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勇。”
“在!王爺,有何吩咐?”
“看這道士日子過得不錯,拖到外麵去,打二十軍棍,扔柴房。”
“是!”
彭勇領命之後,徑直向胖道士走去。
一時間,道觀的上空回蕩著胖道士慘絕輪換的叫聲。
何沉煙才給那些人分完糖丸,還沒休息一會,以為外麵突然發生了什麼事,趕緊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彭勇,你們為什麼要打人?”
彭勇的手裏還拿著棍子,聽見何沉煙的聲音之後便停了下來,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楚驍。
楚驍說:“這個道士擾亂秩序,製造恐慌,還懷疑你的醫術,這隻是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
這人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這麼做?何沉煙愣了愣,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
趴在長凳上的胖道士疼得渾身都在顫抖,他身上的肥肉根本無法抵禦來自軍棍的爆炸傷害,嘴裏一直哀哀求饒。
“王爺,小的知道錯了,求求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嗚嗚……”
胖道士邊哭邊抽搐,看到何沉煙朝著他走了過來,認為何沉煙麵善,肯定會幫他,又求助地看向何沉煙。
“王妃娘娘,幫幫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已經知道錯了啊……”
看著涕泗橫流的胖道士,何沉煙的眉頭糾結成一個結,湊到楚驍麵前說:“我們還不知道他有沒有感染病毒,受了傷的話就病情恢複就很慢啊。”
胖道士看何沉煙果然開始為他求情,又開始哀嚎:“好痛啊!我的屁股一定流血了,要是染上了瘟疫的話可怎麼得了啊!”
“就是啊,你應該先問過我才對嘛。”何沉煙嗔怪地看著楚驍,楚驍眉毛一挑,何沉煙衝著他眨了眨眼睛,然後轉過身朝著胖道士走了過去。
“娘娘,娘娘救我!我是無辜的!”
胖道士開始撒謊,妄圖把罪名給摘掉。
誰知下一秒,何沉煙從空間裏拿出了一粒藥丸,塞到了彭勇的手裏:“等下把這個喂給他,不然他一會疼暈了,之後的軍棍不就沒有任何感受了嗎?”
然後她又拿出了抽血的工具,朝著胖道士滿是肥肉的手上一紮,胖道士“嗷”地一聲叫了出來。
檢查過後,何沉煙微笑著說:“沒有被感染,這下可以放心了,喂給他吧。”
還以為她真的要幫這個道士,沒想到這一招更狠,彭勇露出了一個耿直的笑容:“還是娘娘想得周到,這次一定讓他印象深刻。”
事態急轉直下,胖道士目瞪口呆地看著巧笑嫣然的何沉煙,一不留神,就被彭勇掰開了嘴巴,那粒藥丸順勢被他給咽了下去。
何沉煙站回了楚驍的身邊,衝著彭勇喊:“繼續!”
“嗷!!!”
每挨一下,胖道士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就貫穿了每個人的耳膜。
徐真人吞下了何沉煙塞給他的糖丸,無奈地笑著搖頭。
“你們這是動用私刑……哎呦!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啊!!!”
打完二十軍棍之後,果真如何沉煙所言,胖道士一直都保持清醒狀態,就算差點要背過氣去,下一刻,就會被何沉煙給他的藥丸給拉回來。
此時胖道士的喉嚨已經嘶啞地不成樣子,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楚驍不緊不慢地走到他的麵前,彭勇拉著胖道士的頭發,強迫他抬頭看著楚驍。
楚驍的聲音裏像是夾雜著能夠劃破皮膚的風雪,對胖道士說:“從昨晚開始,在這個道觀,本王就是王法。”
“唔……咳咳!”胖道士喉嚨處傳來一股鐵鏽味,被打了二十軍棍之後,他竟然咳出了鮮血。
周圍的人瞬間往外倒退了好幾步,都有些被胖道士嚇到了。
何沉煙安慰大家說:“隻是胃出血,沒事,剛才那個藥還有降低感染的風險,你們搬運的時候大可放心。”
最後那句話是對著彭勇他們說的,胖道士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卻說不出話,隻能做出凶惡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呼……好了,安排好之後繼續去抽血,我……”
何沉煙想說,她先去休息一會。就算身體扛得住,她的精神都扛不住了。
眼下楚驍又要去皇宮通知楚朝暉,要是她現在也不在這的話,她怕有些事情沒人把關。
楚驍此時已經消完了毒,卻在看到何沉煙疲憊的麵容之後,說:“我留下來吧,沉煙,你先去休息,別太累了。”
“那父皇那邊怎麼辦啊?阻止病情刻不容緩,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浪費時間了。”
何沉煙心裏著急,楚驍忽然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柔聲說:“父皇那邊我會讓其他人去通知,宮裏還有太醫呢,不用擔心。你這麼累了,應該以你的健康為最優先。”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的房間還沒有被汙染,你先去睡會,這邊我來看著,有事情我會叫醒你的。”
溫柔又堅定的眼神,楚驍在何沉煙麵前簡直像是換了個人,何沉煙根本無法拒絕這樣的柔情。
負責抽血的士兵們也說:“娘娘您快去休息吧,這邊完工還需要好一會呢,我們也會幫忙觀察情況的。”
何沉煙猶豫地環顧四周,一切都井井有條,好像確實用不著她擔心。
“那好吧,我去睡會,抽完血記得叫我哦!”
“嗯,這裏有我呢。”楚驍寵溺地揉了揉何沉煙的頭,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
等到何沉煙的背影消失之後,楚驍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比這冬日更加冰冷的表情又回來了,士兵們忍不住抖了兩抖,立馬回去辦事去了。
也許是太相信楚驍,直到何沉煙睡著之後,她都沒有想過,整個道觀裏隻有她和楚驍兩人確定沒有感染,那楚驍是要誰去通風報信呢?
桂香樓內,風憑意站在窗口伸著懶腰,被外麵的冷風猝不及防跑進了領口,他趕緊伸手關窗。
一隻鴿子就在這個時候衝了進來,風憑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鴿子的小腳。
鴿子撲騰了兩下,最後還是沒能敵過風憑意的魔爪。
這是一隻信鴿,從它的腳環上看得出來。
風憑意撇嘴,遺憾今天沒有鴿子湯喝了。
道觀那邊,何沉煙由於心裏有事,隻睡了一個時辰便清醒了過來,醒來發現都快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