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酒心下一顫,莞爾一笑,“我嘴裏有糖,你要不要嚐嚐?”
“要。”
沈淩酒一把推開他,“這種鬼話你也信?”
司行儒就著這個姿勢自上而下吻住她,長長的眼睫掃在她臉上,聲音低沉模糊,“本王看到你遲疑了。”
“什麼?”她一怔。
“他親你的時候,你遲疑了一下。”
沈淩酒揚唇想笑,心裏像是裝了蜜一樣,卻裝作生氣,一口咬在他的頸窩上,在聽見抽氣聲後往後一退,留下一排齒印,“這就吃醋了,前些日子你和緋櫻公主的賬我還沒跟你算過呢。”
沈淩酒坐回軟墊,輕佻地挑了一下秀眉。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司行儒一語雙關,無奈地偏頭一看,滲出血了,“這是你第二次咬本王了。”
“原來在漢州我咬你的事兒,你記著呢?”
“嗯,本王可是很記仇的。”
“嗬,咬都咬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你敢咬我?”沈淩酒推不開他,頓時求饒道:“我錯了,我給你念三天的小黃本,求壯士放小弟一馬!”
“嗬……”
“哈哈哈……別撓我癢癢啊……哈哈哈,我錯了……我不咬人了……”
聽著前方馬車裏的動靜,另一個馬車裏,滄九和青桐麵麵相覷,滄九看著她,目光遲疑了一下,問道:“你說王爺和我家小姐在做什麼?”
青桐白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說話,這時,馬車似是下坡了,她沒坐穩,便朝著滄九滑了過去,滄九趕忙趨身上前扶住她,一股少女的幽香頓時直衝腦門,滄九由不得一陣恍惚,扶住她的雙手軟了一下。
就這一下,青桐結結實實的跌落在他懷裏,被男性有力的臂膀擁著,青桐隨即羞紅滿臉,馬車顛簸著,隻覺一陣暈眩,滄九樂享其成,這幾日青桐都不怎麼理他,他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此刻正好借機抱一下,青桐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微微好了些,正要起來,滄九卻不放手,厚著臉皮,湊近她道:“你累不累,你若是坐的累了,便躺在我懷裏睡覺吧,這樣也暖和。”
青桐狐疑的看著他,生怕他亂來。
似是看出了她的顧慮,他立刻發誓道:“若我偷襲你,你就打我!”
青桐:“……”
被馬車搖著本就犯困,青桐垂下眼睫有些動搖,滄九拿過自己的披風,“你睡吧,外麵我聽著動靜,不會有事的。”
“那好,我睡一會兒。”
青桐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是一點都不踏實,閉著眼睫毛一直顫啊顫的,滄九等了許久都見她皺著眉,似是淺眠,他視線不止一次的落在她薄軟的唇上,心裏砰砰亂跳,卻苦於沒有機會,一直不敢下嘴,等了一會兒,他打起瞌睡來……
一個恍惚,嘭的一聲,他抱著青桐一起掉到軟墊下,他的馬車不似沈淩酒那個,沈淩酒和蘇玉樓那個是豪華馬車,加寬的軟座上鋪的厚厚實實,下麵的過道一個鋪的是薄毯,一個鋪的是波斯羽絨和虎皮,青桐掉地上,驀地被驚醒,滄九壓在她身上,癡癡地看著睡眼朦朧的她,氣氛微妙,他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最後兩瓣軟乎乎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嘴唇,她還未反應過來,滄九便爆發出一陣狂笑:“你居然會臉紅!”
青桐惱羞成怒,朝著滄九就是一拳。他捂著左眼跳起來,“你……你就不能下手輕點?”
青桐壓根不理他。
要怪就怪這夜晚太靜,滄九吃痛的聲音傳來,沈淩酒憋著笑了一下,司行儒順著她耳邊的發絲,忽然想起什麼,便道:“我在馬車上放了一盞好酒,你要不要嚐嚐?”
沈淩酒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拿出來看看。”
“隻是想看看?”
“我嘴饞。”
司行儒扶額,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何時這麼喜歡喝酒了?”
“額……喝了酒好睡覺啊!”
司行儒眸色一深,意味深長道:“確實好睡覺。”
看著她趨之如騖的猴急樣,他態度還算溫和,抱著酒壺猛飲了幾口酒後,她竟還有些靦腆,口齒不清地說:“這酒好喝,哪裏來的?”
“從長公主大殿裏拿的。”說著他用手刮著她秀挺的鼻尖,“本王想著她殿裏的酒應該不會差,便拿了一壺。”
“嗯,好喝,我愛死你了。”
“是麼?”
“是。”
含糊不清的說完,她眼睛一閉,便睡著了,見她睡得沉,司行儒什麼興致都沒了,在她小臉上輕啄了幾下,便抱著她入眠,馬車的規格不大,收開桌板後,剛剛好容得下兩個人曲腿躺著。沈淩酒習慣睡大床,睡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嫌男人太占位置,把他踹了下去!
司行儒:“……”
聽到“咚……”的一聲,簾子外麵的車夫趕緊小聲的試問:“王爺?”
“無妨。”
“是。”車夫看著雪白的山路,麵上閃過一抹狐疑,這王爺不會是從軟塌上摔下來了吧?
司行儒從墊子上爬起來,扶著額頭,及腰的長發傾瀉,散落他整個肩頭,他抬眸看著仍舊睡得死死的女人,呼出一口氣,起身將馬車裏剩餘的酒都給扔了。
聽著乒乓作響的聲音,其餘兩個馬車的人都睡意全無,警惕的豎著耳朵,良久外麵再無動靜,幾人才漸漸放鬆下來。
同時又有些疑惑,方才是什麼聲音?
蘇玉樓被驚得睡意全無,挑開簾子便看到雪地裏躺著幾隻酒瓶,酒水灑在地麵立刻結了冰,散出一陣幽蘭的酒香。
他頷首,忽然明白了什麼,又搖了搖頭。
馬車裏的容煥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似乎在詢問出了何事,蘇玉樓受不了他的瞪眼功,便給他解開穴道,不料這容煥就是個話嘮,能說話了,嘴巴便沒停歇過,於是兩人出現了如下對話:
“你叫蘇玉樓是吧?久仰大名,你別緊張……”
“我不緊張。”蘇玉樓冷冷看他。
“渴嗎?要不要本宮給你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