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矯情什麼

連枝氣得不行,可世道就是這樣不公,女人就應該把名聲、貞節看得比命都重。不論什麼事,隻要牽扯到男人,就是女人不自愛。哪怕吃虧的是女人,傳揚出去,失節丟臉的也是女人!世道如此,饒是不平,又能怎麼樣呢?

連枝恨不能罵個痛快,雙手顫抖道:“滾!”

老劉早就猜到她不敢喊,繼續亮出刀子撥門閂,說:“潑婦,敢凶老子,一會兒老子進來要你好看!”

連枝心頭緊鑼密鼓,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雖然手裏有刀,可跟一個男人比起來,她也不是對手啊!連枝心急如焚,她隻得搬來桌子把門抵上,外麵男人撥弄了半天,看著院牆有些高,哼哼唧唧的走了。

聽著外頭沒了動靜,連枝腿都軟了,後背一片濕濡。

原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外麵又有了動靜。

奶娘後半夜也沒了瞌睡,一聽也是怒了,兩個女人摸到小院裏,奶娘歎了口氣,說:“女人最忌諱的就是這種不要臉的無恥之徒。”

連枝氣得眼眶發紅,“要不我們報官吧?”

“你出得去嗎?報官?”奶娘也是一陣著急,“再說了,老劉雖然意圖不軌,但是一則沒有碰到你一根頭發,二則連你房裏也未曾進得。隻怕官老爺也不會理會。反倒激得他更加沒臉沒皮,四處壞你的名聲,惹得城裏的人非議你,以後你和孩子還要不要做人了?”

連枝氣得想哭,鼻子一酸,忽然急中生智道:“我有辦法了!”

奶娘看著她,“什麼辦法?”

“我們要引起人的注意,又不讓旁人知道是被人騷擾,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奶娘都要急出病了,“你倒是說啊。”

“我們放火吧!”

“放火?”奶娘有些懵。

我們拿些木材放在小院裏,然後點火,大聲嚷嚷起火了,必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屆時還怕這沒臉沒皮的家夥不離開?”

奶娘眼睛亮了一下,“這是個好主意!一喊起火了,誰家還不趕緊起來幫忙啊?萬一燒到自己家裏怎麼辦?而且房子著火是大事,還是你聰明。”說著奶娘便轉身進廚房,“你在這裏看著,我去去就來。”

“好。”

原以為這樣一來,算是穩妥了。

誰知這老劉,方才撬門不開,便找了扶梯過來,見奶娘轉身去了廚房,他狀著膽子從院牆上跳下去,一把將將驚慌失措的連枝抱住!連枝想要尖叫,他立刻將她的嘴捂了,他將嘴湊近她,就去啜那細嫩的臉頰,濃厚的酒氣噴薄而來,熏得連枝幾欲嘔吐。

老劉邪笑說:“你叫啊,現在叫來試試?還想放火?等救火的人一來,讓他們看看我們是怎麼親熱的怎麼樣?”

連枝怒極,正想著辦法,身後的奶娘拿了木材出來,朝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打:“你個齷齪東西,敢在這裏撒野,我打不死你!”

老劉吃痛,鼓起蠻勁兒奪了奶娘手裏的木材,反打回去,他力氣大,加上又喝了酒,本就亢奮,一條人命在他眼裏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奶娘想跑一時心慌,摔在地上,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老劉就摸出腰間的刀,一刀捅了下去,黑暗中不知道砍中了哪裏,奶娘痛哼了一聲,連枝杵在一旁已經嚇傻了。

老劉狠起心腸來,想著這老婦人很是礙事,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刀子沒捅下去,就被連枝拽住了,“你這樣鬧出人命了,你也得死!”

老劉清醒了些,沒動刀子,一腳踢下去,奶娘便沒了聲音,暈死過去了。

連枝想要查探她的傷勢,被老劉一把扛在肩上,往屋裏走,他手裏的刀還不時晃來晃去,發出耀眼的白光,“乖乖的配合我,完事了,你我都輕鬆,你說你一個棄婦,不知道惦記你的人多少,你遲早要走上這條路,矯情什麼?”

老劉進屋後,便將連枝扔到了床上。

連枝不敢尖叫,生怕驚醒了孩子,這個畜生萬一對孩子下手可怎麼辦?

院牆外的黑影裏,緩緩走出兩個人,兩個都是昭王府的影衛,當初沈淩酒支了二十個影衛給傅湘琴,一來是保護她,幫助她,二來也有督查的意思,前幾日傅逸官複原職後,碰到傅真,兩人交談了好一陣子,傅真想到他隱匿了官場一段時間身邊沒有人保護,便派了兩個影衛給他,而他就把這兩個影衛支給了連枝,讓他們暗中保護這個女人。

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傻的暗衛道:“不下去嗎?那個女人搞不定吧?”

另一個比較精明的暗衛道:“這傅公子不是想這個女人回去嗎?”

傻暗衛:“所以呢?”

“我們可以再看看再決定動不動手,拖到最後一刻,人往往失去了希望,那時候的救助更顯得有意義。”說著這個暗衛舉頭望明月,“你現在回去通知傅公子過來英雄救美吧。”

傻暗衛猶豫了一下,“還來得及嗎?”

另一個狡黠一笑,“來不及,不是還有我嗎?”他說著又裝著冷酷的樣子,“畢竟事後安撫女人這種事情,不該我們做啊?”

傻暗衛點點頭,“大哥,難怪我總是那麼崇拜你,我發現,你每次說的話都很有道理。”

裝酷的暗衛嘿嘿一笑,“那當然。”然後又一臉嚴肅的問,“給你看的三字經看完了嗎?”

傻暗衛,“還……還沒。”

“趕緊看,看完了,你也能像我這麼聰明!”

傻暗衛憧憬的點點頭,然後迅速飛走了。

白色的紗帳裏,連枝縮著脖子後退,將頭上的發釵拔下來,緊緊握在手中,她散開的青絲在一室月光下如墨如珠,肌膚細瓷一樣白嫩光潔。老劉眼裏泛著異樣的光,伸手去摸她的臉,此刻他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所有的衝動都湧向了同一個發泄口,他逼近連枝,手裏的刀比著她的臉頰,“聽話一點,否則劃爛你好看的臉,聽明白了嗎?”

連枝嚇得瑟瑟發抖,一邊點頭,一邊哭,“你……你先把刀放床底吧,看著怪嚇人的,哪裏還有什麼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