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離酒!

“笨,如果知道理由我還讓你跟蹤大哥?”錢滿多翻翻白眼,“你我為何現在回錢府?”

“大哥讓回唄……呃……”難道這頓晚飯是為大哥送行的?

“還好你不太笨,走吧,去見大哥。記住,別當著大哥的麵露餡。”錢滿多交待完話轉身就走。

錢銀錠緊跟在身後,心裏憋得慌,忍不住小聲發問:“二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回答她的是一抹嬌小倩影,筆直地向主院而去。她隻能摸摸鼻尖,緊跟而去。

飯桌上,除了娘親,錢家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桌上擺滿好酒好肉像過節一樣奢侈熱鬧。作為主角的大哥一臉波瀾不驚,舉杯向他們敬酒,連著身邊的大嫂也一起。

這杯酒叫別離酒!

錢滿多舉著酒杯饒有興趣看著裝傷充愣的大哥,心裏跟明鏡似的透亮,不得不佩服這對夫妻的默契,做起戲來自然而逼真。

她今日出府買東西時聽到一些關於徐府的傳聞,為了證實真假親自去了趟了徐府,驚訝地發現徐老爺正指揮仆人收拾東西,打包的打包便賣的便賣,儼然是拖家帶口離開昭京的節奏。

她再一打聽,林老爺早在半個月前辭官歸隱。如果說一切隻是巧合,打死她也不信。

大哥真是好手段,拐走大嫂算計她代嫁,一箭雙雕,既抱得美人歸,又替爹辦成一樁美事讓多年待字閨中的她出嫁。接著,生米煮成熟飯,拿代嫁之事半嚇半掩讓古板的徐老頭答應婚事,為了逃避欺君之罪隻好辭官歸隱。

兩處同時行動,大哥這一走怕是短時間不會回昭京,說不好是一輩子。

“寶寶,代嫁之事大哥有錯,這杯酒就當大哥向你賠禮道歉,希望你不要記恨大哥。”錢金寶端著酒杯,十分誠意地向她道歉,眸中有些擔心和不舍。

一旁的大嫂夫唱婦隨,也端起了酒,歉意道:“二妹,是大嫂對不住你!二妹心中若是有恨就恨我一人吧,夫君他是為了我才……”

“大哥、大嫂,你們是不是搞錯家宴性質了,又不是檢討會,幹嘛趕著趟兒認錯道歉。這飯還要人吃不吃了?”錢滿多氣呼呼地放下酒杯,心裏還在生氣。

該死的大哥,當真是攜帶家眷開溜!

“衝誰發火?”一邊許久沒說話的錢金錠抬,淡淡地掃了眼錢滿多,挑眉道,“大哥、大嫂先坐下,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吃頓便飯,閑事勿聊。”

行,神手毒也插手了,大哥離開昭京勢在必行。

錢滿多心中有底,瞄了眼小妹示意她別忘記先前交待的事,小妹回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兩耳不聞他人事,一心隻享眼前福,各種歡快地吃起來。

翌日,五更雞鳴,錢滿多一夜未眠,頂著一對熊貓眼起床讓喜多幫她梳發,然後主仆二人各自背著一個大包袱到王府門外早早地等著秦蕭楚一起出發。

出了王府,兩人驚訝地發現秦蕭楚已經收拾妥當,正命人準備馬車,府外聚集百來個護衛,個個身強體壯氣力充沛,不難看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過,人數是不是太少了?

錢滿多把包袱往背後一順,狐疑地走向秦蕭楚:“就帶這些人?”

秦蕭楚淡淡地看著她的包袱,眉頭輕蹙:“都是你要帶的東西?”

“是呀!”咋啦,還不讓帶?

“我們是去剿匪,不是遊山玩水!”秦蕭楚抽著嘴角提醒。

“我知道!”錢滿多不明白地點點頭,目光落向正在套韁繩的馬車一臉後怕地問,“你打算乘馬車去打山賊?”

“為你準備的。”秦蕭楚

不是吧,讓她坐馬車?

錢滿多驚愕地瞪大雙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直直拒絕:“王爺,比起馬車我更喜歡騎馬。讓人撤了吧,用不著。”

“你暈馬車?”秦蕭楚想起成親時的尷尬,她似乎說過暈轎。

這麼丟臉的事情就不要問出來啊,真是滴!

為擺脫坐馬車的命運,錢滿多不得不老老實實點頭。

“王爺,下官來遲了!”一把清冷的聲音打斷兩人說話,呂孔闕穿著一身便衣,拿著一柄折扇翩然而至。魅惑之眸微合含著淺笑,看到大包小包一副出遠門的錢滿多後,眼角狠狠抽搐毀了半眸笑意。

不會吧,她也要去?

“呂大人來得正是時候,皇上調派的人馬就由你來帶領。”秦蕭楚隨手將令牌扔給他,回頭繼續解決某人出行時所帶的包袱,“輕裝簡從,把東西扔回府裏。”

錢滿多沒有理會他,好奇地看著呂孔闕,嫌棄地說:“為什麼還要帶上他?”

“王爺,下官可沒聽說還要帶家屬……”呂孔闕受不了她一臉的嫌棄,鬱悶地說,“恕下官直言,此次圍剿蒼狼寨營救太子,任務重大不容有半點閃失。王爺帶著王妃怕是不妥,所謂刀劍無眼,一不小心讓王妃受傷,下官斷然擔不起責任。請王爺三思!”

“放你娘的屁!”錢滿多雙眼燒起滔滔怒火,凶巴巴地盯著抹黑她的呂孔闕,鄙夷道,“別把我和弱質女流相提並論,老娘上能飛簷走壁,下能打洞潛水,但凡你們男人做到的事我也做得到。誰稀罕你保護!”

下能打洞……她是耗子嗎?嗯,從某種特質上看,有點像,同樣牙尖嘴利。

秦蕭楚不禁莞爾,見她張牙舞爪一副要生吞活剝呂大人的凶狠樣,不得不開口阻止:“呂大人多慮了,本王的女人自有本王保護,難道呂大人質疑本王的能力?”

呂孔闕被他的話嗆住,一臉尷尬之色,灰灰地看著一臉得意的錢滿多,心裏頓感憋屈卻又莫可奈何,隻能錯敗地說:“是下官多慮了!”

“行了,你也收斂收斂,別招惹呂大人。出發!”秦蕭楚被她小人得誌的表情暗黑了臉,很想大耳光抽她,仗勢欺人說的就是她這樣的。

一聽出發,錢滿多第一個衝出去,足尖一點,輕身飛向一早瞄好的快馬,喜多緊跟其後,兩人動作劃一那叫一個整齊,看愣了所有侍衛。

秦蕭楚鳳眼沉雪,寒著冰霜臉,身如飛鳥掠過,三兩下趕上疾馳而去的錢滿多,穩穩地落在馬後,熟練奪過韁繩控馬。胸前立即顯得擁擠,大型包袱幾乎占了大半個馬背,再離一指他會被擠下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