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你們成婚了

文璽淡淡的笑笑,“想來他卻是喜歡昭和公主的,之前的慕寒那可真是皮,十分鬧騰。”

聞言,昭和公主心裏瞬間湧現出大片心疼來,“是啊,他曾是個十分歡脫的少年,可是後來……”後來送親的沈慕寒整個人都籠罩著一股肅殺之氣,儼然一個冷漠淩厲的少年將軍。前後對比下,昭和公主心裏一陣發悶,原來他竟然那麼早就喜歡她了。

“嗚嗚嗚——”

昭和公主忽然的哭聲,嚇壞了所有人,幾人都看著她,不知所措。

昭和公主淚水源源不斷的湧出,瞬間的釋放,那樣深沉又那樣的絕望。

看著伏在石桌上的脆弱身影,見者無不心痛,昭和公主的絕望與悲哀濃鬱地讓人忍不住跟她一起淚流滿麵。

沈淩酒空咽了下有些幹澀的喉嚨,茫然的問道:“怎麼回事?”

司行儒如玉般的手指敲了敲桌麵,眸色暗了暗說道:“本王或許知道怎麼回事。”

文璽也有些茫然,抬眸看過來。

司行儒嘴角是帶著笑的,可偏偏聲音冷得宛若寒冰,“這還得從你們方才說的校場談起,當日沈慕寒受罰,這個罰有些意思,比試完了之後,眾人都去狩獵,唯獨罰沈慕寒看著皇室和一些大臣的少年公子,當時沈慕寒年輕氣盛,那群少年裏有個特別能鬧騰的孩子——司行幽,那時候司行幽也就十歲的樣子。”司行儒頓了頓,顯然對這件事印象深刻,“沈慕寒膽子很大,從小就敢一個人跑深山裏跟熊鬥,不是個安分守已的主兒,遇到司行幽這個吵鬧不休的皇子,不服管教,還喜歡跑來跑去沒有半刻消停,沈慕寒便惱了,於是他找來拿繩子把他拴在樹上。”

說道這裏文璽忍不住一笑道:“這事兒我也記得,後來還是沈煜書出來替他背鍋,不然指不定要挨多少板子。”

司行儒手指摩挲著茶杯,“這件事後,西禹便提出與大燕和親,停止戰火,休養生息。除了沈府和本王外,當時的大臣都一邊倒讚同和親,於是選定了昭和公主,送親的將軍本來預定的是沈煜書,沈慕寒知道後,親自來求本王,讓本王出麵將送親的將軍換成他,當時本王未曾多想,隻道他愛慕昭和,想送她最後一程,便也允了,那一次,本王也沒想到皇上會借機削弱沈府的兵權,和親不過是個幌子……而昭和帶回來的這塊玉佩,本王沒記錯的話,應當是皇上賜給他的。”

文璽抬起雙眼眸色幽深,“這麼說來,皇上故意讓慕寒窺見昭和公主,生了情愫,之後謝涵打碎慕寒的玉佩,想來也是皇上安排的,這樣皇上便有理由親賜他玉佩,可憐慕寒蒙在鼓裏,一心以為深得皇上器重,送親途中,怕是萬般無奈不忍,也沒有想過真的帶昭和公主私奔,直到兵刃相向,慕寒為了公主才不得不殺出重圍,最後客死異鄉。”

這些事回想起來心裏就像揣了一個被火烤著的冰球一時暖暖的一時又是透心的涼寒,文璽握緊雙拳,“皇上這步棋,可謂喪盡天良,為了造成慕寒心儀昭和公主,堵悠悠眾口,竟出此下策。天道有輪回,如今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許是氛圍太過凝重,沈淩酒也沒了什麼胃口,她放下雞翅,擦了擦手道:“我現在是知道為什麼我哥對於這件事,哪怕過了十年還是耿耿於懷了。”

“為什麼?”文璽看向她,臉色不自然的僵了一下。

“若昭和公主不出現,不帶著這些遺物回來,至少我哥還抱著二哥尚在人世的僥幸,可現在……我二哥死了,這便是鐵錚錚的事實。”

沈淩酒說完,發現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看著眾人都看向她背後,她後知後覺的轉頭。

桂花樹下,沈煜書長身玉立,垂發飄拂,他沉寂在月色裏的目光,一點一點聚攏。

沈淩酒整個人都傻愣了。

他何時來的?又在這裏聽了多久?

沈淩酒內心在翻滾著,咆哮著,回憶著方才她沒說他什麼壞話吧?對,沒錯,沒說啊……可他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沈煜書走過來,卻不是看向沈淩酒,而是昭和公主,“慕寒他……他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目光呆滯的昭和公主聞言一怔,似乎沒有回過神來,說話間眼神有些空洞,等她回想起來自己說了什麼時,臉色的血色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

她說沈慕寒是八年前過世的。

沈淩酒聽後腦子裏全是轟鳴聲,半天才張口道:“八年前,也就是說……二哥身負重傷並沒有馬上死去,而是跟你隱居了下來?”

昭和公主心跳驟然加速,“是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當時確實身負重傷,我尋遍名醫,也隻是挽回了他的一條性命而已,他昏迷了三月之久,當時皇上發布皇榜四處尋我和他的蹤跡,我們才不得已隱姓埋名,等他醒來時,沈府已經……已經落難了,是我求他留下來的。那個時候我和他,不管是誰回去,都隻有死路一條。但因為他傷勢過重,加上一直覺得愧對沈府,久病積鬱下,第二年便撒手人寰了。”

眾人聽得一怔,之後都又沉寂下來。

“你和慕寒成婚了?”沈煜書聲音如冰山,如寒雪。

沈淩酒如遭雷擊,激動之下竟失手打翻了手邊的酒杯,“什麼,你們成婚了?”

文璽向來穩重的人,表情也是呆呆的。

眾人一致看向昭和公主,她起身後退了兩步,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你聽誰說的?”

司行儒和文璽對視一眼,旋即明白了沈煜書話語中的未盡之意,都緊張的看著昭和公主。

“你們還有一個孩子是嗎?”沈煜書語氣仍舊有些冰冷。

沈淩酒再次被雷擊,一頭霧水。

昭和公主像是被人一眼看穿了心事,心虛中帶著些許傲氣,畢竟從小是在皇室長大的公主,哪怕被眾人審視,也臨危不亂,沉默半響,她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還真有?沈淩酒吃了一驚。

“這塊玉佩的繩結上有一排小小的牙印。”說著沈煜書將玉佩提出來,“他多大了,叫什麼名字,現在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