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哪裏得來?”鍾離陌似乎很關心這個。
“幾年前五大煉丹師白老給她的。”顏詩回答,順帶著補充了一句,“這是她說的,我不怎麼相信。”
若不是這紙和字跡有了些許年代感,再加上有爹爹說的白老印章,她都要懷疑是不是顏清瑤早知道爹爹會這麼問她,提前準備好的了。
鍾離陌眉心微蹙。
他手還捏著紙張,幽深的紫色眸子多了些許凝重:“幾年前?”
“嗯。”顏詩點頭。
“不可能。”鍾離陌說得極為篤定,“這東西,出現不過兩天。”
顏詩:“!”
兩天?
她刷地拿了過去,盯著仔細研究:“你確定?”
鍾離陌又開始高冷傲嬌了,給了她一個眼神後便沒再回答。
“不對啊。”顏詩呢喃著,“這東西要是不過兩天,顏清瑤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上麵可有白老的印章,五大煉丹師的印章,沒人敢偽造吧。”
鍾離陌身上氣息變了變:“她弄不來,不代表沒人給她送來。”
他倒是沒想到。
那個肮髒的組織將手伸到這裏來了。
“什麼意思?”顏詩被他弄懵了。
“這件事情不是現在的你能追究的。”鍾離陌紫眸沉了沉,提醒著,“若想過得安穩,別去動顏清瑤。”
顏詩眨巴著眼睛,沒生氣也沒發火。
她不會懷疑大佬善良了,之前他可是讓她下毒弄死顏清瑤來著。
不過……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不是你該知道的事。”鍾離陌書也看不下去了,眉心蹙得厲害,“你隻管好好修煉,幫助本尊解開返童咒,其餘的,無須多管。”
“哎。”顏詩歎了一口氣。
撐著腦袋一副喪喪的表情。
鍾離陌:“?”
顏詩看向夕陽剛剛下山的窗外,幽幽道:“老人常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哎……”
鍾離陌額間隱隱有些崩潰。
吃吃吃吃……
就知道說這個。
“算了。”顏詩演戲演的很足,鬱悶地站起身,“就當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顏詩!”鍾離陌怒了。
這狗少女。
竟然將他堂堂魔尊比喻成狗。
“怎麼了?”顏詩仿佛很傷心似的。
“本尊不告訴你,是不想你卷入危險之中。”鍾離陌隻覺得這狗少女沒心沒肺的很,“你若真想知道,就得做好隨時會丟掉性命的準備。”
顏詩笑了,坐下看著他:“你說,我聽著。”
“你真想知道?”
“嗯。”
“不怕丟命?”
“不怕。”
看著少女率真單純的神色,鍾離陌心情略顯沉重。
他視線落在那張偏方上,眉心還蹙著,打了一個響指:“你告訴她。”
朱雀:“?”
什麼就告訴她?
下次需要它辦事兒的時候,咱能先前情回顧一下嗎?
“我去!”朱雀注意到那張偏方,爪子在上麵踩了兩腳,略顯激動,“這上麵怎麼有那個組織的氣息?”
顏詩好奇了:“哪個組織?”
“就是在上玄天被人當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組織。”朱雀嘰裏呱啦說著。
顏詩更好奇了。
那什麼上玄天跟這兒有什麼關係?
“顏清瑤拿出的這個,定是那個組織的人偽造的。”鍾離陌開了口,嗓音裏帶著幾分稚嫩,“既然她得到了那個組織的東西,便代表她跟那邊開始了合作。”
顏詩聽了半天也沒聽到重點:“所以,這個組織到底是幹什麼的?他為什麼會找到顏清瑤?又為什麼會幫她?”
鍾離陌紫眸帶著不悅。
顏詩摸了摸鼻子。
她好像沒說錯話啊。
“本尊不是那個組織的人。”鍾離陌極為不耐煩,不爽得很,“怎會知道?”
顏詩嘿嘿一笑:“我這不是覺得你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嗎?”
鍾離陌別開眼。
也就這話聽的還順耳些。
“最後提醒你一次,暫時別動顏清瑤。”鍾離陌重新拿起了書,“顏清瑤是他們在這個大陸搭上的線,你若動,必定遭到無窮無盡的追殺。”
“真想殺,先將自己強大起來。”
鍾離陌說完,紫眸帶著幾分審視:“懂?”
“懂懂懂。”顏詩隨口答應了。
又聊了一會兒,她便離開去了府上的書樓,試圖查查這個大陸有沒有他們說的什麼組織的消息。
到了書樓她才反應過來。
她好像忘了問那個組織的名字……
……
鍾離陌從他離開後便擰著眉心,心思頗重。
朱雀斟酌試探好幾下:“還在想那個組織的事?”
“他們突然來這裏,不可能沒有目的。”鍾離陌眸子沉沉,“你讓第五去查查。”
朱雀:?
它愣了一下。
“還不去?”鍾離陌低聲嗬斥。
“這麼點兒事,用得著讓第五去查?”朱雀意外了,震驚了,八卦了,“尊上,您該不會是對那個叫做顏詩的小少女……”
鍾離陌麵色鎮定:“本尊需要她助我解開返童咒,她不能出事。”
“哦,這樣啊。”朱雀拖長尾音,“那也用不著第五吧。”
鍾離陌掀了掀眼皮:“皮癢了?”
朱雀:“這就去!”
它可不想再被拔毛!
鍾離陌收回視線,再次看向顏詩沒帶走的那張偏方,心思沉重。
隻怕……
但願那個組織的人不是衝著顏詩來的。
顏詩壓根不知道這些事,她在書樓裏查閱了很久,什麼都沒查到,索性不再浪費時間了。
剛走出書樓,便碰到來這裏的顏清瑤。
顏詩像是沒看到一樣,無視她抬腳離開。
“姐姐這般不待見我嗎?”顏清瑤唇角帶著笑,語調陰陽怪氣的,“我可是才幫了你大忙。”
顏詩微微一笑。
她負手而立,掌心出現了一顆長得很像種子的小石頭,這小石頭有個名字——記影石。
可將畫麵,聲音,記錄下來。
待準備好一切後,她才回了顏清瑤的話:“是幫大忙還是存心陷害,你自己心裏有數。”
“見爹爹不處罰我,生氣了?”顏清瑤開始挑釁,“不甘心?”
“我有什麼好不甘心的。”顏詩情緒幾乎沒什麼波動,“人在做天在天,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就算一時包住了,也不過是火燒得慢了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