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死活都要她再死一次

炎夏過後的初秋天氣依然很炎熱,可是張了其身處了荷池水卻異常涼的徹骨,張了其耳邊傳來的是呼喚他的聲音,可是他根本沒有了力氣去回應。當他最後一絲力氣耗盡的時候,他整個人被拖進了池底,荷池水一陣驚濤駭浪的波動,一把浸濕了的折扇被池水衝上了岸半開著躺在池邊。

“二弟~~~~”又是一聲幽幽的輕喚,張了其覺得腳腕一鬆一個白色的影子從此地飄了上來,“二弟~~~~~”

池水刺激著他的眼睛睜不開,好不容易看清了麵前的人頓時把他嚇了一大跳,竟然是張了未!

“啊——”張了其趕緊捂住嘴巴,嘴裏殘留的空氣也被他剛才的一聲吐的所剩無幾。他隻感覺內髒好像是被捏起來一樣的疼,肺裏最後一絲空氣也即將耗盡,要是再沒人來救他,他就真的要被淹死在這荷池底了。

眼前的張了未飄忽不定,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慢慢的消失在張了其的麵前,就在這個時候,荷池的深處突然閃起一點紅光,像火光一樣在幽暗的池底閃爍。

張了其覺得眼前突然一亮,身上那種被水壓抑的負重感突然沒有了,也不覺得呼吸困難了,反而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不待他多想,張了其趕緊往岸上遊去。

“二弟~~~~”

張了其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幽幽的好像是把他的魂勾住了一樣,引著他折返回來順著聲音往深處遊去。

外麵忙的焦頭爛額的小四急的是滿頭大汗,這張府裏裏外外都找遍了怎麼就是不見二公子的身影呢?莫非是出去了?可是也不能連鞋子也不穿哪!小四擦了擦額頭的汗,匆匆往最後一處花園走去。

“二公子!”

“二公子!”

小四身邊的丫鬟小斯一邊喊一邊沿著花園牆角往裏找,有的甚至連地上的磚下都不放過。

“二公子!二……哎喲。”小四剛走到荷池邊突然一腳踩在什麼東西上滑了一下差點摔倒,站穩之後小四低頭看向害他差點摔倒的罪魁禍首,“二公子的扇子!”小四趕緊撿起濕淋淋的扇子打開一看,扇麵上的畫已經被水泡的有些花了,但是張府裏除了二公子沒有人會用畫有梅花的折扇。

小四焦急的看著不大的池麵,二公子的折扇在這裏,說明人也是在這裏的。忽然,池麵上飄起來的一條白色的東西引起了小四的注意,二公子睡下的是穿的就是白色的襯衣,莫非……

“二公子!”小四高喊一聲,一頭紮進了池裏飛快的往漂浮物的地方遊去,“二公子!二公子!”

其他的丫鬟小斯一看小四從池子裏把二公子給撈了上來,嚇的不得了,有的忙著給沈靈報信兒有的跟著跳進了水裏幫著小四把張了其拖上了岸。

張了其麵色蒼白雙目緊閉,已經沒有了呼吸。小四趕緊把手放在張了其的胸膛按壓著他的胸部,張了其被擠壓的一震吐出一口水來,小四把手放在張了其的鼻子底下試了試,竟然有了些微弱的呼吸,小四長長鬆了口氣。要是張了其真的死了,罪魁禍首就是他這個辦事不力的下人,居然在二公子的病床前睡著了。張了其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小四就算死個十次也擔當不起啊!

“其兒!”沈靈聽聞了丫鬟的來報,趕緊趕往花園,遠遠的就看見小四在用力擠壓著張了其的胸膛,嚇的她三魂不見了七魄,“其兒,其兒,你怎麼了?其兒,你醒醒!來人,快去把李郎中請來!快!”

“是。”

沈靈探了一下張了其的鼻息,張了其的呼吸雖然微弱但是應該沒有了太大的生命危險:“小四,你是在哪裏發現二公子的?”

小四畏畏縮縮的回道:“回夫人,小人是在荷池裏發現二公子的,二公子當時已經沒有了呼吸,多虧發現及時不然……”

“好了。”對於小四的邀功,沈靈懶得去聽。小四趕緊閉上了嘴。

沈靈站起身來走到荷池旁邊看著幽幽的荷池水眉頭深鎖,幽幽的池水微微點起一點漣漪,沈靈緊張的向後退了好幾步,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

……

在繁華的長安城裏,人最多也是最繁華的地段,自然就是丹清樓所在的地段了。這裏集齊了酒樓客棧茶樓等等,以及夜夜笙歌的長安城周數個城地最大的妓院丹清樓。

天色已經全暗了下來,丹清樓也迎來的一天裏最熱鬧的時候。

“哎喲喂,這不是王店家嗎?來找桃花啊?嘿嘿,桃花正等著好好伺候您哪!裏麵請,裏麵請!”笑姨站在丹清樓正門的中央左右逢源的招呼著客人,站的久了也覺得有些疲乏,吩咐了身旁的丫頭自己扭著肥大的臀部往自己臥房所在的二樓最裏間的雅閣。

安平客棧外小二看了看昏暗的天邊,把手裏的手巾甩到肩膀上捋起袖子把門旁的牌子收了起來。阿六透過客棧半開的窗戶看了看,客棧裏隻有少量的幾個客人還在喝酒。阿六翻身越上客棧的樓梯,直接奔向二樓雲易陌和白千鱗曾住過的那間客房。

客房裏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見,阿六從懷裏那出一個火折子點著床邊的一盞油燈,掀開床上的褥子拿出一把鐵鎬利索的撬起了床板。啪一聲,床板應聲撬開,阿六皺了皺眉頭。床板原本就是一塊整體,為了防止屍體腐爛的氣味傳出來,阿六當初還刻意把田嬌玉的屍體裹上了好幾層的布料埋上沙土,還把床板給用火漆封死。而如今,床底哪還有田嬌玉的影子,火漆也有被撬過的痕跡,莫非田嬌玉她真的沒有死?

……

丹清樓裏依舊歌舞升平,笑姨慵懶的倚在椅子上飲著茶,突然一陣冷風吹過驚的她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春桃怎麼走的時候沒把窗戶關上!”說著,笑姨趕緊起身關好,一轉身,身後突然出現的人把她嚇的一屁股做到的地上,“田……田嬌玉?你……你……鬼,鬼啊!”

田嬌玉一把摁住地上的笑姨,捂住她的嘴巴:“笑姨,你不要怕,我無心傷害你,隻是想來找你問明白一件當年的事。”

笑姨驚恐的看著田嬌玉,無奈她已經嚇的全身發軟,兩條腿都失去了知覺:“嗯。”笑姨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田嬌玉鬆開手,把笑姨扶到桌子旁坐著,給她倒了一杯水:“笑姨,承蒙你當年對嬌玉的照顧了。”

笑姨接過田嬌玉遞上來的茶杯,雙手捧著戰戰兢兢的說:“哪……哪裏。”

田嬌玉笑了笑,接著說:“笑姨,當年你給我一封信讓我去安平客棧,可信上沒有署名,我以為是了未來尋我,所以就去了。笑姨,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封信是誰讓你交給我的,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就是讓你給我送信的人一定就是害我的人!信上的字體和了未的字極其相似,笑姨,那給你信的人是不是很了解了未的一切?就像是……他的父母兄弟一樣?”

笑姨手裏的杯子“砰”的一下掉在的地上,滾燙的熱茶濺在她的腳上燙的她倒吸一口涼氣:“絲。那,你是人還是……鬼?”

“是人是鬼,也非人非鬼。”田嬌玉小心翼翼的撿著地上的瓷片,輕聲說,“笑姨,你告訴我實話,讓你引我去客棧的人是不是就在張府?”

笑姨坐在椅子上動也不敢動一下,看著田嬌玉乖巧的把地上的瓷片一片一片的放在手上,哆哆嗦嗦的說:“嬌玉,你看在咱們也相處了那麼多年,你被趕出張府的時候無家可歸,可是笑姨收留了你。你就念在咱們的情分上,你……你該投胎就投胎去吧,人死不能複生,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又何必呢?”

“哼!”田嬌玉突然把手裏的瓷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原本就碎成八瓣的瓷杯這回碎的更是徹底了:“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你知道嗎?如果不是她狠心在我心口插上一把桃木椎,我又怎麼會在這陽間苦苦受罪了三年?更可恨的是,她居然連了未也不放過!把他活活燒死,還把他的屍骨埋在桃樹下,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她是何等的歹毒!這個仇不僅僅是為我而報,還有我的夫君!”

笑姨一愣:“什麼?張大公子也死了?他……他不是一直在張府裏養病嗎?”

田嬌玉苦笑:“養病?什麼養病,了未早就被他那狠心的二娘給害死了!二夫人她恨我,她怕我把秘密說出來毀了他兒子的名聲,她若有心置我於死地到是有可能,可是了未是她的兒子啊!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是了未也喊了她多年的娘親,她怎麼忍心連她也殺呢?”突然,田嬌玉回過頭來,冷冷的瞪著笑姨,“笑姨,你告訴我,是不是沈靈讓你故意把我引到客棧,然後置我於死地的!”

笑姨驚恐的躲開田嬌玉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說:“我……我可是什麼都沒說。”

“說!”

“啊,我說我說。是,是。是二夫人仿照了大公子的筆跡,然後讓二公子的一個跟從派人把信交給了我,讓我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你引到客棧去,然後給了我很多錢的封口費。後來我有問過二夫人,二夫人說已經派人把你送走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是被她給害死了。嬌玉啊,你鬥不過她的,二夫人心狠手辣,你還是趕緊走吧!”

田嬌玉揚起頭,眼睛裏閃著仇恨的凶光,果然是她!這些年田嬌玉有懷疑沈靈,但是她想沈靈既然想盡辦法把她趕出張府,應該不會再對自己不利了。沒想到她居然是如此一個心腸歹毒的蛇蠍婦人,居然連了未也不放過!

笑姨打量了一下田嬌玉,哆哆嗦嗦的說:“嬌玉,你……啊!”

田嬌玉突然雙目赤紅,就像是被血染過一樣的可怕,笑姨那見過這樣可怕的一幕,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怎麼了?怎麼了?”樓下的取鬧的人們聽到如此的一聲尖叫都停了下來,春梅領著幾個丫頭匆匆往樓上趕去,“笑姨,笑姨。”

樓上房門打開,笑姨昏死在桌子旁邊雙眼泛白口吐白沫。

“來人哪,快來人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