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他這句話是發自真心的，還是隻是為了維持他那邊所謂的麵子。
正當它猶豫不決的時候，鍾離陌後麵一句話出來了：“這是她必須要經過的考驗，倘若她上不來，我們也沒必要在她身上過多的浪費時間。”
轉世也好，接班人也罷。
若連這九十九步階梯都上不了，未來的事情她更做不了。
“您……認真的？”朱雀小心翼翼的詢問。
“這是考驗人性，考驗心魔的九十九步階梯。”鍾離陌跟它解釋，眉眼間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深邃，“隻要是走大道，心性正直的人，都能過。”
聽聞此言。
朱雀也知道了。
尊上這話是認真的，沒有半點傲嬌成分在裏麵。
恰在此時。
楚元新走了過來，聽到鍾離陌的話後唇角勾著玩味的笑：“看不出來，咱們陌陌懂的東西還挺多。”
朱雀沉默著。
鍾離陌紫眸流轉，帶著不悅之色。
陌陌也是你叫的？
“你說的對。”楚元新變出一杯茶出來，“要是你家顏姐姐不能憑自己的本事上來的話，即便是我這個疼愛她的師兄，也不能徇私。”
以往神靈營的選拔中，也會有這樣的流程。
隻不過外人不知道而已。
“想不想看你顏姐姐現在幹什麼？”楚元新逗著他。
鍾離陌冷淡的兩個字：“不想。”
“真的不想？”楚元新繼續質問。
“不想就是不想。”鍾離陌言語間帶著幾分不耐，似是覺得他這樣過於煩人了，“神靈營的中隊，連這兩個字都聽不懂嗎？”
朱雀：“？”
楚元新：“？”
一人一神獸都有一點懵。
“怎麼這麼大火氣？”楚元新是不會計較的，調侃道，“我今天好像沒惹你吧？”
鍾離陌怔了一下。
楚元新繼續：“不僅沒惹你，還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就這樣對我？是不是顯得有些過於……”
“尊上就是擔心顏姑娘，心情有一點不太好。”朱雀快速解釋，尊上莫名其妙的發火的確有些說不通，“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尊上？”鍾離陌忽地一笑。
朱雀渾身一僵。
完蛋！！！！
怎麼把這個稱呼給說出來了！
鍾離陌斜了它一眼，深邃的紫眸中帶著濃濃的警告。
【尊上我錯了……】朱雀哭喪著一張臉，傳音道，【我就是……一時嘴快……著急替你解釋了而已。】
鍾離陌心情也有些不好：【嘴巴沒用可以不要。】
朱雀都快哭了。
尊上這是要把它的嘴巴給剝奪了嗎？
“小陌陌，你這身份不是一般的多啊。”楚元新倒也沒過多的說，沒有拆穿小孩兒家的神秘，“搞的師兄哥哥我，都開始好奇了。”
鍾離陌：“……”
楚元新繼續：“天尊，帝尊，魔尊，神尊……你屬於哪個？”
“還是說，還有其他的？”
“跟師兄哥哥說說唄。”
聽著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鍾離陌有一點不爽。
但考慮到這是顏詩的師兄，自己跟人家發火的確不太好，隻能轉移話題：“不是要看顏姐姐現在在幹什麼？”
“行。”楚元新爽快的答應了。
他也沒過多的追問。
小孩子嘛，都喜歡神秘。
“要是看到你家顏姐姐跟其他人在一起。”楚元新掌心凝聚著靈力，朝著空中一揮，“會不會不高興？”
鍾離陌冷著臉沒回答。
真把他當成五歲小孩兒了？
片刻後。
畫麵呈現。
顏詩跟邢蘇正跟弱機一起有說有笑的，三人看起來好不默契。
“韋瀾。”楚元新忽地出聲。
韋瀾走了過來，一襲白衣，周身都帶著溫潤和淡然：“中隊。”
“這個少年……在我們選拔賽名單裏嗎？”楚元新眉心微擰。
“不在。”韋瀾對於這些是非常負責的，“不管是書院還是其他散修，都不曾有這個人。”
神靈營的選拔，隻會開設兩個入口。
一個是書院，一個是外麵。
外麵那個人是針對散修開放的，會有神靈營把守，待他們進入後再將入口給關閉。
因此不存在會有他們不知道的人進去。
“沒有……”楚元新給整不會了，“難不成這遺跡裏麵還有人不成？”
之前他們可是挨著挨著看了。
不曾看到過一個人影。
沒道理有遺漏。
“有可能是遺跡中靈獸，凶獸亦或是樹木幻化的人。”韋瀾猜測著，眸光落在弱機身上，“他身上，似乎是一件女裝。”
楚元新：“？”
鍾離陌：“？”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女裝？
純白色沒有多餘的配色，倒看不太出來是女裝還是男裝。
“我想起來了！”朱雀一臉激動，壓根沒注意到自家尊上的臉色，“這件衣服是之前顏姑娘買的！”
“你確定？”楚元新問它。
鍾離陌也看了過去。
朱雀對此記得特別清楚：“確定。”
眾人瞬間沉默了。
韋瀾也沒事也先退下了。
楚元新看了看畫麵，又看了看鍾離陌，緩緩道：“你家顏姐姐這豔、遇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曆練選拔也能遇到沒穿衣服的美少年。”
“哢嚓。”
鍾離陌手中的茶杯碎成碎片。
朱雀渾身一個哆嗦。
師兄你說什麼不好！為什麼要說這個！
“怎麼了？”楚元新沒察覺到異常。
“杯子質量不好。”鍾離陌臉色很差，眸底一片沉，“你若沒其他事就先去忙，我想一個人靜靜。”
“生氣了？”楚元新逗著他，怕他真的難過又安撫了一句，“師兄哥哥就是跟你開開玩笑，不管它是樹幻化成的精靈也好，靈獸幻化的也罷，你家顏姐姐都不會喜歡他的。”
“為什麼？”朱雀好奇了。
“小師妹有句至理名言。”楚元新說起這個的時候，唇角泛著幾分淺淡的笑，“男人隻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
鍾離陌：“……”
朱雀：“……”
這是什麼中二發言。
“我先去忙了。”楚元新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他，“把水漬擦一擦，以後別動不動就捏碎杯子，力氣不是這麼使的。”
鍾離陌頓了頓。
腦子裏自動浮現了之前顏詩跟他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