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使勁兒折騰

說著容華便是一陣咳。

沈煜書將她拉開,“這能下地了,就使勁兒折騰,也不知道折騰的是誰?”

容華不懷好意的笑笑,“沒事,折騰暈了,我還能抱一抱,說不定在沒人的地方,還能偷偷親一下!嘿嘿。”

“你……”

沈淩酒作勢要打他,卻被沈煜書拉住,“容華受了內傷,你這一掌下去,我看這仗也不用打了。”

“誰說我要打死他,我隻是想要扶一下他而已。”

“算了,我無福消受。”說著容華便朝著林子外麵走去,他五髒六腑像是要燒起來一般,灼痛得厲害,他拉過一匹馬,爬上去趴著,“我先回去療傷了。”

情況比沈淩酒想的要好,龐覺並沒有在這裏設下埋伏,但他自身卻綁了火藥包,想來是想要和沈煜書同歸於盡。

而容華本來是去燒龐覺的軍營的,半路上蘇戲卻改變了注意,兩人帶著幾千遊牧人將龐覺的糧草搬走了,才燒了軍營,蘇戲押送糧草回桐安,容華則返回來去看沈淩酒,不想跑到半路看到沈煜書追著龐覺不放,他便調轉了馬頭跟在了後麵。

方才也是十分驚險,若不是容華出力,沈煜書便會被眾多西禹士兵圍困在這裏,他身上又被龐覺灑了火藥,一碰就著,真是凶險萬分。

幾人回到漁陽時,容華已經陷入了昏迷,沈淩酒看周圍沒人了,才解下頭上沉重的頭盔,露出瑩白的臉來。那是沈煜書給她戴著的,說是為了她的人生安全,可她覺得沈煜書就是嫌棄這個頭盔太重了,才讓她戴著。

沈煜書給她端飯菜過來時,沈淩酒正擰了帕子給容華擦臉。

“他怎麼樣了?”沈煜書問。

“內傷比較重,要修養好幾日。”沈淩酒將帕子丟回水裏,“這裏藥材稀缺……”

沈煜書遞給她一個盒子,打斷她道:“這是蘇玉樓讓青羽送來的。”

沈淩酒打開錦盒,看著裏麵各式各樣的治傷聖藥,不禁瞪大雙眼,“我這師傅,哪怕和我相隔千裏之外,也同我心有靈犀啊。”

說著她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丹藥,給容華服下。

“這錦盒你好好收著,以備不時之需。”

沈煜書見她把錦盒推回來,也沒說什麼,隻是從裏麵取出一個小瓶子扔給她,“這個還魂丹你隨身攜帶著。”

“嗯,這個適合我。”

沈煜書歎氣,“你別以為有幾顆藥丸傍身,便可以為所欲為,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

沈淩酒謙虛的聽教,“哥,你要吃雞腿嗎?”

沈煜書瞪她一眼,低聲道:“吃了飯,就滾吧,你不能繼續待在我這裏了,南方一裏處有我的人接應你,安全之後你趕緊離開漁陽,聽清楚了?”

月光下,沈淩酒的眼眸水潤明亮,她問:“為什麼忽然要趕我走,你想幹什麼?”

“你就不用管了。”沈煜書給她打了一碗飯,“打仗是男人的事兒,你的武藝是練來防身的,不是讓你用在這個上麵。”

沈淩酒慢吞吞的吃著飯,“是不是昭王來信給你說了什麼?”

沈煜書看她吃飯吃得很香的樣子,也拿過碗吃起飯來,“現在我是忙裏偷閑,過來跟你說話,你若乖乖的我就不動粗,你若給我耍花招……”

“哦,回去就回去嘛,正好我也想我兒子了。”沈淩酒拿眼睛偷偷看他。

“你不要糊弄我,在外麵玩一玩就算了,你如今是昭王妃,嫁做人婦了,便應該待在王府操持府裏的基業。”

沈淩酒連連點頭,“嗯,過把癮就算了,我會乖乖回去的。”

她越是這副虔誠的表情,沈煜書越是不信,隻能派人在路上盯緊她。

夜半時分,沈煜書將沈淩酒護送出城,一裏外的地方停著一輛小馬車,有幾個車夫打扮的人等在原地,不用想也知道是沈煜書培養的暗衛,這是這些人一般都在京都,幾乎從不出來,如今沈煜書這麼急切的趕她走,到底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沈煜書準備收複晏城,想要把晏城奪回來嗎?

龐覺陣亡,西禹太子容煥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可他要集中兵力攻打荊峽關,便不會派大量的兵力來和沈煜書周旋,沈煜書假以時日,是可以收複晏城的。

容煥這麼做,無非是想牽製沈煜書的兵力,讓司行儒孤軍奮戰,可如果是這樣,沈煜書這裏便算是相對安全的,為什麼他要把她推出去呢?

除非——

沈淩酒剛上馬車,猛地叫人停下,她掀開簾子,看著騎在馬背上的男人,大聲吼道:“哥……”

“什麼事?”沈煜書追著她的馬車,上前幾步。

“我身上沒有銀子!”

沈煜書:“……”

放下簾子後,沈淩酒拄著下巴很是憂傷,是的,沈煜書不僅沒有給她銀子上路,反而搜刮了她身上所有的財物,並美其名曰,“沒了銀子,你總不至於到處亂跑。”

蒼天啊!這到底是親哥啊!

沈淩酒搓著手掌,京都她是不會回去的,至少不是現在回去。

沈煜書把容華扣下了,又急著趕她走,目的不言而喻,若司行儒那裏支撐不住了,沈煜書便會放出消息容華在他手裏,如此一來,容煥定然會不惜代價調兵回攻漁陽,這樣沈煜書那裏便成了虎狼之地。

既然沈煜書讓她走,她便走,隻要司行儒那裏能把容煥解決了,那麼沈煜書那裏的戰事,自然就停了。

沈煜書派來接應沈淩酒的幾個暗衛在沈淩酒住客棧的第三天,就被成功易容甩掉了。

沈煜書本就不指望那幾個暗衛能看住她,但她去了司行儒那裏,他總歸放心些,實在不行,他還有後招能救兩人一次。

甩掉暗衛後,沈淩酒便易容成小老百姓往荊峽關而去。

荊城外的軍營裏,自文璽受傷後,軍務便落到了昭王頭上,文璽躺在床上休息,偷得浮生半日閑,這幾日除了身上的箭傷多有不便之外,他可謂是養足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