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裝作身形不穩的趔趄了下,馬上點頭哈腰,露出討好的諂媚笑容:“多謝大人關愛,屬下這就去治傷。”
高傲的哼了聲,小頭領滿意的點了點頭,恩賜一般揮了揮手,“去吧!”
楚依忙向白同的方向追去,別說,把重傷的他交到敵手,她還真不放心。
見她走遠了,那小頭領指揮了一隊人馬上去查找楚依和白同的下落,自己則屁顛屁顛的七拐八彎,轉去了主墓室。
首領現下正在此處,主墓室如今就是他辦事的地方,此刻他正等著下屬帶那個長相漂亮的姑娘。
“首領大人,那兩個人放翻了我們的人,現在已經逃跑了,不過還沒出古墓。屬下正在派人緝拿,擔憂您的安全,特趕來護衛!”小頭領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說道。
主墓室裏擺著兩口黃金的棺槨,此刻卻成了架起書案的支架,上麵橫著一塊純金打造、雕龍畫鳳的龍案。
案後坐著一個男子,一身花紋繁複的繡金袍,大紅的底子,胸前是鏤空金線織就的九爪天龍。
男人臉上戴著半張黃金麵具,鼻子以下沒遮,烏紫色的唇輕抿著,露在外的肌膚透著不正常的青白。
看到來人,他輕扯開唇角,“跑了?”
他的聲音慵懶中透著點尖細,聽著就像是沒根的太監一樣。
“首領請放心,這古墓中機關遍布,曲折回旋,他們一定跑不遠的,屬下保證很快就將他們抓回來。”小頭領信誓旦旦的保證。
男人極為自信的笑了笑,“諒他們也逃不出本主的手心!那個男的叫白同,是瀟疏玨手下的七虎將之一,別把他給弄死了,留著他或許還有些用!”
“是!”小頭領響亮的應了一聲,猶豫著又問:“那…那個女的呢?還如之前一樣處置嗎?”
男人微眯起眸子,玩味的勾起嘴角,“她可能是鳳雪汐手下所謂的特戰隊一員,本主還以為這些人有多厲害,傳的神乎其神,原也不過如此。一點警惕性都沒有,本主稍稍用些手段,就傻乎乎的鑽進了機關!”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小頭領嘴咧的跟朵菊花一樣,諂媚的笑道:“多少名望很大的人,也不過如此,哪及得上主上的萬分之一?”
男人很顯然被他奉承的很是舒服,笑容越發擴大,悠哉的翹著蘭花指,“阿三,本主很看好你,千萬別讓本主失望。去吧,把那兩隻老鼠給本主找出來!”
“那主上的安全…”小頭領時刻不忘巴結,眼中充滿擔憂的開口。
“兩隻小老鼠而已,他們還奈何不了本主!”男人自信以極,不屑的撇著嘴,“別忘了,本主是奉天命之人,誅盡天下妄邪,淨世正道,擁有金剛不壞之身!”
小頭領聽的熱血沸騰,對他的崇拜又高了一層,應了聲便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等到人走遠了,男人的臉馬上陰沉了下來,狹長的冰眸中淬上了冷寒的毒光。
瀟疏玨,咱們從現在就開始了,看到底是你的百萬雄師厲害,還是本主的幽冥神功更勝一籌!
楚依的魚目混珠之計的確奏效了,不隻讓重傷的白同得到了治療,還鑽進了他們的腹地。
可她也有深深的擔憂,那四具屍體她根本來不及處理,就明晃晃的擺在回字廊裏,隻要他們的人追查出去,馬上就會發現問題。
索性,她直接陰謀轉陽謀,在鬼麵人正在替白同診治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了耳室之中的幾個人。
白同其實一直醒著,他也抱有同樣的擔憂。
隻是他受傷太重了,根本無法做到一擊斃命。
一旦他們反應過來,呼喝出聲,就是將他們自己置身險地,他不敢冒險。
正想著怎麼知會她的時候,沒想到兩人不謀而合,楚依已經無聲無息的幹掉了墓室中的所有人。
沉重的墓室門已經緊緊閉合,血腥味散發不出去,彌漫在耳室中,醺人欲吐。
白同側歪著身子看向她手裏那把做工奇特的匕首,讚了聲:“好武器,開了口子,血想止都止不住!”
楚依手腕翻轉,軍刺在她的指尖打了個旋,刀尖朝下,又被插回小腿處。
她得意的一揚下巴,“主子出手的東西必無俗物!”
“王妃真偏心眼兒,都隻給你們好的,也不想著我們幾個!”白同有些眼紅那把軍刺。
這玩意真是好東西,比普通的匕首殺傷力不知高出多少,怎能不豔羨?
可這樣的好東西,他們七虎將卻一把都沒有,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因為特戰隊最常用的武器是槍,除非彈盡糧絕,或者像今天一樣遇到特殊情況,才會近身作戰。
所以他沒見過也沒什麼稀奇的。
楚依嗤笑了聲,“主子還不想著你們?做人得有良心!兵法、戰策、槍枝、彈藥…數得上來的,哪一樣藏私了?軍刺和匕首是我們特戰隊最後保命的家夥,這你也要爭?”
她是聽不得任何人對鳳雪汐提出質疑的,即便那質疑隻是他心血來潮時小小的吐槽,並非發自真心,可那也不行。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石棺前,繼續給他上藥,緩聲說道:“我們特戰隊人少,可不像你們動輒幾十萬的大軍保護著!我們都是小團體作戰,甚至是單兵作戰,一旦陷入包圍,很可能就是絕境。沒有精良的裝備,難道讓我們拿木棍和人拚?”
白同怎麼都沒想到,他就是親昵的抱怨了一聲,就把她給惹炸毛了,那張小臉板的跟占夜有一拚。
他並無惡意,也是和鳳雪汐親近,才會有此一說。
見她不滿,忙扯開笑臉,“本少錯了行不行?王妃對咱們的好,咱們心裏都記著呢!這不是不拿她當外人,才會…才會…”
他支吾著半天,沒找出個合適的詞,最後突然冒出了一句,“才會向她撒個小嬌!常言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你看莫憂那二傻子,當了王妃的徒弟,不知道有多受用,沒事兒就在她跟前鬧騰,她還最慣著他,咱這不是和他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