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兩軍對峙

幾個副將圍在他身邊,還沒搞懂他什麼意思,就看到容華快馬加鞭的向城牆衝去,整個人幾乎與夜色溶為一體。

幾個副將瞪大雙眼,看著已經消失的背影,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這是做什麼?”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容華踩在馬背上,趁著夜色,無聲無息地落在高高的城牆上。

他從懷裏拿出幾個勾繩從城牆上拋下去,做完這一切,他身形極快的朝著城牆上的守衛出手,夜幕之下,他快如閃電,守城的士兵隻覺得眼前閃過幾個黑影,手起刀落間守衛不斷倒下,這些巡守的西禹士兵很多聽信了容煥太子殞命的消息,根本打不起精神,完全沒有料到此刻會有人偷襲,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死在對方的劍下。

望著夜幕之下的黑影,遊走在城牆之上如若鬼魅,幾個副將頓時明白了容華的意圖,都不由的緊張地握緊了手裏的劍柄。

片刻之間,城牆上的西禹旗幟倒下,容華在城牆上放出信號彈,示意大軍前進。

不一時,容華回到下方的騎兵中,康城城樓上陷入一片混亂,薑成得到消息趕過來時,見到下方大軍正全速攻進,城樓上的士兵驚駭萬分,根本來不及做準備,雲梯架上,大燕來勢洶湧,幾乎阻止不住,薑成什麼都顧不得了,又打發兩個副將快速出城將派去峽穀的士兵調回來。

峽穀裏,所有士兵都跟在司行儒身後,隻等他的一聲令下,蕭摯看了一眼夜色,完全不知道他還在等什麼,司行儒麵色如冰,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底隱隱泛著紅,目光沉靜地盯著西禹大軍的情況。

很快西禹的大軍快速從峽穀往康城撤回,司行儒知道容華的圍攻起效果了,此刻守在西禹的士兵定然手忙腳亂,軍心渙散,薑成穩不住了。

等西禹的軍隊撤離後,司行儒才下令身後的士兵悄悄的朝著西禹的軍營偷襲。

遠處傳來廝殺聲時,守衛峽穀的大將曾鴻這才驚覺,是營地出了事兒,他回過神,帶著部隊往回趕,越往裏走越是混亂,營地顯然遭到過一場殺戮,屍體橫陳,有西禹人也有大燕人,血跡在土地上蜿蜒,屍體堆積如山。

夜風凜冽,廝殺還在繼續,慘叫聲劃破天際,大多都是大燕人,圍剿完畢後,司行儒命人燒了營地,局麵已定,斷無回寰的餘地。

曾鴻腦子一片空白,這是怎麼回事?

並州的大將不是去圍攻康城了嗎?所以康城的守將薑成才不得不急急忙忙的抽調士兵回去支援,此刻兩軍不是正在交戰嗎?為什麼這裏會被偷襲?

究竟是誰幹的?

曾鴻向旁邊張望,馬兒的嘶鳴讓蕭摯發現了他,蕭摯踏在堆積的枯葉上,借力一躍而起,將劍鋒朝對方的胸口插去,曾鴻大驚,翻身避開,身形極快的翻身上馬,掉頭就跑。

曾鴻後麵的士卒大驚失色,猛地勒住馬,蕭摯雖然隻有一人,但他殺伐淩厲,一看就是高手,很多跟著曾鴻的士兵,瞧著主將帶頭跑了,都紛紛跟著逃竄,有幾個跑得太慢,來不及躲避,蕭摯的劍鋒挪近,輕而易舉便從士卒脖頸劃過。

血液狂湧而出,一連殺了好幾人,其餘人都亂竄著跑入了林子裏,蕭摯才半蹲落地。

曾鴻帶著剩下的士卒拚了命騎馬衝入山林裏,蕭摯不再追趕過去,他此刻的任務是和司行儒兵分兩路去找昭王妃。

雖然蕭摯沒有再追趕曾鴻,卻指派了一小隊騎兵拿著弓箭繼續追擊他。

曾鴻夾著馬肚,一邊舉起盾牌,一邊揚起刀鋒。

以目前的距離和速度,曾鴻用盡全力躲避,仍然被追上來的大燕將士用箭蹭到,整個人差點向左邊摔出去。

越來越多的大燕戰士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曾鴻喘息未定地回過頭,追過來的大燕士兵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看起來似乎還想繼續殺敵。

曾鴻看見他們完全赤紅的眼睛,低聲咒罵了一句,不得不下令和士兵們兵分三路逃竄,順便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先於大燕人之前找到昭王妃。

大燕的騎兵追了一段時間發現越走越遠後都放棄了追擊。

原以為這樣密集的找人,能很快找到沈淩酒,卻不想不管是西禹人還是大燕人都沒有發現沈淩酒一行人的蹤跡,三人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尋了一夜的士兵,在天亮的時候都十分疲乏了,原本連著趕了幾夜的路,此刻身體透支已經瀕臨崩潰,蕭摯不得不令人原地坐下休息。

就連司行儒也是一頭霧水,按理說沈淩酒帶著兩個男人應該走不遠,可附近不管是山頭還是洞穴幾乎都派人找過了,卻一點蹤跡都查不出來,若不是司行儒派他親自去幾人跌落的地方瞧過,懸崖邊上確實有人爬上來的痕跡,他都懷疑他們幾個是不是真的掉下萬丈深淵了。

蕭摯坐在火堆前,一股無力感從胸膛裏蔓延而出,一片麻木。

蕭禹也是一身疲累,眼睛都充血了,他踉蹌著步伐坐在蕭摯身邊,蕭摯喝著他遞過來的酒水連連歎氣,今夜再找不到人,他幾乎可以到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難以想象西禹的大軍都朝著蒼古彙攏過來,會將並州糟蹋成什麼樣子。他越是想要避免,便越是血淋淋地去想起。

沈淩酒帶著容煥從懸崖爬上後,便和範周鑽進了山林裏,幾個人運氣不好,摸黑沒走多久便掉入了獵人設置的陷阱裏,沈淩酒失血過多,掉下去便陷入了昏迷。

此刻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石屋裏,她四處看了看,逃亡的過程對於她來說模糊而又混亂,範周一進來便告訴她,幾個人是被獵戶救了,獵戶見他們都是大燕人,想到幾人可能是逃命的難民,便很細心的將裝他們的陷阱和來到這裏的蛛絲馬跡都掩蓋了起來。

石屋裏有兩個人,一個是個瞎眼的老頭,行動不便,整日在石屋裏摸來摸去。另一個是獵戶的兒子,叫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