩的手就開始自行查探。
就算顏詩是天罰女帝的轉世和接班人，就算她擁有很強大的神魂，但一次性解決五個異族，不可能一點神魂傷害都沒有。
可不管他怎麼檢查，顏詩的確沒事。
“怎麼會這樣？”鍾離陌的嗓音比往日多了幾分沉重。
他不想顏詩出事。
但顏詩在消滅了異族後神魂一點兒事兒都沒有，這不正常。
“沒事不是好事嗎？”顏詩不明白他神色怎麼那麼凝重，“這代表我之後也能好好的。”
“異族需要觸及到天道規則的人才能解決。”鍾離陌跟她解釋，“天地之間，凡事都是等價交換，你解決了異族，必定會付出代價，如果沒有，隻能說明這代價轉移到未來或者其他地方了。”
不管怎樣的轉移，隻要是未知，就讓人警惕。
顏詩聽懂了他的話：“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再強，隻要消滅了一個異族，我的神魂必定會受損，沒有例外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