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逗你了。”顏詩折返回去坐下,“找我來什麼事。”
鍾離陌的氣還沒順下來。
他就不明白了。
這人是怎麼做到前一秒還跟他笑嘻嘻地談事,下一秒就一本正經坐著喝茶了。
一旁朱雀瞧著這情況,果斷悄悄溜走,以防待會兒自己被當成槍使。
它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叫做顏詩的少女,日後跟尊上的牽扯肯定極深。
能這般一而再再而三,輕易讓尊上情緒失控的,除了那個死敵之外,也就麵前這位了。
這情況看來,死敵不太可能,紅顏知己倒是差不多。
“行行行,姐姐給你賠不是行嗎?”顏詩把他當成小孩兒哄。
鍾離陌別開眼,傲嬌得很。
好半晌。
他順了氣,薄唇微啟說了正事:“本尊要你的心頭血。”
“心頭血?”顏詩反問。
“有七成的可能,你的心頭血能解本尊的返童咒。”鍾離陌暫且放下之前的怒火,一本正經先談了事情,“先試試。”
顏詩點點頭。
不帶任何猶豫,掌心變出一柄匕首。
在鍾離陌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她一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胸口之中,血順著匕首流了出來,將胸前的衣服染紅。
她似乎並不在意,用靈力包裹著一滴心頭血給了他遞了過來:“給你。”
鍾離陌放在桌上的手滯了滯,瞳眸一頓。
他視線落在她被血浸染的胸口上。
似是沒想到,她這般果決。
這一瞬間。
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喉嚨似是被卡住了,不知作何反應。
“還愣著幹什麼。”顏詩催促著,自然地拔出了匕首,她可是很有契約精神的,“快試試有沒有效果。”
鍾離陌指尖碰到了靈力包裹的心頭血,涼薄的紫眸中泛著幾分情緒。
不疼嗎?
顏詩見他久久沒動:“怎麼了?”
鍾離陌未曾表露情緒,接過心頭血,薄唇輕啟:“沒事。”
他將心頭血打入身體之中,讓它落在返童咒上。
倘若她跟那個人有關係,那即便她現在血脈沒有覺醒,也會有一絲效果。
滴答。
血滴在返童咒上。
原本密實的返童咒被削薄了一層。
內視著這一幕,鍾離陌心裏升起極大地震撼,一時之間竟忘了反應。
顏詩自顧自地吞了一口丹藥,將血止住後問他:“如何?”
“暫時看不出來。”鍾離陌撒了謊,語調比平日裏多了幾分別扭,“等你修為高一點之後,再試。”
“行。”顏詩應下了。
聽到這爽快的答複,鍾離陌坐在那裏,沒給出答複。
顏詩站起身打算離開。
鍾離陌叫住了她:“顏詩。”
顏詩回眸:“怎麼了。”
“這丹藥可快速愈合你的傷勢,本尊從不欠人情。”鍾離陌扔了一瓶丹藥過去,到嘴邊的話終究沒說出來,別過眼,傲嬌的一句,“還有,以後別隨便親人臉,本尊不是真的孩童。”
“知道了。”顏詩衝他狡黠地笑了笑,“小陌陌。”
鍾離陌又有幾分生氣的征兆。
顏詩已經走了出去。
鍾離陌坐在那裏許久沒動,朱雀已經折返回來,探問著情況:“如何?”
“沒關係。”鍾離陌淡漠一句。
不管顏詩是不是那個人的轉世,跟那個人有沒有關係,她現在都隻是顏詩。
更何況。
顏詩的性格跟那個人,相差太多。
朱雀在桌子上轉悠著,壓根不知道自家尊上撒謊了:“怎麼會呢,灰瞳,天神火這兩樣可都是那位有的,玉佩更是代表那位曾經的家族,真沒關係,怎麼會全部撞在一起?”
鍾離陌紫眸看過去。
朱雀慫了,立刻改口:“您說得對,沒關係。”
……
顏詩回到房間後就開始琢磨之後的計劃了,大佬修為不能恢複,暫時就不能幫她。
這樣一來。
她就隻能自個兒奮鬥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
“哎。”她抱著神獸蛋歎了一口氣。
不知不覺間。
她想了一下午的事情。
眼見著到了用晚膳的時間,她便叫著鍾離陌去吃飯了。
顏大元帥早已經讓人準備好等著他們了,去的時候見到隻有他們幾個,顏清瑤不在,不由得有些好奇:“爹爹,顏清瑤呢?”
“說是生病了,身體不舒服。”顏大元帥回著,隨即招呼著她,“快坐下吃,看看合不合胃口。”
顏詩坐下。
剛打算開始,顏清瑤的母親周姨娘便開口了。
她陰陽怪氣的眼神在鍾離陌跟顏詩身上掃了一眼:“老爺,我可都聽說了,這小孩兒是顏詩的童養夫,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不是敗壞我們元帥府的名聲嗎?”
“食不言寢不語。”顏大元帥板著臉,不悅的很,“還需要本帥教?”
周姨娘臉色立刻差了下來。
她心情很不好:“您這心偏的是不是有些厲害,顏詩不見了您就親自帶人四處去找,清瑤身子不適也不見你這個當爹的去探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清瑤是撿來的。”
“嘭!”
顏大元帥發火了。
他扳著一張臉,周身燃燒著熊熊怒火:“要吃吃,不吃就下去!”
“爹爹您別生氣。”顏詩安撫著,想著毒發的時間差不多,提出了建議,“我去看看清瑤妹妹。”
“黃鼠狼給雞拜年。”周姨娘看顏詩不順眼的很,“誰知道我們清瑤身體不適是不是你造成的。”
“你怎麼不說是她自己作惡太多遭報應了呢?”顏詩隨口回了句,表麵看起來還比較和善,“別說她花重金買火凰精血,用我身體培養火凰靈根這件事你不知道?”
“你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周姨娘臉色微微閃爍,別開了眼。
“顏清瑤有沒有去賬房拿過巨額支出,賬房先生那邊是有記載的。”顏詩一字一句道,“就是不知道周姨娘你,經不經得起查。”
周姨娘蹭地一下站起身,眸光跟顏詩對上。
手不自覺地收緊。
她是沒想到,這賤丫頭不僅沒有死,還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般牙尖嘴利。
“當然。”顏詩很快轉變了話,說出了另外一種可能,“你也有可能拿自己的嫁妝給顏清瑤買,畢竟重金這兩個字一聽就是一大筆巨款,賬房先生那邊不一定會直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