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寧可去繡花

沈淩酒直言不諱的誇獎自己,“青葵,看到沒有,小姐我的眼光好吧,時尚吧,崇拜吧……你看看咱滄九,營養不良……喔不發育不良的身體,在我精心搭配的一襲披風下,遠遠看上去,是不是有了滿滿的高手風範?”

不等沈淩酒說完,滄九黑著臉掉頭就走。

“誒誒……滄九……我還沒說完呢。”

青葵掩嘴偷笑,不置一詞。

不對,這節奏不對,從昨晚開始就偏了,沈淩酒怨念的看著遠處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怨氣衝天,她現在竟然也喜歡懟人的短處了,怎麼能說滄九發育不良呢?他明明是沒有男子氣概而已。

天還未亮,小騷包就被司行儒從被窩裏拎了起來,還潑了冷水讓他醒神,也不知他皇叔昨晚是不是吃了炮仗,一大早一張臉就臭得跟茅坑裏的石頭似得,看到那張臉小騷包頓時三魂少了七魄,瞌睡全無。

“皇叔……”小騷包雙眼含淚,隻穿了單衣的他風中淩亂的看著司行儒道,“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平日一雙腿,不是挺能跑麼!”男人氣度無雙,懶散的靠在質地柔軟的雪色鵝絨墊子上,手裏端著福山龍汐香茗,看都不看他一眼。

不就昨日占了皇叔方寸之地的床麼,要不要這麼小氣,他還是個孩子啊!小騷包鬱悶到哭。

方才已經紮了半個時辰馬步,現在還要在梅花樁上紮馬步,看到梅花樁都已經想死了好嗎?

小騷包已經完全崩潰了,沈淩酒過來時,看到的便是生無可戀,心如死灰的小騷包,這就是任性的代價啊,估計這次回去,小騷包很久都不會想來昭王府。沈淩酒甚是同情,不等小騷包向她求救,司行儒便問道:“香囊繡好了麼?”

沈淩酒:“……”

她可以求無視嗎?難道他昨晚憋的火氣在小騷包身上還沒發泄完嗎?沈淩酒看了看手指頭,為今之計,隻有……

原來同是天涯被皇叔慘無人道壓迫的淪落人,小騷包遞給沈淩酒一個“同仇敵愾”的眼神,兩人默契的遙遙相望,感情瞬間升華,再度成為同一陣線的戰友,衝著這份革命友誼,小騷包毫不猶豫,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搶在沈淩酒暈倒前,飽含淚水的道:“皇叔……刺繡這種事兒,我可以的!我給你繡荷包,十個,一百個都行,哪怕繡肚兜我都認了,可以不紮馬步了嗎?”

相比起嚇尿褲子的梅花樁,他真的寧可去繡花好嗎!

沈淩酒就差沒噴出一口老血,本來雙腿一軟,眼睛一閉,再直挺挺的倒下去就能逃過一劫的,沈淩酒怒視小騷包一眼,身為皇子,你的皇子氣度尊嚴呢?繡荷包是什麼鬼?不等沈淩酒義正言辭的斥責小騷包,就看到司行儒倒了一盞茶,起身朝他走過去,將茶盞放在小騷包頭頂,道:“再蹲半個時辰,茶水灑了,便多加一個時辰,蹲完你還活著,便去繡荷包吧。”

“半……半個時辰?”小騷包腿不住發抖,這也太慘烈了!他上限最多五分鍾不能更持久!“皇叔……扯到蛋了……”

“你身體怎麼這麼硬?”

“蹲這麼久,當然硬了!”

沈淩酒:“……”

小騷包下盤不穩,顯然不是個練武的料子,但生在皇家這種狼窩虎穴裏,沒有一點防身之術也不行,現在是苦了點,但將來活得長久,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是每個長輩麵對下一代時,都必須給予的殘忍,小騷包現在不懂,挺過去了便受益無窮。

看到這副畫麵,沈淩酒忍不住想,若是以後司行儒有了自己的孩子,是否也是這般嚴厲?正出神,藍安行突然過來行禮道:“王妃……那個易容成傅姍的那個女刺客死了。”

沈淩酒縱然不覺得吃驚,還是忍不住問:“怎麼死的,不是都停止用刑了嗎?”

“她在被擒之前便服了慢性毒藥,如今毒發身亡了。”

“什麼毒?我師父去看了嗎?”

“蘇聖去了,他暫時也不清楚,隻是讓我來先給你彙報一下,屍體如何處理?”

沈淩酒摸著下巴,“難怪兩日了,都沒有她的同僚過來救她或者滅口,原來是事先便服了毒藥,對方處理事情當真是滴水不漏,很難攻破啊?”

“而且……”

“而且?”聽彙報最怕聽的就是轉折詞,沈淩酒邁出的步子停在空中,“而且什麼?”

“蘇聖研究了那個刺客身上的人皮麵具和沈煜書的是同一種材質,手法和工藝都看得出出自同一人之手,若是……”

沈淩酒的一顆心又揪緊了,“若是?”

“若是能找出這個幕後組織,那麼所有問題都有答案了,隻怕……”

沈淩酒,屏住呼吸,眼神糾結成一團,“隻怕?”

“隻怕沒有那麼容易,而且代價巨大,蘇聖說,這兩張人皮麵具都是……。”

“都是?”

藍安行麵色凝重,“都是真的人皮做的!”

“你是說這個幕後組織,剝人皮做人皮麵具?”沈淩酒眉頭一蹙,眼神扭曲,腦子立刻腦補夜黑風高月,亂葬崗的屍體被扒出來剝皮,偶有陰風吹過,綠光粼粼……

“咳……咳!”藍安行打斷了她的思維。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午時,司行儒讓人去宮裏傳話,說小皇子練武中暑了,昏迷不醒,陳貴妃在禦書房哭的妝容都花了,皇帝司行傲陰沉著一張臉,摔了硯台,大動肝火,“這個混蛋,竟然敢這麼對待朕的皇兒,擺駕昭王府。”

皇帝帶人來到昭王府時,藍安行已經在府門恭候多時,不等司行傲發怒,便看到王府裏衝出來一個小廝彙報道:“不……不好了,小殿下他……”

“他怎麼了?”陳貴妃剛從馬車裏出來,聞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點一腳滑倒。

“奴才給皇上皇上,貴妃請安,小殿下他……他……”

“小殿下怎麼了?你……你說清楚!”藍安行沉著臉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