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番外37

太子大婚原該是舉國同慶的喜事,可誰都知道大婚當天出了天大的事,新娘子乃至攝政公主都被燒死了。

喜事變喪事,太子府的門庭撤下了紅綾喜燈,滿府素白,哀樂直敲打了七日。

眾朝臣前去吊唁,都被府衛以太子悲傷過度不見客為由給擋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的打擊太大了,太子一時不能從悲痛中走出來也是正常,也沒人在背後非議。

隻是他們深深的為疏雪與清川的邦交擔憂。

那可是疏雪的雙帝,趕赴清川賀了次喜,雙雙亡故,他們要怎麼向疏雪交待?

聽聞以澈王為主,以鎮國將軍為輔的大隊人馬已經開赴清川,隨行帶了三十萬兵馬,這是要開戰啊!

皇帝一夕之間仿佛老了十歲,整日昏昏沉沉的,一日朝上忽然就暈倒了。

禦醫檢查過後,是悲傷過度,精氣神垮掉了,需要靜養。

宗宗大事迫在眉睫,可這個時候不隻皇帝倒下了,就連太子爺都一蹶不振。

國中無主,所有人都慌了手腳,有朝臣提議讓皇後垂簾政事,卻被六皇子當廷嗬斥,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後來又有人提議,說讓姬國舅來主持大局,因為他不隻是國舅爺,更是清川的吏部大夫,官居一品,總領政務。

一聽這個提議,朝臣直接炸了,指著提議人的鼻子破口大罵,說他居心不良,意圖動搖國本。

可意外的是,這一次六皇子竟然沒提出反對意見,還安撫朝臣說,隻是權宜之計,等皇帝醒來就會親政,讓朝臣安心。

眾皇子中,除了太子爺外,就六皇子在朝中最有發言權,他這麼一說,百官也不好再違逆。

不過其中不乏忠心者跑到了太子府求救,希望一蹶不振的太子爺能出來主持大局。

可太子府大門緊閉,他們連人都見不著,苦苦跪在太子府門前哀求。

有甚者,竟然威脅,如果太子不出來相見,便要撞死在門前的石獅子上。

幸而被侍衛攔了下來,那位欲以死明誌的正是戶部大夫,三朝元老了,老淚縱橫的仰天長歎:“天要亡清川!”

侍衛勸了幾聲,著人把他送了回去,氣性大的老頭子也是氣的一病不起,連朝都不去上了。

姬國舅如願被放了出來,而且大權得握,囂張得意自是不在話下。

不過他掌權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為英雄盟和榮耀近衛營的人三不五時就會去鬧,非要他給個說法。

這些人那可是野的不行,三句話不來就動手。

姬國舅很想派兵鎮壓,可惜兵部大夫稱病不出,他不掌兵權,根本調不動人。

莫說是兵,就連皇宮的侍衛他都支使不動,無奈之下,他隻能從民間大量招募打手。

可這麼一整,問題就又來了,那些人沒有腰牌,更沒有皇帝的手令,根本進不了宮門。

守衛宮門的校尉抹起了黑臉,一個人都不給放。

這下把他給惹火了,當場就要處置那個校尉,下了斬立決的令,命令招募來的打手一擁而上。

說來也巧,他這剛下了格殺令,榮耀近衛營的人就來鬧事了,可算逮住了姬國舅的影,上手就要揍。

姬國舅都被他們打怕了,一見這群黑煞神扭身就跑,哪兒還管得了校尉不校尉的。

招募來的這些打手為了財帛還真肯為他拚命,當即就和近衛營的人動起了手。

可這些人良莠不齊哪兒是他們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群人給幹趴了,連槍都沒動。

姬國舅逃回到深宮內苑,哭天喊地的找皇後訴苦,意思讓她出麵,給宮中侍衛統領和兵部大夫施壓,交出權力。

皇後雖然算計不少,可到底是深宮婦人,宮鬥宅鬥的她行,真要動起真格的總攬朝權就不夠看了。

況且,她也不敢讓自己摻和進去太多。

畢竟皇帝還沒殯天呢,這萬一哪天醒來了,到時她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她雖然大力扶持姬家,有竊國盜本的心,但時時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便沒答應。

姬國舅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不如…”

他比了個殺的手勢,“反正現在那老東西昏迷不醒,太子為那兩個賤人一蹶不振,正是我姬家取而代之的時候。”

皇後臉色一白,“哥哥,你可想好了,這萬一要失敗,我姬家會被滿族抄斬的!而且就連染兒,恐怕也得被廢黜了。”

姬國舅不屑一笑,“你是六宮之主,去為皇帝侍疾理所當然,隻需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的藥裏動動手腳,還怕他不死?”

“你小聲些!”皇後謹慎走到門口向外望了望,見無人忙把門給關了,這才回到內間。

“可就算他死了,皇位怎麼也輪不到我們姬家呀?”她皺著眉,不太認同他的想法,“更何況這兵權不在我們手上,終究是問題。”

“我的傻妹妹!”姬國舅奸笑了一聲,“你怎麼忘了,我們還有一個王牌?這些人現在不聽號令,是因為我們姓姬,坐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順!可南風染是姓南的,隻要你在他麵前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怕他不從?”

“可…可…”皇後還是有些遲疑,“可染兒現在被那兩個小娼婦給帶壞了,他未必都聽我的!”

“現在那兩個賤女人已經死了!”姬國舅眼底閃動著瘋狂之色,“南風染正是悲傷之際,你這個做母後的過去軟言安慰兩聲,給他點溫暖,還怕他不乖乖就範?”

“可是他根本就不肯見我!”皇後一擰身坐下,臉上露出鬱悶之色。

見她推三阻四,姬國舅不耐煩了,“你可別忘了,你也姓姬!姬家榮耀了,才有你的好日子過!當初如果不是父親把你送給那老東西,有你今天的榮華富貴嗎?做人可不能忘本!”

“可染兒是本宮的兒子,我不想太傷他的心!”在他麵前,皇後一點脾氣都不敢有,唯唯諾諾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南風染是誰?他姓南!”姬國舅突然揚高了聲音,“他是那老東西的種!你不忍傷他的心,就忍心看著我們姓姬的永遠被姓南的壓著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