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如今身份不如從前,卻因這稀有的孔雀再一次的舉辦宴會。她的月俸與她盛大之時如何比得,如今柳妃真有些打腫臉匆胖子的感覺。在柳妃的寢宮,來往者甚多,都是朝廷之上的達官貴人,柳妃的宴會很是盛大,在院中已經坐滿了人。
王秀姝與綠繡二人緩緩走進了柳妃寢宮,在上賓席上她瞧見了皇後與長公主。皇後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抿著唇一言不發,眉眼之間帶著一抹戾氣。這也難怪,柳妃如今舉辦這宴會是邀請眾人欣賞孔雀。這孔雀是如何來的,眾人心知肚明,柳妃借花獻佛的手段很是不高明。
王秀姝坐在客席之上,一旁的趙心夢瞧見王秀姝,與大皇子說了些什麼,大皇子的目光朝著王秀姝看了一眼,點點頭。趙心夢甜甜笑著,離開了大皇子直接朝著王秀姝走來。她一把握住王秀姝的手,輕聲道:“嫂嫂,咱們出去走走吧。”趙心夢道。
“在柳妃府中亂走,你就不怕迷了路?”王秀姝輕輕一笑,回道。
“你剛才可瞧見了,那柳妃瞧你的表情都快要吃了你似的,若嫂嫂再留在這兒,恐怕那柳妃會來找嫂嫂您的麻煩了。”趙心夢回道。
王秀姝思索了片刻,點點頭。的確,正如趙心夢所說,她一入這院子,柳妃的神情似乎一直都沒有遠離,她在一旁打量著她,似乎在等著什麼機會來與她有個正麵交集。王秀姝站起身子,握著趙心夢的手離開了此地。二人離開還未有多久,柳妃果然已經注意到王秀姝位子空空無人,她喚來一個丫鬟,開口道:“去找找她去了哪兒。”
“是。”丫鬟點點頭。
王秀姝被趙心夢帶到了園子中,此時正是盛夏,柳妃府中的芙蓉在池塘中開得很是旺盛。王秀姝瞧著這芙蓉美景,心中很是愜意:“想不到柳妃府中,連朵花兒也這般嬌媚。”
“柳妃是皇上跟前的人,皇上自然什麼都給柳妃最好的。”趙心夢道,王秀姝笑而不語,二人來到亭子中央,正準備坐下好好閑聊時,突然兩個人影闖入了二人的視線中。那兩人身著錦衣華服,遠遠望去,雖看不清長相,但從兩人裝扮中也可知曉,一定是哪家的小姐。
那兩人跑得極快,似乎沒有注意到眼前,一不留神,竟然撞到了正要去院中送美食佳肴的丫鬟。那丫鬟被撞倒在地,手上的東西一股腦的落在了地上。王秀姝與趙心夢二人連忙走近一瞧,這二人正是柳若曦與明月郡主。柳若曦喘著氣,臉上微微潮紅,明月郡主直接上前一步,將這丫頭從地上拽了起來,揚手狠狠扇了這丫鬟一巴掌。
“混賬東西!竟然敢攔本郡主的路!你沒長眼睛麼!”明月郡主嗬斥道。
丫鬟連忙跪在地上,神色很是慌張的朝著明月郡主二人磕了頭:“明月郡主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明月郡主道,一旁的柳若曦見狀拽了拽明月郡主的雲袖:“明月,算了算了。不就是一個丫鬟麼,咱們與她費什麼口舌,咱們還是快些離去吧。”
明月郡主聞言擰了雙眉,冷哼一聲拂袖離去。王秀姝趁著二人離開與趙心夢一同將這丫頭攙扶了起來,那丫頭抬頭瞧見是王秀姝與趙心夢二人,連忙欠身行禮:“見過琉璃公主,趙王妃。”
王秀姝沒有多說什麼,微微一笑:“快重新去準備吧。”丫鬟點點頭,感激的看了王秀姝一眼,轉身離去。趙心夢此時走到王秀姝跟前,她握住王秀姝的手,輕聲在王秀姝耳畔前道:“姐姐,你說剛剛趙心夢與明月郡主這麼著急是出了什麼事兒啊。”
“我哪裏知道出了什麼事兒,不管出了什麼,都與咱們無關。”王秀姝道。
“也是,咱們還是去好好賞芙蓉吧。”趙心夢說著牽著王秀姝的手趕往那亭子中,但她卻是來晚了一步,剛剛還空無一人的園子,此時已經坐了兩人。其中一人是四皇子,還有一人正是近日在京城鬧得風生水起的二皇子。王秀姝看著二人,心頭不由的一怔,什麼時候這二人竟然搞在一起了。
四皇子遠遠瞧見王秀姝與趙心夢二人,他朝著他們招了招手,喚道:“大嫂,琉璃公主。既然來了,就一起坐坐如何?”
王秀姝本想離去,但四皇子如今都已經這麼說,若是王秀姝再裝腔作勢,就是不給四皇子麵子。這裏人來人往,若是被人瞧見她冷待了四皇子,想必又會被人說瘋言瘋語了。王秀姝微微一笑,與趙心夢二人走上前坐入了涼亭之中。她剛一坐下,二皇子的臉色馬上沉了下去。
四皇子要說不明事理呢,他又是個奸詐狡猾之人,王秀姝不信他沒有注意到二皇子眼神中的不屑,明明知曉邀她而來會引起二皇子的不樂意,四皇子卻偏偏要,所以王秀姝才說,她一直不明白四皇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四皇子給趙心夢與王秀姝二人倒了一杯酒,輕聲道:“大嫂,大哥呢?”
“你大哥在主院看戲呢。”趙心夢道。
“那你怎麼不陪陪他?”
“他哪裏需要我來陪啊,有姐姐陪著呢,我放心。”趙心夢道,她口中的姐姐指的自然是大皇子的正室。聽到趙心夢如此說,四皇子也不再多問,他舉起一杯酒,輕聲道:“今日有幸有琉璃公主,大嫂陪著本皇子,本皇子三生有幸,敬你們一杯。”
王秀姝舉起了酒杯,與之相敬。而此時,二皇子卻是抿緊了唇瓣不開腔,就連視線也躲到一邊,不說話。見他這個模樣,四皇子笑了笑:“二哥,你怎麼不喝啊,今兒個不是說想喝酒,讓小弟陪著你的麼?”
“本皇子雖然喜好喝酒,但如今身旁坐了個讓本皇子討厭之人,這酒本皇子如何喝得下去。”二皇子冷哼一聲,開口道。
眾人心中都清楚,二皇子這話指的是誰,雖然清楚,但眾人也沒有明說,二皇子本就是個高傲之人,他想如何便如何,一般人怎能奈何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