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不治腦殘

沈陵酒不由得一僵,好半晌才回:“額,再美的女人包成這樣看不出美不美啊?”

接下來便是一陣沉默。

“進來吧。”銀發男人轉身,“能來到這裏,也證明你不是太沒用。”

沈陵酒瞄著牌匾上的黑蛇,將披風的氈帽把頭裹得嚴嚴實實的才往裏麵走,門口一口巨大的藥爐此時正在詭異地冒著青煙。

“看到那邊的靈芝草了嗎?”銀發男人道,“把它碾碎,放到藥爐裏去。”

沈淩酒:“……”

沒辦法,誰讓她是來求人的。

沈淩酒很認真的把靈芝草放到藥罐裏,用力搗碎,這裏明明是個冰窖,為何她覺得很熱呢?搗著搗著她的衣服一件件往下脫,脫到還剩一件裏衣的時候,她仍舊滿頭大汗。

“怎麼不脫了?”

“再脫就沒了。”

“嗯,約莫看得出是個小美人了。”

沈淩酒:“……”

“原來是你在搞鬼,你這窯洞怎麼這麼熱?”

“不是窯洞熱,是我的藥爐熱。”銀發男人喝了一口酒後,說道:“把靈芝草加到藥爐裏去。”

藥爐果然很熱,還沒靠近便覺得身體都要被烤化了,她把靈芝草丟進去後,男人說道:“裏麵是劇毒蜈蚣和劇毒蛇膽,還有毒蠍子,毒蟾蜍……”

“夠了夠了,別說了,我要吐了!”

銀發男人白了她一眼,從他喝酒的酒壺裏,倒出了一隻盅,盅散發出紅呼呼的光,十分瘮人。沈陵酒下意識地夾緊雙腿,爭取麵不改色地與他對視。

銀發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陣,輕笑起來,道:“你是來找我解相思蠱的?”

沈淩酒被剛才他那惡心的動作,嚇出一層冷汗,此刻正一件一件往上套衣服,頭也不抬的道:“是的。”

“二十年了,真快啊。”銀發男人想了想,笑聲比先前更多了幾分詭譎,“不知相思蠱在他體內長成了什麼樣子?上一個種相思蠱的男人隻活了五年,司行儒算是很厲害了,這麼多年竟然一直禁欲嗎?”

沈陵酒心頭一寒,“他的蠱是你種下的?”

“是我親手種的。”

沈淩酒喘氣很急,手一直在發抖,“他還有的救嗎?”

“哈哈哈!”他笑了許久,然後特別嚴肅地看著她,“若我說不能,你待如何?”

沈淩酒有種想要打爆他頭的衝動,她身上的毛孔緊緊卷縮著,需要拿出所有的鎮定才能克製住腦中尚未暴走的理智,“嗬,你最好不好說不能,否則……”

“否則怎樣?”

“我沈淩酒上窮碧落下黃泉,不計一切手段,都會跟你死磕到底!”

“哼!”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斂了嘴角弧度,眨眼的瞬間,便如鬼魅般地貼在了她麵前。之所以用貼,是因為他真的靠的很近,她的鼻尖就靠著他的下巴,她還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被他勾住了下巴,他目光掃在她臉上,“聽說,你會換皮?”

“不是換皮,是易容術。”

他放開她下巴,又摸上她的手腕,沈陵酒警惕的收回手:“那什麼……我不治平胸。”

銀發男人睨她一眼。

“當然我也不治腦殘!”

銀發男人由蔑視轉成瞪,“讓我救他也可以。”他摸著手裏的盅,眯眼道:“我這條忘憂蠱缺個宿主,你讓我把它種在你身上如何?”

“種下了會如何?”沈淩酒有些近乎呆滯的看著他。

“不會如何,隻是會不斷忘記前一日的事情而已。”

“成為一個沒有任何記憶的人?”沈淩酒看向他的目光一滯,身體瞬間緊繃,遲遲不敢伸手,她從未如此猶豫不決過。

種了此蠱,就會忘了司行儒,忘了沈煜書,文璽,蘇玉樓,滄九……

“為什麼要給我種這種蠱?”

“因為我要你待在我身邊。”

“這不可能,即便我中了蠱,我哥,我師父,他們也不會將我留在這裏。”

許是她的神情太過凝重遲疑,銀發男人轉身將蠱蟲裝回酒壺裏,淡淡道:“此蠱是我用精血養成的,種了此蠱,便不能離開我超過一個時辰,所以這種蠱也叫影子蠱,怎麼樣?”

“你真的能救他?”

“我得去看看他,若我能救他,你願不願意留下來陪我?”

“隻要你能救他,我答應你!”

“都不在考慮一下嗎?”銀發男人說著,眸中彌漫出一抹傷感,“上一個姑娘也說願意,結果不到三個月就死了。”

“為什麼?”

“因為她受不了我整日吃一些惡心的蟲子,也受不了我用她懷的孩子煉蠱,更受不了我每到月圓之夜喝人血。”

“你……你用她的孩子煉蠱?”

“準確的說來,是我和她共同的孩子。”銀發男人說著,歎了口氣,“她不理解我對蠱這個東西的狂熱,便自盡了。”

沈淩酒:“……”

“所以,你還願意嗎?”

“我……”

“不用急著回答我,你可以回去仔細思考一下值不值得。”

“不必了,我願意!”

銀發男人臉上勾出薄笑,他轉頭看她,微弱的亮光看不清楚沈淩酒臉上的神情,隻能看出她微微泛白的側臉。他抿了抿唇,笑了起來,故意湊到她耳邊吹了口氣,用極其魅惑的語氣道:“你會成為我的女人,躺在我身下任我玩弄,弄大肚子了,我也不會顧念情分,會用嬰兒試蠱,如此,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不等沈淩酒開口,他又道:“別想著自盡,你若敢自盡,我便選一位你的至親,種下其他蠱,作為懲處!”

沈淩酒心裏猛地竄起一簇火花,呼吸急促,飛快沉下長睫,“這是自然,不過我得看著你將他治好。”

“可以。”

幾日後

沈淩酒帶著蠱王回到皇宮,一進偏殿便看到一群猶如枯木般的老人包圍了躺在床上的男人,彼此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沈淩酒嘴角抽了抽,腦門上呼呼的冒風。

眾人見她神色如常的回來,都呆愣的看著她,眼神很是一言難盡。

“他們在幹什麼?”沈淩酒深覺這夥人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