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顏詩垂眸淡淡應聲。
沒再看他。
再看下去，她都覺得自己是在犯罪。
“把衣服穿上。”顏詩從空間拿了一套朝他扔過去。
少年接過。
他牽牽扯扯一番，眉心擰了起來，老實巴交的問：“這怎麼穿？”
顏詩：“……”
莫不是要她去給他穿？
“你去幫他穿一下吧。”背過身去的邢蘇推了推的她，沒敢轉過來看。
顏詩繼續沉默。
少年又拉著衣服看，沒一會兒折疊整齊的衣服就被他給扯成一團。
“喂！”少年沒再慫了，皺著眉心凶巴巴的，“你都看到我真身了，是不是該過來幫個忙？”
“虎虎。”顏詩使喚契約獸。
小腦虎：“？”
顏詩：“去幫它把衣服穿上。”
“你為什麼不去？”小腦虎站在她麵前，傲嬌的一批。
顏詩給了它一個眼神。
小腦虎開始談條件：“要我去也可以，給……”
“糖豆管夠。”顏詩接過它的話，把它的小心思拿捏的很到位。
“這可是你說的。”
小腦虎一蹦一跳來到少年麵前，把被拉扯成一團的衣服給散開，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衣服給他穿上：“真不知道怎麼有你這麼笨的人，連衣服都不會穿。”
“我不是人！”少年反駁。
小腦虎兩隻小爪子一個用力，把腰帶給他係好了。
嘴裏很敷衍：“是是是是，你不是人。”
“說吧。”顏詩這下總算能直麵麵對了，黑暗分明的眼睛帶著幹淨，“你是什麼，為何在這裏。”
“我是弱水。”少年冷哼一聲。
顏詩：“？”
弱水？
弱水不是姑娘家嗎？
在現代看的寶蓮燈前傳，還有流傳的那句話——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怎麼……是男的？
“你這是什麼眼神？”少年不爽了。
顏詩斟酌再三把話問了出來：“印象中，若水似乎是姑娘家。”
“見識淺薄。”少年嗓音帶著清透感，很是好聽，“弱水是無性，成年後可自行化為男女，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顏詩強行保持微笑。
這少年太嫩，別跟他計較。
“我可是弱水河中最強的分支。”少年說起這個很是高興，唇角微揚，“參透水中萬物機緣，化身後賜名弱機。”
“噗嗤！”
顏詩沒忍住笑了出來。
弱雞？！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弱機滿臉怒容。
“沒笑……”顏詩強行憋住，“就覺得你這名字挺好聽的。”
弱機頓時自豪起來：“那是當然！”
顏詩都憋不住了。
弱雞……
賜名的人真是個人才！
“你一個弱水怎麼參透水中萬物？”顏詩對這個忽然感了興趣。
眾所周知。
弱水之上，鴻毛不浮。
弱水之中，萬物不生。
就這，還參透水中萬物，獲得賜名。
“正因我是弱水，才可參透水中萬物機緣。”弱機講解著，言語間有著驕傲和自信，“修煉化身後，我可以變成河流清水，汪洋大海。”
“世間是水，隻要我想變，都能變。”
“哦哦。”顏詩極為敷衍的點頭，拋出一個問題，“這麼說來，變生靈水也不在話下了？”
弱機：“！！！”
他滿臉錯愕不解的看著她：“生靈水？！”
“嗯。”顏詩點頭。
“那可是萬千位麵中都極其珍貴的東西，萬物之源，生命之泉。”弱機激動了，“怎麼可能是我能幻化的。”
別說它了。
即便是弱水主流，也幻化不出來。
世間水，以生命之泉的生靈水為首！
“不是你說世間的水你想變就變？”顏詩故意為難他。
弱機想反駁，又發現自己剛剛的確說過這樣的話，思前想後別扭的扔下一句：“除了生靈水！”
“百靈泉？”顏詩問。
弱機：“？”
他直言發問：“看我不順眼可以明說，用不著這樣為難我！”
一個萬物之源，生命之泉生靈水！一個生靈水的分支，百靈泉！
這些神聖的東西，是他能幻化的嗎？
“的確看不順眼你。”顏詩打趣夠了，把話題扯回了正題上，“捉弄我們在前，傷我朋友在後……”
“等等！”
弱機快速開口。
他可不想再被這鬼丫頭的火給燒了。
實在是太疼了！
“我沒有傷你朋友，真的隻是逗你們玩兒。”弱機快速解釋，生怕再一次被燒，“這個地方已經上萬年沒有人來了，好不容易碰到兩個活人，不得逗一下……”
萬年來。
他都快閑出病了。
他將整個大陸都給轉悠了一個遍，回去的出口也沒找到，要不是他常年自娛自樂，指不定得悶死在這兒。
“上萬年？”顏詩抓住了重點。
弱機心情鬱悶了：“可不嗎。”
“你一直在這兒？”
“廢話。”
“這兒是處遺跡。”顏詩覺得這家夥指不定能幫上點什麼忙，“你怎麼會在這裏？”
弱機神情定格兩秒。
他怔在那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遺跡？”
“嗯。”
“這裏是遺跡？”
“是。”
“不可能！”弱機眉心直蹙，看得出來他慌了，“這裏明明的一個修行位麵，怎麼可能會成為遺跡。”
“我也不知道。”顏詩主動告知，也相信了他沒有害人之心的話，“但這裏的確是從其他地方飄過來的一處遺跡，我們正在這裏麵進行比試。”
見顏詩的神色不是在開玩笑，弱機整個人都呆住了。
臉色煞白煞白的。
怪不得……
不管他在大陸怎麼溜達，從未見過一個活的人。
之前還想著他是不是被什麼結界給擋住了，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
“嗚哇！”
他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顏詩：“？”
邢蘇：“？”
兩人一臉懵。
邢蘇疑惑的很：“他這是怎麼了？”
“大概也許懷疑人……水生了。”顏詩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情緒。
兩人整整齊齊托著下巴，看著弱機一會兒嚎啕大哭，一會兒小聲啜泣，心裏不約而同的想，能將哭發揮到這種程度的，也是世間少有。
“你……你們怎麼都不安慰我。”弱機紅著眼，抽抽搭搭問。
顏詩保持托下巴的動作：”你哭起來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