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鳳雪汐是真的怒了，胸口積著一團烈火，不止要燒毀她，仿佛也要燒毀全世界。
一直用輕功緊隨其後的秦羽和莫憂聽到這一句，臉都嚇白了，驚恐的對視了一眼，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
兩人將輕功運到極致，快如閃電般追到前頭橫身攔住鳳雪汐。
秦羽臉都青了，手緊握住馬韁，顫著唇角勸阻：“五小姐，事情還沒弄清楚，千萬不可衝動。”
莫憂抱著馬脖子，也是苦口婆心的規勸：“師父，我叫你一聲師父，那你能不能聽當徒弟的一句勸？現在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呂家出的手，呂中現在還被圈禁著，誰又能做主指派殺手來對付您？”
嗬嗬冷笑一陣，鳳雪汐翹著嘴角掃向兩人，“呂家能當家做主的可不止呂中一個！”
“你指的是誰？呂小姐嗎？”莫憂反問，壓低了聲音：“五小姐，我知道因為爺，你看不上呂小姐，可她也是可憐人！爺為了你，又提了兩次退婚，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講，已經是極大的羞辱了。”
聽他如此說，秦羽臉都綠了，使勁掐他的後腰，想讓他閉上嘴。
可莫憂是個直腸子，有話不說心裏麵不痛快，一把甩開秦羽的手，“你別掐我！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一直憋著，我今天非說不可。”
鳳雪汐目光涼涼的看了秦羽一眼，似笑非笑，“讓他說！我也想知道在世人眼裏，我到底有多不要臉。”
秦羽的臉倏的一下就黑了，“五小姐，您千萬別多想，莫憂他腦子缺弦，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回頭我教訓他，給你出氣。”
他在心底已經把莫憂罵的狗血淋頭了，恨不得能踹他兩腳。
鳳雪汐本來就對這種曖昧不清的關係很反感了，他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回頭要是讓爺知道，非劈了他不可。
鳳雪汐依然保持著風度，不惱不怒，高高坐在馬上，睥睨著馬下的兩人，“有話不說，憋的蛋疼。你怎麼能不讓人家說話？說吧，莫憂，今天給你個機會，讓你一次說個夠。”
她涼涼的目光看過來，無端讓莫憂感覺後背有些發冷。
偷覷了她一眼，他神情有些不自在的解釋：“我可沒說你不要臉，我隻是…隻是…隻是…”
不知道怎麼的，她神色淡定的讓他說，他反而有些說不出口了，張口結舌了半天，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
“隻是什麼？”鳳雪汐清眸虛眯，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就別擋路！”
見她還是不依不饒的想去呂家，莫憂急了，脫口而出：“我隻是覺得你太小氣善妒了，容不得人，非要逼著爺和呂小姐退婚。”
鳳雪汐挑挑眉，皮笑肉不笑，“我什麼時候逼過你們爺和呂芷蝶退婚？”
莫憂一開口，秦羽就閉上了眼，暗道一聲：完了，這回莫憂算是闖了大禍了。
他拚了命去捂莫憂的嘴，“你他媽能不能給老子閉嘴？”
一打開話匣子，莫憂就止不住了，甩開秦羽的大手，連珠炮似的說：“你是沒直接說，可你表現出來的比說出來的更有影響力。原本你和呂小姐可以和睦相處，一同嫁進王府伺候爺的，爺也不至於失信於呂家。”
秦羽被他甩出去多遠，無力的給了他一個“我也救不了你了”的眼神，便仰頭望天了。
他已經不忍直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也許用不著爺處置他，鳳雪汐就把他給收拾了。
鳳雪汐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嗯，你繼續！”
莫憂看她沒有不悅的表情，越發大膽起來，“呂小姐嫁進來是正妃不假，可爺明顯更寵你一些，你難道還怕她搶了你的恩寵？還是說你就非得那麼虛榮，貪圖正妃之位？”
這些話很早之前他就想說了，隻是後來和她發過兩次脾氣，他有些拉不下來臉先和她套近乎。
一拖再拖，就拖到現在，導致夏呂兩家發現她的動機，動了殺心。
也許他早點開導她一下，說不定所有的事情就都能避免了，他現在有些怪自己。
緩了口氣，他又語重心長的開解：“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就那麼容不下呂小姐，非要一個人霸占著爺！你自己好好想一想，這樣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一臉天真的看向鳳雪汐，眼神無比真誠。
鳳雪汐是真被他給氣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出來了，可心底卻冷的發酸。
莫憂是跟在她身邊最久的一個，相對也是她最親近的一個。
可這一刻，日積月累下來的好感蕩然無存，她隻感覺悲哀。
笑夠了，鳳雪汐抬起衣袖擦了擦亂飛的眼淚，“你說完了嗎？”
莫憂被她笑的發毛，吞了下口水，“還…還有，女人應該大…大度一點，不能什麼事都錙銖必較。原本就是你對不起呂小姐在先，後來呂中為女兒出頭，報複了你一把，這也是情有可原，你就別再計較，非要報仇了行嗎？”
他總覺得這次的事情，鳳雪汐是故意針對呂家，要報狩獵期間的一箭之仇，所以才什麼罪名都往呂家身上扣。
鳳雪汐總算斂了笑，冷冷的看著他，“情有可原這四個字用的不準確，其實你想說的是罪有應得吧？”
男版的綠茶白蓮花，外加聖母婊道德婊，真是讓她大開了一回眼界。
也沒錯，雖說他們一起共患過難，但畢竟人家夏呂兩家說的明明白白，隻要她一個人的命，對他莫憂還是很客氣的。
刀子沒紮在他身上，他當然不知道疼。
她突然變冷的表情讓莫憂突然心往下一沉，怔怔的看著她，反應過來很快搖頭，“不是，呂家行為是有點過激。我隻是把一碗水端平了，和你講道理而已。再說，爺也罰過呂家，為你出氣了。”
鳳雪汐瞄他一眼，擰起了眉頭，“莫侍衛，你講的這麼頭頭是道，端的又這麼平，為什麼不把這些話對你們爺說去？”
不等莫憂回話，她譏誚的勾起唇角，冷冷說道：“我自私、小氣、善妒，還虛榮，你全說對了，所以，我不要他瀟疏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