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不好惹,惹不得

“所以你還不如主動交代。”藍安行凝神,“指不定你哥在邊疆和文將軍商議一下,若是皇帝敢動你,他們便直接開門放狗,讓西禹的大軍攻進來,給皇帝製造點威脅,讓你腦袋在脖子上多掛一會兒。”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那你去安排吧,記得說的時候,委婉一點。”

“怎麼個委婉法?”

“比如,就說我是暫借!”

“明白了,屆時,我便寫:沈公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令妹一時抽風,借了皇帝的玉璽和禁軍兵符,這事兒,你怎麼看?”

沈淩酒:“……”

藍安行走後,沈淩酒將外間的燭光滅了,隻留下床帳旁的兩盞燈。

屋內燭光脈脈浮動,床上的男人,麵若白雪,睫毛微微上翹,沈淩酒拆開他的玉簪,讓他一頭青絲散落雙肩,她的手向下移動,滑過他的鎖骨。

沈淩酒眼眶微微濕潤,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她也是這般如同欣賞一件瓷器般緩慢的撫摸過他每一寸肌膚。

除了身形消瘦了些,他皮膚還是那麼光滑細膩,腰封被她扯掉,鬆鬆落在他胯間,整個衣袍都向兩邊鬆散開。

他鎖骨線條極為優美,腰際線在裁剪得宜的貢緞下,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誘惑。

怕他冷了,她用內力將床帳烘出一層暖流,他麵上流動著暖色的燭光,唇邊泛著琉璃般的水色。讓他看起來仿佛隻是熟睡一般,下一秒便會睜開眼醒過來。

沈淩酒拿著濕毛巾一一給他擦拭,她一邊幹活,一邊抱怨:“司行儒,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你說,若你像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樣,忽然睜開眼,看著我對你的身體上下其手,是什麼感想?”

“對了,你那時候是什麼想法呢?”

“是不是覺得我色膽包天?”

“你說,當時若你暈死過去了,我會不會真的忍不住把你輕薄了?”

“萬一,當時你沒醒過來,我又確實把你輕薄徹底了,你醒來是什麼感想?”

“哈哈哈,會不會是十萬頭草泥馬,竟然有人趁著你昏迷,劫色了!”

“我來想想……”她咬著下唇笑出聲,“你會不會翻天覆地,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來,然後殺了我?”

說了這麼多,她還是沒法轉移她的注意力,目光緊緊瞄著他的重點部位看,看得口幹舌燥,不知不覺間,她就管不住自己的手了,“司行儒……你說……你若是知道我如此褻瀆你,你醒來了會不會找我算賬?”

看著他毫無反應的部位,她呼出一口氣,又不死心的去撈他的腳板心,然而他就連睫毛都沒顫動一下,沈淩酒終於死心,悉悉索索的將他衣物穿上。

她也是很累了,眼皮子都在打架。

臨睡前,她湊近了他,和他的額頭互相抵著,又喚了一聲:“夫君……”

床帳裏十分暖和,她揉了揉眼睛,滿腹心思在他沒什麼溫度的懷抱裏消散,意識漸漸模糊睡了過去。

翌日

天還沒亮,滄九便從使館騎馬往昭王府趕,昨日沈淩酒一路廝殺回府的盛況已經家喻戶曉,大街小巷傳的沸沸揚揚,有人說她仗義危急關頭回來救了昭王府,有人說她心如蛇蠍,殺人如麻,有人說她肆意妄為,囂張跋扈……但不管是什麼,眾人得出的統一結論都是,這個女人是個狠角色,不好惹,惹不得。

滄九聽得心驚肉跳,一路上馬不停蹄,天色尚不清晰,還未到王府,滄九便遠遠瞧見昭王府仍被軍隊給圍著!

這是什麼狀況?不是說昭王府的危機已經解除了嗎?

滄九放慢速度,打馬上前,還未走近,便有人衝著他揮臂,“滄九?”

“範周?”

滄九有些懵,“你在這裏做什麼,嚇我一跳,我以為王府又被皇帝圍了!”

範周一屁股坐在石階上,“哼,這得問你家小姐,幫她把事情做了,她就不管我了,我帶著負傷的兄弟們回去才發現,兵符還在她手裏,這不……一大早又屁顛屁顛的滾回來了。”

滄九下馬,臉上有些歉意,“那你怎麼不進去?”

提到這個範周就來火,“他娘的,王府的侍衛說沒王妃口諭,不讓進!這不擺明了欺負人嗎?”

“你別急,我帶你進去。”

範周斜躺在石階上,“我這些剩下的兄弟怎麼辦?”

滄九一臉吃驚,“他們也要進去?”

範周坐起身來,“廢話,這些人跟著老子出生入死,現在又公然在皇城裏叛變,回去還不讓皇帝一鍋燉了?”

滄九略一思忖,心頭大是驚悚,“你說的沒錯,這次小姐怎麼就選擇坑了你?”

範周兩頰咬肌緊繃,繃出鐵一般的線條,“老子不管了,以後老子就帶著弟兄賴在昭王府,她好吃好喝的供著就行。”

滄九點點頭,平靜了一下情緒,道:“你也是,怎麼讓小姐摸到營帳將你兵符偷了呢?”

“你二大爺的!要不是老子打不過她,能讓她得手?”

“所以,還是你技不如人。”滄九躲開他的視線,低聲道:“誰讓你以前得罪過小姐呢。”

“我什麼時候得罪過她?”

“瞧你這記性,你忘了她女扮男裝剛去馬場那會兒,你騙她去給母馬接生,那母馬難產,差點將她給踢飛!”

“這事兒不賴我,我當時隻是讓她去給馬喂草,一個十來歲的少女,還是沈煜書的妹妹,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讓她去給馬接生啊!誰知道事情那麼湊巧,她剛好看到母馬難產,那一次別說沈煜書,就是我也被嚇個半死,看她滿身是血的跑回來,我他媽心都要跳出來了,以為她被哪個不長眼的給砍了。”說著範周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從那時起,我就知道這沈八姑娘,不是個善茬,沈煜書給她吃的都是熊心豹子膽!”

滄九:“……”

兩人正說著,一輛青灰色的馬車緩緩朝王府駛來。

“這又是誰?”

範周話落,馬車便停了下來,車簾一動,一柄折扇從中輕探而出,緩緩挑起半邊簾子,借著天邊的晨曦之光,可見隱於其後的男人有著一雙深邃清淺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