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讓我睡死吧

沈淩酒嘶了一聲,以前覺得兩人做那啥是件很美好的事兒,可自從被冠上孩子這個玩意後,她便力不從心了,簡直像是做任務,誰還有心思去體會其中的奧妙?

壓力山大啊!她都不敢想了,想著能避則避。

“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有些餓了。”

“起來吃飯吧,早膳已經備好了。”他說著將她的被褥掀開,眸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床單,發現沒有落紅,才道:“還沒來?”

沈淩酒囧了囧,“嗯。”

“起來吧,你師父回來了。”

沈淩酒聞言,汗毛都要炸起來了,“你說我師父回來了?”

“嗯,青桐也到府上了。”

“哦,那我起來梳洗吧。”沈淩酒盤算著一會兒帶著青桐一起去郎琳軒取長命鎖。隨便去一趟沈府,問下沈煜書青桐和滄九的婚事,看是不是要辦在他前麵。

似是看穿她的心事,他按住她下床穿鞋的動作,“青桐的婚事交給本王吧,我瞧著你近來精神不濟,還是多休息吧。”

“我沒事,有些事情做我會覺得時間過得快一些,不然腦子裏總有七七八八的念頭冒出來。”

見她堅持,他也不再阻止,隻是道:“那本王陪著你吧,若是覺得累了,便由本王來做。”

“好。”

一炷香後,兩人坐在飯桌前,沈淩酒看著豐富的菜式,都是她喜歡吃的,又看了下門口問道:“師父呢?”

“你不用等他,餓了便先吃吧。”

蘇玉樓哪次回府不是先沐浴更衣?拾撮一番,飯菜都涼了。

沈淩酒確實覺得很餓,她先是端了小米粥一勺一勺的吃著,半碗下去後,她瞄了眼桌上的菜式,突然不知道該吃哪個,好像看起來都很好吃,可又都不想吃,她不知今日自己是怎麼了,司行儒給她夾了一個她最愛的紅燒雞腿,正巧蘇玉林滿臉春風的來了,他一進門,就看到沈淩酒吐了!

蘇玉樓:“……”

司行儒:“……”

司行儒將蘇玉樓來回掃視了幾次,“你身上帶了什麼香料,熏著她了?”

蘇玉樓一臉莫名,“我什麼時候喜歡帶香料了?”

他看向沈淩酒,剛才她隻是扶著桌子幹嘔了一下,此刻已然恢複常態,見她瞪大雙眼,他問:“我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我隻是在想,看到你我就吐了——你會不會以為我故意的?”

蘇玉樓在她身旁坐下,也打了一碗小米粥,瞄了眼她碗裏的雞腿,有些驚奇,“你不是最愛雞腿嗎?怎麼不吃?”

沈淩酒幽怨的看他一眼,目光落回雞腿上,如果說她現在看到雞腿就想吐,他們會不會覺得她不正常?還是說雞腿吃的太多,膩味了?

正想著,聞到雞腿濃鬱的肉味兒,沈淩酒再一次反胃,察覺要失控,她忙去了外麵。

司行儒和蘇玉樓對視一眼,聽著外麵她幹嘔的聲音。

司行儒第一個念頭是她積食嚴重了,畢竟前幾日徐壽說她積食了。

蘇玉樓顯然不這麼認為,他起身快步往外走,手快要碰到珠簾,腳步一頓,回頭問司行儒,“近段時間有請大夫給阿酒把脈嗎?”

“嗯,說是積食。”

“積食?”這麼嚴重?

司行儒看著他奇怪的神色,凝神想到幾天前徐壽前來把脈,說她有些積食也並沒有說她沒有懷孕,或許是月份太淺,他沒有把出來。

如今阿酒這個症狀難道……

司行儒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想到了一處,同時邁步朝外走去。

沈淩酒幹嘔了幾下,轉身抱著廊柱表情呆呆的,見兩人走出來她勉強的扯出一個牽強的笑,“我……我沒事,可能腸胃炎了。”

“腸胃炎?”蘇玉樓盯了她半響,“走吧,進去我給你把把脈。”

臥槽,又來,我可以拒絕嗎?

蓬萊閣

把脈就把脈為何要來蓬萊閣,還讓她躺著?他們這一副顯然她有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是要鬧哪樣?

青葵和青桐都站在外間門口,透過珠簾興奮又緊張地盯著坐在床前給她號脈的蘇玉樓,期待在他開口前就能從他臉上看出她們想要聽到的消息。

司行儒是經曆過一次空歡喜的,心裏明白,如果他表現得太過緊張然後哪怕他沒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沈陵酒都會胡思亂想一番,這幾日她悶悶不樂的,天性樂觀如她竟要通過做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若一會兒希望再一次落空,她承受的將是雙重打擊,所以他氣定神閑地坐在另一側,好像對她懷孕與否並不上心,悠然等待時還給自己續了碗茶。

蘇玉樓瞄了他一眼,繼續專注地給沈陵酒把脈,目光落到她肚子上時,他皺了皺眉。

司行儒放下茶杯,頓時沒心情喝茶了,有種想罵人的衝動,一代神醫號脈要這麼久?哪怕是絕症中毒都給診出來了,他放下的茶杯又重新握回手中,此刻他衝動的走進去,就會顯得他很在乎,從而讓她壓力更大,他暗暗摩挲著杯口忍著,心裏燥火一點一點往上降,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過的十分漫長。

沈淩酒一直盯著蘇玉樓,當然也發現他皺眉了,她下意識的摸到肚子,難道是腸胃癌?臥槽,這麼倒黴?

她咬了咬唇,強迫自己維持嘴角僵硬的笑,算了笑不出來,她幹脆兩眼一閉,雙腿一伸,一副大限已到,等著裝棺入殮的神情,讓蘇玉樓忍不住想笑。

蘇玉樓本來隻想捉弄司行儒一下,顯然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雲淡風輕,坐懷不亂嘛,吊了會兒胃口便收起手,笑著道:“起來吃點東西吧,別裝死。”

“我沒事了?”沈淩酒小心翼翼的眯開一條縫,屏住呼吸,神色很嚴肅。

蘇玉樓皺眉,“也不算沒事,你都這樣了,總歸是有點事兒的。”

沈淩酒再次安詳的閉上眼睛,心如死灰道:“若是絕症,就讓我睡死吧,不用管我!”

蘇玉樓淡淡開口,“倒不是什麼絕症,不過要痛苦一段時日,過了也就好了。”

腿都嚇軟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