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誰敢要你

“我是怕死,可我更怕錯過他會遺憾一輩子,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有人值得我拚命去珍惜,我不想失去他。”

空氣突然凝固下來,沈煜書看她的眼神突然很冷。沈淩酒悻悻地閉了嘴,後悔自己剛剛說得太煽情。

在她目瞪口呆,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沈煜書已經起身,怒氣衝衝的出去了。

沈淩酒也不是第一次和沈煜書對著幹,但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了,沈煜書一連消失了幾天,滄九也跟著不見人影,以前不管他去哪裏都會給沈淩酒打聲招呼,現在兩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整天都神神秘秘的,沈淩酒右眼跳的厲害,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她的預感這麼準,不等她頭疼完,另一個更加頭疼的人來拜訪她了。

晨曦中,一抹青色的身影由遠及近,來人身姿挺拔如鬆,劍眉星目,隻是麵容微微憔悴,走進了,他伸出纖長的手指一把揭開沈淩酒臉上的書本。

被陽光晃著雙睫的沈淩酒眼皮尚未掀開,便問道:“閣下哪位?”

“啊酒是我。”

沈淩酒皺眉,無形中抽了抽嘴角,看到傅逸的那一刻,沈淩酒吃了一驚,“表哥……幾日不見,你看起來……”

傅逸真切的看著她,難道這兩個月來他受的相思之苦她都知道?這兩個月來連枝使出渾身解數夜夜纏著他,他已不複昔日光彩,樣貌憔悴,他以為她幡然醒悟心疼了,想不到她說的是:“你怎麼長胖了?”

傅逸無語望天,差點流下兩行青淚:“……”

坦白的講,,沈淩酒有些吃不消傅家這深情款款的眼神。一個沈煜書就已經讓她對天下男人都要絕望了,現在又要麵對有失戀情節的表哥……太憔悴了。

“表哥你今日來,所為何事?”沈淩酒讓蘇以澤端了點心和茶水過來。

傅逸坐下開門見山道:“你現在的名聲很不好聽,大街小巷,都在傳你被昭王……拋棄了。”

沈淩酒淡淡的點頭,毫不意外,反正她的名聲早就腐爛了,不是很在意。就是可憐被莫名其妙拖下水的昭王,攤上個始亂終棄的名聲,真的很作孽。

沈淩酒吃點心的動作一頓,模樣淒慘的看著傅逸道:“他們沒說錯,我就是被他拋棄了。”

傅逸聽完,震驚得打翻了手裏的茶杯,被茶水燙紅了手背,比他手背更紅的是他的眼眶,“你……你們真的……”

“嗯。”沈淩酒自艾自怨的繼續瞎編:“那一夜,月黑風高,篝火闌珊,幹柴烈火,我睜開眼看到自己……衣衫不太整齊,腰酸背痛……”

山洞還很潮濕,不等她慷慨激昂的回憶完,一聲怒吼便將她震得六神無主。

“夠了!”

傅逸起身一掌拍在石桌上,沈淩酒清楚看見傅逸說這句時眼中那一副“我……都懂”的痛苦表情,沈淩酒納悶,還沒說到重點怎麼就懂了?

可能傅逸沒有掌握好力度,沒幾秒石桌便在他磅礴的掌力下碎了,他武功何時這麼厲害了?不等她想完,傅逸便用近於得了絕症一樣痛苦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她渾身發毛了,才悠然開口道:“我的手……骨折了。”

沈淩酒:“……”

把奄奄一息的傅逸送走之際,他還不斷的冒著冷汗交代:“昭王不要你,你也不要傷心,不管如何,隻要你願意,我都會娶你。說著,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我……我不介意……”

“誒,等等……表哥,我介意啊。”

沈淩酒揮帕歎氣。

她轉身打算睡個午覺去去晦氣,可傅逸前腳走,蘇以澤便來通報道:傅夫人便帶著傅逸新納的妾室登門拜訪了

來的那叫一個快,準,狠。根本不給人婉拒的機會。

沈淩酒一臉緊張,略微蛋疼,“你說我這會兒可不可以暈過去?”

蘇以澤聽了,閑閑看了她一眼,涼涼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打起精神。”

沈淩酒點頭,神色肅穆而嚴謹,“師傅你總是把真理運用的如此嫻熟,一針見血得讓人動容。”

蘇以澤微微抬眸,神色高深而莫測,而後緩緩開口,“為師就當你誇我了!”

“好說好說。”

這時傅夫人邁步進了小院,見到沈淩酒的那一刻,沈淩酒正躺在藤椅上,一副奄奄一息,渾身無力,說話嘴唇都在發顫,虛弱到活不過三天的樣子,讓傅夫人那張烏雲密布的臉驟然陰轉多晴。

“喲,酒兒,還沒好利索呢?瞧你這菜一樣的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沈家虐待你呢?”

說著傅夫人坐到她對麵方才傅逸坐過的位置。

沈淩酒摸摸臉道,“方才逸表哥過來,一掌拍碎了我的桌子,我這臉色大概是那時候嚇的,現在還腿軟呢。”

傅夫人就是得知傅逸來了沈府才急忙趕來,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不過這並不妨礙她此行的目的,傅夫人努力維持臉上的笑,“我還是那句話,不管逸兒做了什麼還是向誰許諾過什麼,隻要傅家沒同意,一切都是紙上談兵而已。”

“那是自然,逸表哥畢竟隻是你們傅家光耀門楣,傳宗接代的工具,當然得聽傅家的。”

“沈淩酒你……”傅夫人臉立刻沉了下來,站她旁邊的連枝這才抬起頭偷偷打量著沈淩酒。

這沈小姐雖然一副體弱多病的樣子,卻中氣十足,麵色紅潤,眼神更是華光溢彩,讓人挪不開眼睛,突顯的精致五官讓人不覺遐想爾爾,若不是有塊胎記,堪稱絕世美人,氣度風範不輸大家閨秀,一言一詞心思玲瓏剔透,最重要的是,她從沈淩酒言語中聽出了不屑,聽出了對付傅逸的惋惜,唯獨沒有半分男女愛意之情。

“他身為傅家長子,自當以傅家榮辱興衰為己任,別說一己之好便是犧牲性命於家族麵前也算不得什麼。他的事,你無需操心,還是顧好你自個兒吧。”說完,傅夫人揚眉,而後緩緩坐下,不疾不徐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輕抿一口。

“坊間傳言你在畫溪苑上不知廉恥的向昭王表達愛意,共處一夜名節盡損後,昭王又對你多加避諱,看樣子也不打算給沈府一個交代,你說你長得醜就算了,現在又攤上這麼一件糟心事兒,以後誰還敢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