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浩雖然是刑部尚書,權利巨大,但是讓恩圖他們那麼多人一起混進來,還是不太可能的。
整理了所有的線索之後,薛名斐在地圖上把吳啟浩和恩圖走過的路線全都畫了出來。
何沉煙看著這些密密麻麻的線條發愣,腦子裏閃過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一些電影和小說。
在她還在讀書的時候,學校的同學裏總會有一些喜歡看偵探小說的人,何沉煙因為好奇,也跟著一起聽了一些,其中好像就提到了類似基本演繹法等推理技巧。
“不知道我還記不記得住啊……”何沉煙喃喃道,然後問仵作要來了紙筆。
“你要碳筆做什麼?”仵作納悶,但是還是給何沉煙找來了。
“試試吧,萬一有效果呢,總比在這傻站著好啊。”
何沉煙說完了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之後,又問薛名斐要來了大羲國的地圖。
“我之前看了一些大羲國各個地區的地形地貌,還有各種特殊氣候,但是有些記不清了,對照著看要清楚一點。”
“地形地貌?”薛名斐托著下巴思考。
聯想到何沉煙擅長的醫術,以及恩圖這麼長時間以來下的毒,再加上這些活動痕跡……
薛名斐有了一個猜測:“娘娘,你不會是要預測恩圖他們在全國各地埋下的各種毒藥吧?這怎麼可能啊,大羲國這麼大。”
這個猜測太過離譜,就連楚驍和蕭稚都無法相信。
然而何沉煙卻說:“其實也不算是預測,隻是一種推衍而已。從恩圖和吳啟浩的籌備時間來看,這些毒藥肯定是需要儲存或者種植的,隻要找出各個地區出現的異常疾病,然後再對照一下當地的氣候,大概推測一下,再到當地去問一問,說不定就能找出他們的蛛絲馬跡。”
這個時代即便有變異的病原體,但是終歸都是依靠植物或者動物改變的,很容易追根溯源。
“還有易容,他們肯定也需要藥物,順著路線去問一下當地的人,一切不就清晰了嗎?”
而且按照何沉煙的說法來看,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恩圖既然能對本王下手,就說明他們早就已經滲透進了大羲國內部。再加上沉煙救下的那包毒藥,隱藏這些毒藥和人馬,肯定會露出馬腳,到時候隻要順藤摸瓜,肯定就能找到一切的源頭。”
與何沉煙打了這麼久交道,楚驍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是,這得需要看過當地的各種病例才行吧?這麼多內容,得看到什麼時候去啊?”
道理薛名斐都懂,但是這種事情是真的太離譜了,他不相信僅憑何沉煙一個人就能辦到。
何沉煙拍了怕薛名斐的肩膀,說話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個小輩,她對薛名斐說:“沒事,京城的病例我已經基本上知道了,現在你把大理寺收集的全國各地的各種情報拿過來,隻要與凶殺案或者病死相關的就行,其他的,交給我就行。”
這是何等猖狂的口氣啊?薛名斐驚詫地看著眼前還吊著手的女子。
但是眼前確實沒有別的辦法可行了,結案迫在眉睫,時間拖得越長越不好搞,薛名斐在和仵作對視了一眼之後,便按照何沉煙的意思去找了。
這也是盧卡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何沉煙。
明明聽起來就像是個玩笑話,但是盧卡斯看著何沉煙堅定的眼神,深知她並沒有在開玩笑。
楚驍也對蕭稚說:“我們再去問問恩圖,看看他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萬一找到了新的突破口。”
所有人都找到了事情做,盧卡斯絕對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個閑人。
楚驍提醒他:“想去看看宋夏嗎?”
離開之後,楚驍深深地看了一眼何沉煙的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輕輕地帶上了門。
在一片巨大的土地上尋找某種特殊的足跡是很困難的,盡管何沉煙已經盡量提升了自己的速度,直到太陽落山之後,她還是隻完成了一半。
“好累……”何沉煙伸了個懶腰,楚驍恰好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歇一會吧,我讓小桃送了湯過來。”
“厲害呀我的王爺!”何沉煙眼睛亮晶晶的,興高采烈地坐過去喝湯。
吃飯間,何沉煙主動說起了進度:“我看過的那些卷宗裏麵,因為暴斃和疾病死亡的,隻有少數幾個案例,但是與恩圖和吳啟浩有交叉的,卻隻有一例。別的,都分散在不同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有其他幫手?”
“不無可能,現在還有一半沒有看完,看來今晚要通宵了。”
想到自己要離美夢遠去,何沉煙就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個時候,楚驍卻拿出了另一個東西:“看看這個。”
他將一個造型怪異的口哨放在了何沉煙的麵前,何沉煙覺得這個東西有點眼熟,隨即想了起來:“這不是之前那兩個刺客用的嗎?”
“嗯,不光是那兩個人身上有,恩圖也帶著。而且這種口哨舉國上下隻有一個地方有,恩圖他們很可能在這個地方停留了很長時間。”
“是哪?”
“李青竹的老家,逍遙島。”
逍遙島雖然取名為島,實際上卻是一個依山傍水的城鎮,隻是城鎮的中心有一個很獨特的小島而已。
有了這條線索之後,何沉煙在接下來的查找過程當中,特別留意了一下逍遙島極其附近的情況,結果真的從中發現了端倪。
第二天清晨,何沉煙把還在睡覺的蕭稚拍醒,讓他去把其他人都叫過來,自己有事情要說。
當薛名斐打著哈欠走進房間的時候,何沉煙已經將所有事情的處理好了。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恩圖他們真的有幫手,還可能不止一個。”
何沉煙用手指了指地圖上被標出來的小點,說:“依照卷宗上的記錄看來,這些地方的死者都曾經感染了不明原因的疾病,從各方麵看來,應該就是中的和王爺一樣的毒,隻是中毒的部位不同而已。”
“光憑卷宗上的記錄就看出來了?”薛名斐覺得不可思議,何沉煙微笑著說:“這都要感謝仵作大哥,他應該在之前就分析過這些人的情況,所以我才能看得出來。”
話雖這麼說,但是還是需要實地去考察一下才知道,不然就真的太草率了。
而楚驍卻表示:“不用,本王有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