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都得了病

就這樣,蘇染在漁灘慢慢適應下來,這些日子裏,她空閑了便幫著喬嫂洗衣飼養家禽,偶爾還和其他小她幾歲的孩子一起去附近的深山采些蘑菇,和野果子,撿些柴火,又在深山裏對著醫術采摘一些對治愈傷口有著奇效的草藥,列如,雪地參、霽月花花粉、毒蜂蜂漿……等等稀世藥材。

曬幹後,她便熬成藥,一勺一勺的喂沈煜書,沈煜書身上有幾處箭傷,想來當初拔箭時,失血過多,傷口處理得不徹底,感染了才導致他昏迷不醒,如今他胸膛的箭傷隻剩下疤痕。

得空了她便坐在沈煜書床前,替他按摩,活絡筋骨,沈煜書在她精心調試下,氣色漸漸紅潤起來,可人還是沒有轉醒,蘇染一時也是手足無措。

喬嫂見她整日沉默寡言,也跟著唉聲歎氣,就在蘇染無可奈何之際,喬嫂一臉誠懇的問:“阿染,你也在這裏待了一段日子了,你覺得我弟弟大頭怎麼樣?”

蘇染一時沒反應過來,一個勁兒的誇道:“挺好的,大頭能幹又壯實。”

“阿染,我瞧著你也不小了,也未許婆家,對我弟弟也沒意見,不如你們湊一對怎麼樣?”

“啊?”蘇染一臉震驚。

“不瞞你說,我弟弟看上你了,他人老實,不好意思說,這幾日啊,茶不思飯不想的,你看這可怎好?不如你們好了吧!”

“這……”

“你也別害羞……”

“不不不……喬嫂你誤會了,其實不瞞你說,我之前早已定了婚約,一女怎能二嫁?”

“現在你來到這裏了,出又出不去,你那未婚夫指不定都以為你不在了,娶了別人了,你還不如在這裏安安心心的,我們大頭又好,能吃苦,能幹,還疼媳婦,有什麼不好的?”

“那……那你讓我考慮考慮。”

“好好……別考慮太久啊!”

喬嫂走了許久,蘇染還怔在原地,想到大頭那黝黑粗糙的臉,那定在她身上就挪不開的目光,蘇染忍不住打個寒顫,不行,她要趕緊讓沈煜書醒過來,世上從來沒有平白無故的恩惠,看這個架勢,喬嫂是要拿她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她弟弟了。

蘇染慌亂的起身,迎麵就撞上個大黑塊!

“嘶!”蘇染驚了一聲,揉著額頭,抬眼便看到一個在陽光下反射著黑黝黝光澤健碩得擋了她視線的軀體!

“阿染,你有沒有事兒?撞疼了嗎?”大黑塊俯下身看著蘇染關切的問。

“不打緊!”蘇染揉了揉額頭,這樣也能遇到,真是冤家路窄。

黑大塊眼神灼灼的投放在她身上,他伸手摸了摸被蘇染撞的胸膛,似乎那裏多了份溫熱和馨香,是蘇染的體溫和體香,大頭的心裏很亂地跳幾下。

“你要去哪裏?我送你吧?”大頭摸著胸膛殷勤的問。

“不……,不用了,啊……對了,剛才你姐喊你回家吃飯!快回去吧!”蘇染胡亂說著,撒了平生的第一次謊,也不管大頭的反應,便匆匆從他身邊跑開了。

大頭傻傻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的身影上,看著她嬌小柔嫩的身體越跑越遠,他憨笑著有些不解,都瘦成這樣了,為啥屁股和胸還是鼓鼓的,這讓他大惑不解,也不由得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日落時蘇染從深山裏出來時,背簍裏除了幾味常見的藥材,並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她不由得滿臉失望,正當她歎氣時,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片小孩子的驚叫,蘇染一震,撒腿便沈煜書的房間跑去。她的臉色陡然變成灰白,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兒,難道沈煜書死了?

昭王府

一晃半月過去,這半月裏沈淩酒不是去沈府看望沈煥,陪他說話,曬太陽,給他講笑話,便是同王府裏的幾個侍妾打麻將。

麻將是她命人用玉石做成的,摸起來光滑冰涼,手感極佳,碰撞起來伶仃作響,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很醒神。

幾個侍妾為了討好好,常常串聯起來輸錢給她,沈淩酒趁機摸了摸幾個人的底子。

蘇媚兒(蘇州刺史之女,選秀時被皇上賜給昭王)

趙文君(趙文君,趙家三房嫡女,其父趙進曾在兵部任職,被陷害問斬後,流落風塵之地,因其琵琶彈得好,被昭王賞識,留在王府。)

南莞(南莞,侍衛蕭楓的妹妹,兩人皆是孤兒,相依為命,蕭楓為昭王擋劍而死,昭王提攜他妹妹南莞為侍妾)

花隱(傾月坊歌姬,歌喉動聽,為了給死去的丈夫報仇,守住貞潔,失手誤殺了富商之子,被追殺,和昭王達成某種協議,自願入府。)

聽完藍安行的彙報後,她用一句話精簡的概括了一下幾人:

沉穩內斂趙文君,妖豔賤貨蘇媚兒,白蓮開花是南莞,孤芳自賞囚花隱。

搓了幾日的麻將後,幾個侍妾也不是白癡,這沈淩酒瓦解了外界壓力,現在是變著法開始收拾王府裏的幾個閑人了,可她們已經盡量降低存在感了啊,自從出了董漣漪的事兒後,隻要沈淩酒在的地方,她們是決計不敢出現的,即便這樣躲著這尊瘟神,瘟神還是找上了門!

幾個侍妾一邊咬牙硬挺著,一邊在回去的路上琢磨如何繼續硬挺。

蘇媚兒嫁妝豐厚,不在乎這點小錢,不甚在意。

南莞就不一樣了,銀子輸的差不多了,便隻能咬牙獻出頭飾,頭飾輸完了就輸衣物,衣物輸完了……她就裝病,整日整日的裝病。

然後府裏突然就出現了某種讓蘇玉樓都束手無策的罕見病症,一個接一個的病倒了,病症具體表現為:長時間發呆,悶悶不樂、興趣減退,失眠,對生活恐慌,總是想剁手,對一切閃閃發光的事物都很敏感。

蘇玉樓表示這是絕症,沒法治,隻能等死了。

沈淩酒摸著下巴,內心惶恐卻跟著點頭。

滄九很不理解,便問她,“這究竟是什麼病,怎麼沒聽過?”

蘇玉樓同情的看了一眼滄九,臨走時說道:“你同她搓幾盤麻將就知道了。”

滄九一臉驚悚,然後沈淩酒便開始找滄九,還有蕭摯和蕭禹打麻將,然後……然後蕭摯和蕭禹就跟著得了一樣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