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教她彈琴

沈涼吃了個小魚幹,嘲諷:“你去問問你的死奴才,是不是我打呼把太傅招過來的?你當太傅老眼昏花?”

小騷包猛然站起身來,沈涼趕緊躲開。

沈涼怒道:“別以為你是皇帝我就不敢揍你!我要是當皇帝當成你這樣,我就找塊豆腐撞死!”

說完沈涼轉身走了。

想到初吻就這麼沒了,小騷包隻覺得胸口憋著一口悶氣,偏偏還不能發泄,真他媽的窩囊!

“你給朕站住!”

小騷包左右看了看,發現桌案上放著一方硯台,也不知怎麼想的,他拿起硯台就朝著沈涼砸了過去。

沈涼大吃一驚,側身躲過了硯台,卻沒能躲開硯台裏的墨汁,看到墨汁把剛換的衣服染黑,沈涼夜不想忍了,這個小皇帝好吃懶做就算了,如今欺人太甚,他立刻就惱了:“司行穀你這混蛋,竟敢敢拿墨潑我!”

“就潑你,潑你了怎麼樣?”

沈涼當即衝上去,接著兩個人便扭打在一起。

高燦在外麵一臉複雜,李太傅則是淚流滿麵。

果然過不多時,小騷包就怒吼:“高燦!誰讓你把這瘋狗放進來的,你瞎啊!杖一百!”

沈涼暴怒:“我是瘋狗!你是什麼?”

小騷包也不示弱:“你不僅是瘋狗,還是一頭公狗!”

又是一陣劈哩啪啦,什麼東西被打碎一地的聲音。

李太傅嚇得,寒毛都炸起來了,膽顫心驚地趕緊讓侍衛過來拉開。門口的侍衛相視一眼,卻都沉默下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去拉開啊,皇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等著掉腦袋啊?”

“是。”

小騷包說完,沈淩酒看著二人凝眉:“於是你們便打成了這樣?”

小騷包摸了摸自己可憐的鼻子,悲痛地點點頭。

沈涼個子大些,和小騷包打架自然占了上風,雖然臉上也掛了彩,但好歹身體上沒吃虧。

原以為兩人能和平共處,沒想到會滋生這種事端出來,這事兒,顯然兩人都有錯,要罰定然該一起罰。

沈淩酒用一種深思的表情看向身旁的男人,司行儒拉著她起身,隻對蕭摯說了一個字,言簡意賅:“打。”

蕭摯,“是。”

“欸……”沈淩酒被他拉著踏出杏園,“你幹什麼?”

“夫人不餓嗎?”

“我……”沈淩酒艱難開口,“可是小騷包……”

“今日本王命禦宴樓的送來了水晶蝦餃,長生粥,奶汁燉雞,烤鵪鶉,蜜餞麵,漢宮棋,香辣酥雞腿……”

“雞腿……”沈淩酒咽了咽口水,瞬間便將小騷包和沈涼的事兒忘到九霄雲外了。

“皇嬸啊……”

小騷包的哭聲越來越小,最後被風聲徹底淹沒,皇叔沒人性的,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

半個時辰後,吃飽飯的沈淩酒走在長廊下消食,吃了一頓美食,她心情極好,這有錢有美男的日子真是神仙日子。

“接下來你做什麼?你若要去書房看會兒,我便去看看小騷包如何了。”

司行儒拉著她在蓮池邊上喂了一會兒魚,心知她急著去看兩個孩子,便道:“不如,本王今日教你彈琴如何?”

彈琴?

沈淩酒條件反射的看了看爪子,此刻吃人手短,人家大魚大肉的將她伺候著,拒絕他的話,不太好吧?

她為難的抬起頭,“這個……”

司行儒站在蓮池邊,風揚起他的衣角,修身玉立,輕啟淡唇:“你若不想陪本王,本王便自己彈吧,沒有關係。”

“彈彈彈……你說彈什麼,就彈什麼!”

沈淩酒咬唇,小騷包你要撐住啊,不是皇嬸不想幫你,美色當前,我實在是脫不開身啊!你自求多福吧!

水榭裏,司行儒架好琴,讓她坐下。

他輕輕俯在她身後,一副當真是要認真教她彈琴的樣子,“這焦尾琴,自你嫁到王府便沒有彈過,本王每日都讓人精心保養,你撥撥弦,看看還好不好用。”

沈淩酒勾了勾弦,音色頓如流水敞開,他手伸過來覆在她手上,修長十指擱在烏黑梓木間,身上衣袂舒展,竟是有幾分淡塵優雅的意味。

“今日想學什麼曲子?”他鬆開手的同時,點了一側的香爐。

香是龍涎香,馥鬱綿長。

沈淩酒勾了勾唇,他今日非要拉著她學琴,還不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省得看著兩個孩子受罰不忍,但她卻想使壞,也算變相的為兩個孩子出氣吧。

她想了一下道:“不如今日我來唱個曲子,你將這個曲子彈出來怎麼樣?”

古人學琴迂腐得很,很多人同她一樣,隻是學了指法便反複練習一首曲子,這樣便算得上會彈琴了,但造詣高深的人,往往自己會譜曲。

她給出一首詞曲,他要照著彈出來是很考驗琴譜功力的。

“好。”

沈淩酒坐到他對麵,他纖長的手指扣住琴弦,“來吧。”

沈淩酒想了想唱道:

“鋪陳紙筆,情字裏寫滿你。

花開十裏,翩翩為你。

彈撥琴曲,如同身後站著你。落花一地,癡癡等你。

用這亦深亦淺亦近亦遠的距離。為遺憾和糾纏,添一抹詩意。

就這亦苦亦甜亦夢亦幻的緣起。為和你刀劍下,飲酒歡愉。

用這一生一世一期一會的相遇,換有你在身邊的一幕朝夕。

就這一字一句一心一意的期許,為和你屋簷下聽一場雨……”

沈淩酒唱完,發現司行儒一個音都沒勾,手顫了顫,再回首,定定看住眼前那道身影,千回百轉自彷徨,“阿酒……這首詞曲,是你何時想出來的?”

沈淩酒呆了呆。

糟——

光想著這首歌很貼合她的處境,竟然忘了這個男人的求知欲了,按照她肚子裏那點墨水顯然是寫不出來的,她憂傷的歎了口氣,是真的很憂傷,又要撒謊了,“這個是我帶你去西禹的路上想的,這是天賦,你羨慕嫉妒也沒用。”

不管他信不信,隻要他不懷疑是別人的男人寫給她的就行。

“用這一生一世一期一會的相遇,換有你在身邊的一幕朝夕。

就這一字一句一心一意的期許,為和你屋簷下聽一場雨……”他喃喃的重複了一次,“這是為本王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