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曉阮天祁要說的是長歌陷害一事,可不知為何,王秀姝就想如此裝糊塗。當初阮天祁的那句:“認得你或是不認得你,有區別麼?”令她心寒。她曾在夢中反複的瞧見阮天祁與她講的這句話。
“當初長歌陷害你下毒的事情。”阮天祁道。此話剛落卻瞧見王秀姝貓兒大的眼眸中溢滿了詫異,王秀姝本以為他會說“長歌這件事”卻是沒有想到他直接點名長歌陷害。王秀姝本以為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的事實,可如今他就如此輕易的說出來。
“你相信我了?”王秀姝問道。
“除非我是真的傻了,才看不出來。”阮天祁回答。他雖然不肯相信長歌,可長歌如此蹩足的謊言一戳就破,長歌對他雖有恩情,但阮天祁卻不是隻惦記情誼而不注重事實之人。這幾天他一直在尋找機會與王秀姝道歉,卻不曾想連續發生這些事情,卻將此事怠慢了。
王秀姝笑出了聲,心中卻是有了一絲慰藉。阮天祁的性子與從前並未有變化,王秀姝雖不知曉阮天祁時候會恢複記憶,可隻要她時刻陪在阮天祁身邊,阮天祁對她自然會重生情誼。
就如同曾經那般,最初是阮天祁先愛上王秀姝。他的誠意將王秀姝感動。而現在不過是倒轉過來,王秀姝相信自己也會將阮天祁這顆冰冷的心軟化下來。
正當二人閑聊著,卻聽見一聲驚呼聲:“你這丫頭是誰?竟然見了我家主子卻不下跪!”二人聞聲趕去,卻見一丫鬟模樣的少女正指著綠繡鼻梁破口大罵,離二人不遠處有一軟轎,轎上的女子遠遠瞧去年紀不大,眼眸之中有一份驕傲的神色。
王秀姝連忙走到幾人跟前,將綠繡護在自己的身後:“這位姑娘,不知我丫鬟怎麼得罪你了?”王秀姝問道。突然走來一人解圍,丫鬟一時半會兒卻沒有反應過來。她定了定神,打量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這陌生的麵孔她從未見過,更不像是王爺心入府的夫人。
“你是什麼人?”丫鬟問道。
“民女名叫王秀姝,是王爺的客人。”王秀姝笑著回答道。丫鬟有些沒有主意,她望了一眼身後軟轎上的少女,似乎在等著她拿定主意。
綠繡今日一早便被金烈炎請入宮中,王秀姝雖想跟隨,卻被綠繡阻止。來王府已有兩日,除了最初金烈炎召王秀姝與阮天祁二人入殿時,金烈炎已然沒有搭理二人。
王秀姝知曉,金烈炎已然放棄他最初的計劃,是何計劃王秀姝雖不了解,但她知曉的是現在她與阮天祁儼然成了要挾綠繡留下的籌碼。
“青兒,沒大沒小的,既然是王爺的客人,咱們應當有禮相待。”軟轎上的少女慵懶的動了動身子道。隻是目光從未離開過綠繡半秒。少女名為宛如,是金烈炎新入府的側妃。
她入王府時便從他人口中知曉魏丹,此人是王爺的寵妃。她年輕氣盛,而魏丹卻是年老珠黃。她雖知王爺對魏丹的情誼,可憑借著她的美貌與年輕,她自認可以將王爺從魏丹手中搶過。
果然如她所想這般,這一年來,王爺踏足她寢宮的次數早已勝過去魏丹處。魏丹三十有餘,那張臉雖被妝容掩蓋,依稀保留著美貌,可是宛如清楚,這樣的美貌定是持續不了多久。
然而現在的她卻不會如此想。眼前這女子與魏丹長得如此相似。那容貌更是要勝魏丹一籌。宛如曾聽人講起過,她還未來府中時,府中曾有一位受寵的小妾,長相與魏丹公主極為相似。
那小妾卻莫名失蹤,王爺尋她許多,黯然傷神了好幾月。宛如心裏嘀咕著:莫非這女子就是當年王爺所寵愛的小妾?
“綠繡失禮了,還請王妃原諒。”綠繡與宛如行了一禮。她心中也是自感倒黴。從金烈炎府中出來時綠繡便覺得有人在盯著她。她雖感奇怪卻並未深追。而她回住處時卻被人攔下,原因是她見著宛如側妃並未行大禮。
綠繡瞧著眼前的丫鬟,她不知曉她是否就是躲在暗處瞧著自己的人,但看她囂張的氣焰似乎是想特地找自己不快。
這也不怪別人,綠繡瞧了眼自己的裝扮,的確是丫鬟的儀容,難怪會被人不當人的辱罵。正當綠繡想要賠罪將事情化小時王秀姝卻突然出現擋在她的身前。
綠繡自然不願給王秀姝添麻煩,如今這裏比不過大慶,王秀姝身邊無人保護,若是被人盯上算計,恐怕無能反擊。
宛如聽到綠繡的賠罪心頭卻是一陣莫名,她雖狂傲,但不知曉對方身份之前,她自然不會暴露本性。眼前的女子唯唯諾諾,就算是那受寵的小妾又回來如何,宛如依然可以不當她是一回事。
正當宛如想要作罷時,遠方卻是傳來一女子的聲音:“出了什麼事?怎麼吵吵鬧鬧的?”
宛如定眼望去,那人正是魏丹。宛如罷罷手,將軟轎放下。她被攙扶著出了軟轎,走上前,焉笑吟吟道:“給姐姐請安。”
王秀姝瞧著魏丹,看著她那與綠繡七分相像的長相瞬間知曉此人的身份。此人除了魏丹還會有誰。魏丹自然瞧著這邊的動靜許久了,眼見著要散場,魏丹朝著他們走去。綠繡抬眼瞧著魏丹,魏丹同樣也打量著她。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可從綠袖的眼中魏丹卻是沒有望到一絲一毫的憤怒,有的隻是平靜。
“這不是百合姑娘麼?好久不見,百合姑娘越長越美了。”魏丹笑容和煦的與綠繡打著招呼,綠繡聞言也是一笑,上前道:“給王妃請安,好久不見,王妃卻是越長越老了。”
“你……”魏丹的笑容從臉上消散,她剛想回些什麼,隻見一旁的宛如卻是“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有趣,真是有趣。宛如在心裏想道,再看向百合時,眼眸之中卻是帶著敬佩。
這姑娘在自己跟前是如此的示弱,但在魏丹跟前卻又強勢了起來。魏丹陰沉著臉瞧向宛如,宛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笑容有失禮節,連忙掩著嘴,憋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