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趙媽媽的過去

�;�zk朱樂灝白了一眼,拳頭往阮天祁身上一砸:“你奶奶個腿!你還知道我是孤家寡人啊!我父親昨兒個還在跟我說,要與我定一門親事,讓我今日早些回府,現在倒好,回不去了。”

說著朱樂灝深深的歎息一聲。似乎這事對他的打擊何其之大。阮天祁見他是真的失落也不再尋他打趣,輕輕一笑,搖搖頭。

王秀姝命人擺了年夜飯,飯菜熱乎著正上了桌,卻見阮天祁派來一將士告知她連著三日他不能回府。王秀姝一愣,問是出了何事,將士將刺客一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王秀姝。王秀姝心下一驚,點點頭回了將士。

心中卻油然而生不好的預感。桌上的美酒佳肴她看去卻是毫無胃口。她派人撤了飯菜,獨自一人落寞的回到房中,那落寞的身影正好落入趙媽媽的眼中,趙媽媽見那飯菜涼著甚是可惜,端了些容易入口的走到王秀姝的房中。

“大少夫人,你先吃些東西吧。”趙媽媽道,“大少爺又不是不回來了,如若他回來見你不肯吃飯,他定是要好好心疼一番了。”

王秀姝看了一眼那飯菜,卻是全然沒了胃口。她並非是在賭氣,雖心中有失望,但她更擔心的是阮天祁的安危。在阮天祁眼皮底下跑掉的刺客定是身手不凡,她離得又遠,不能陪在阮天祁左右,這令她如何不難受。

“趙媽媽你且先撤下吧,到時候餓了自然會吃。”王秀姝道。

趙媽媽見王秀姝鬱鬱寡歡的模樣,輕輕歎息一聲,在王秀姝跟前坐下:“大少夫人的心情我甚是了解,如若可以,大少夫人可否聽一下老身的故事?”

王秀姝回過頭,不解的望著趙媽媽。趙媽媽的過去王秀姝從未了解過,她隻知曉趙媽媽一直在趙府中,以前曾是趙玉敏的奶娘。王秀姝點點頭:“趙媽媽請說。”

趙媽媽說著把飯菜在王秀姝跟前挪了挪,輕聲道來她的回憶。趙媽媽年輕時是與丈夫務農,奈何國家兵荒馬亂,他的丈夫被征兵而去。當時趙媽媽已然懷有身孕,鄰裏鄉親念及她孤兒寡母自是前來照應。

奈何幾月過去,趙媽媽的孩子出世,原本是喜慶的事情,但卻傳來一個噩耗。他的丈夫戰死沙場。趙媽媽鬱鬱寡歡,自是油水不盡,原本身子就弱的她,卻是食之無味,結果她的奶水稀少,孩子日日啼哭。

趙媽媽的母親哭著求她多吃一些,但趙媽媽不聽人勸解,她的孩子因此患上重病,當孩子的身子發燙之時,趙媽媽才反應過來,無奈也是遲了。

趙媽媽失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雖然她的孩子生下之時產婆便已告知她,孩子的脾髒不好,恐怕福薄。但趙媽媽一心覺得是她的過錯,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從那以後趙媽媽活得渾渾噩噩,日子似乎沒了盼頭。見家中日漸貧窮,趙媽媽來到趙府當了丫鬟。那時候趙老夫人年紀還輕,初入趙府。她成了趙老夫人的貼身丫頭。趙老夫人絲毫沒有在意過她的身份低微,與她姐妹相稱。

趙媽媽的日子才逐漸好了起來。趙老夫人見她孤家寡人甚是憐惜,將她許配給了一個夥夫,夥夫為人忠厚,不在乎趙媽媽曾嫁過人,一心對趙媽媽好。趙媽媽原本死去的心漸漸的生了盼頭。

無奈好景不長,趙媽媽又一次懷了身孕,夥夫開心忘我,用存的銀兩去市場為趙媽媽買來老雞想要燉湯。但回程路中卻被某一方的貴人馬車碾壓了去,一命歸了西。

趙老夫人得知此事為趙媽媽做主,將那貴人捉拿歸案,好慰藉夥夫在天亡靈。命運待趙媽媽不公,趙媽媽卻並未失魂落魄,這一次的她養足精力好好的養著自己的兒子。趙老夫人降下一女,趙媽媽成了趙玉敏的奶娘。

如今他的兒子被趙府委以重任,趙媽媽知曉自己天煞孤星也再未嫁過人。

王秀姝聽得十分入神,末了卻是敬佩的望著趙媽媽。原先她總認為趙媽媽刻薄了些。見著那些可憐之人躲得越遠越好,生怕招惹了事端。但是現在來看,趙媽媽的一生卻是過的十足的辛苦,王秀姝似乎能明白她那刻薄的心。

“大少夫人,身子是自己的,我知曉你對大少爺的情誼,可也不能因擔心大少爺而折磨自己的身子,”趙媽媽說著為王秀姝添了一碗飯,夾了塊紅燒肉放在飯中,她將飯碗遞到王秀姝的手中,勸慰道,“何況現在什麼事情都還未發生,大少夫人何必庸人自擾。大少爺將來是要成大事之人,如若被他知曉大少夫人總是擔心他擔心的吃不下飯,那他還能放心而去嗎?”

王秀姝身子一怔,趙媽媽說的話正中下懷,自從入了平南侯府,王秀姝雖遊刃有餘的模樣,但她不是神人,她也會擔驚受怕。她現在唯一的寄托便是阮天祁,王秀姝的心自然是隨著阮天祁一起一伏。

眼眶莫由來的濕潤了,王秀姝將米飯一口一口的送入嘴中,細細嚼著。趙媽媽見王秀姝肯吃飯了,欣慰的笑了。

趙媽媽說的沒有錯。正如王秀姝視阮天祁為自己的一切,阮天祁同樣也也將王秀姝視為手中珍寶,如若他知曉他一離去王秀姝便擔心他,因而折磨自己的身子,阮天祁定是不會放心離去。他會放棄掉自己的宏圖大誌,回來陪在她的身側。

趙媽媽的一言算是將王秀姝徹底的點醒了。

夜半。王秀姝在房中備了幾個錦囊,她喚來綠荷,將錦囊遞給了她:“這是打賞給府中的丫頭小廝的,一些碎銀子與首飾,那水仙圖案的兩個錦囊是與你和紅袖的,可別分錯了。”

綠荷欣喜的點點頭,揣著這錦囊出了房。剛到廊中,她便見紅袖正迎麵走來,綠荷攔住紅袖的去路,將一水仙圖案的錦囊遞給了紅袖:“給,大少夫人打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