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酒也不示弱,“借你幾個膽子,你也不敢!”
“快走,軍營重地豈是你這種小螞蚱撒野的地方?”
沈淩酒不吃這套,當下挺胸,傲然道:“我不走,叫蘇戲出來跪接我。”
守門的幾個士兵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
沈淩酒看著漸漸漆黑的天色,吼道,“去啊,難不成你們不認識他??”
“大膽,將軍名諱,豈是你這無名小輩可以直呼的,還不快滾!”上麵的人悖然大怒,倒不在沈淩酒意料之外。
這時,裏麵走來一個比較斯文的男人,眾士兵行禮道:“參將,你看這人妖裏妖氣,不男不女的,八成是西禹派來的奸細,轟也轟不走,屬下看還是先拿下算了,再嚴刑逼供,你看怎麼樣?”
什麼?
沈淩酒怒!
不男不女,妖裏妖氣?
“老子是蘇戲牢獄裏拜把子的老大,嚴格來講,你們應該叫我一聲老老大。”
話落,沈淩酒已經閃身進了軍營,還將有眼不識泰山的士兵,正正反反左右開弓打了十個大嘴巴,然後慢悠悠地收手。
於是這裏全體石化。
有先恢複過來的跑進去通風報信去了。
秦羽將沈淩酒上上下下的盯著,不是他不想拔刀,而是以目前這人的身手,他就是拔刀也無濟於事。他打量沈淩酒許久問道:“閣下是?”
“你猜?”沈淩酒不悅的看著快速圍攏過來,將她當成箭靶子的眾士兵。
帳篷裏蘇戲剛捉住少女打了兩巴掌,扔床上,就被士兵闖進來道:“報……報告將軍,軍營裏來了個厲害人物,自稱是你的老大!”
蘇戲正往下脫的褲子,倏地又提起來,他黑著臉,走到士兵麵前,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放你媽的屁!老子這輩子就隻有一個老大,誰活膩了敢冒充我老大?”
士兵被打得在原地轉了兩圈,扶著暈乎乎的頭道:“外麵那個人就是這麼說的啊,屬下無能,攔不住他!”
若換了旁人來闖軍營,蘇戲是不放在眼裏的,不管是誰,膽敢在這個時候騷擾他,嚇得他不舉,就是天王老子,他也照樣命人砍了,還看都不會去看一眼!
可這人竟然敢冒充他老大,他倒要看看是誰長了這破天的膽子!他非要將他五馬分屍了不可!
蘇戲穿好衣服,盔甲一邊走一邊胡亂套上,嘴裏罵罵咧咧,“媽的,真是晦氣!”
他扯開嗓子正要吼人,沈淩酒正好轉身看到他,蘇戲張大嘴巴,立刻啞了:“!!!”
他楞在原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我不是在做夢吧?”
沈淩酒咳了咳,“怎麼,老大都不認識了?”
蘇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跪著爬過來,拽著沈淩酒的錦袍,“老大,真的是你?”
“是啊,瞧你這胡子?看著真像叛徒,難怪晏城的將領會懷疑你,去把臉刮幹淨了再來說話!”
“老大我……”
“滾!”
“是。”蘇戲爬起來,連忙拽了一把刀就進了軍營,營帳裏的少女,見他提刀進來,心中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嚇暈過去了。
沈淩酒慢悠悠邁步進軍營,這下沒人敢攔了。就連秦羽都驚掉了下巴,這蘇戲就是個蠻犢子,竟然在這個小哥麵前唯唯諾諾,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沈淩酒進了蘇戲的營帳,見他已經把臉刮幹淨了,她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我餓了。”
“去去去,準備最好的酒菜來。”
秦羽剛進來就被蘇戲推了出去。
方才滿臉胡子,沈淩酒都瞧不出蘇戲的臉色,他走過來坐在她側麵,給她倒水,笑得那叫一個柔情似水,她勉強喝了一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安營紮寨?”
“王……”注意到四周的下屬,他很快地隱去了她的稱號:“老大你先說說,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想給你一個驚喜啊。”
“咳……咳咳……這驚喜太大了成了驚嚇。”差點都嚇來不舉了。
這時秦羽端了酒菜上來,沈淩酒掃了一眼,真的是非常簡陋的酒菜,一疊花生米還是生的那種,一碟子臘肉幹,一盤水煮野菜,一壇子薄酒。
“老大,你別嫌棄,這裏比不得京都,你將就些,若實在不能下咽,我出去給你打野味,你看怎麼樣?”
沈淩酒幹笑,“不用,入鄉隨俗,我能吃。”
“老大你金枝玉葉……”
“嗯?”
“哦哦哦,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蘇戲搓著手掌,“老大準備玩幾天,想去哪裏玩,我好留守人員,屆時親自送老大回去。”
沈淩酒吃了兩塊肉幹,嚼得腮幫子都痛,好在這半月以來,一路風餐露宿的,她也習慣了,她喝了兩口水,下咽後,才道:“誰說我是來玩的,我是來幫你的!”
“嘭!”的一聲,蘇戲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去,“老……老大,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不是啊。”沈淩酒毫不在意的道:“而且,我來這裏的事兒,你不能透露出去,聽清楚了沒?”
秦羽扶著蘇戲起身,更加斷定這個皮膚白皙猶如女人的男人,不是一般的非富即貴,就連蘇戲都不敢招惹的人,像祖宗一樣的供著,他不敢想象是什麼人。
蘇戲連連點頭,神色複雜。
沈淩酒往後看了一眼榻上的少女,說道:“以後這個帳篷就是我的了,這個女人也給我留在帳篷裏。”
“這……”蘇戲對上她惡狠狠的眼神,立刻投降道:“是是是,老大看上的女人……自然是老大的。”
沈淩酒撐著下巴,“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蘇戲拍著大腿,說道:“沈將軍將我從晏城救出來後,便讓我領兵來支援桐安,誰知道剛來,桐安就棄城了,我正在想法子怎麼把桐安要回來。”
“桐安的太守呢?”
“帶著一幫子老弱婦孱躲在山洞裏。”
沈淩酒摸著下巴,“城裏是不是被搬空了?”
蘇戲笑道:“可不是,這老頭雖然慫,不敢守城,但好歹不是太笨,連夜帶著城民去了山裏的洞穴裏藏起來,城內留守了一千死士,隻是可惜了那些留下來斷後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