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鳳雪汐感覺到深深的無力,麵對他時總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這麼看著本王是在誘惑我嗎?”瀟疏玨眉宇間閃著幽暗的光,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瀟疏玨,你有一天死了,絕對是賤死的!”鳳雪汐氣咻咻的怒罵。
見過不要臉的,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臉皮,重機槍都掃不動!
瀟疏玨臉上的笑有一瞬間的龜裂,然後很自然的接話,“本王若是有死的那天,一定拉上你一起!”
他滿是認真的眼毫無預警的對上她,暗沉沉的,深不見底。
鳳雪汐猛然間感覺室內的溫度異常炙熱,讓她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輕了他一眼,“臨死都要抓個墊背的,你夠狠!”
臉上燙熱的溫度泄露了她的本意,她很想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卻發現做了一切努力都徒然無功。
“這是自然,本王從無弱點。自你之後有了,你當然要負責!”瀟疏玨說的理所當然,眼神中卻滲透出笑意。
她的羞赧落入他的眼,莫名的就讓他很開心,雖然他至今也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聽他說的理所應當,鳳雪汐嗤之以鼻,“我負責?瀟大王爺,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不是我想成為你的弱點,是你非要把我當成你的弱點!好嗎?”
後兩個字,她咬的極重,充分揮發了她的不滿。
她弱嗎?
從始至終,她從未把自己當成是弱者對待。
如果她弱了,恐怕他也不會對自己感興趣了,她冷靜的令人發指。
瀟疏玨不以為然,漫不經心的笑道:“你現在做也做了,不做也做了,怎麼?想抵賴?”
鳳雪汐幾欲抓狂,血紅的眸子對上他,“我和你沒話說!”
“可本王有話和你說!”瀟疏玨正色,“本王可以尊重你有小秘密,但是你要知道,你的小秘密很有可能撼動整個皇城的安定!即便本王不查,你以為瀟戰和瀟瑜不會查嗎?”
他的神色很冷,第一次以這麼冷肆的麵孔麵對她。
鳳雪汐悚然一驚,感覺背脊發涼,幽幽的眼對上他,“你猜出來了?”
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想過,隻是不曾重視。
她沒想著大批量生產,隻是要利用新鮮感,讓這些人把槍當成是古董來收藏,借以斂財。
當然,自保是重中之重,手裏有貨,她腰杆子才硬。
瀟疏玨凝著眉,“猜出來很難嗎?你自信心膨脹,對武器又極度狂熱,城北的幾間店麵,風格迥異,難道不是為了日後將你鍛造的武器上架販賣?”
鳳雪汐麵色一窘,小聲解釋:“我沒想擾亂大珩的秩序,那些武器隻不過作為收藏品推售,並不會泛濫。”
看他臉色依然很難看,她又補充:“就像古董和玉器,是用來鑒賞的。”
瀟疏玨冷笑,“天真!”
“殺傷力如此強悍,一旦流出去,你以為後果還是你能控製的?”他凝白如玉的臉龐冷的懾人。
鳳雪汐清澈的水眸閃了閃,麵色發臊,“我…是我思慮不周!”
她一陣陣後怕,額上都見了虛汗。
初衷隻覺得這是個好生意,隻要開了張,一定會財源滾滾。
可她忽視了一個問題,統治者天生就有侵略、擴張、剝削的意誌,一旦兵強馬壯,勢必會讓他們的野心無限放大。
而她製造的遠高於現在文明的槍支,就是他們野心放大的根本!
到時,恐怕就不隻是她會成為各方勢力爭相搶奪或暗殺的對象,很有可能引發戰爭!
看著她煞白的臉,瀟疏玨眸底閃過淡淡的心疼,語氣緩和下來,“知道害怕,證明你還沒無可救藥。”
自知理虧的鳳雪汐都不敢大聲說話,小聲嘀咕著:“我有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嗎?”
她輕噘了小嘴,有著小女孩獨特的嬌憨可愛。
瀟疏玨抬起長指撩開她額前的碎發,眸光溫柔寵溺,“不怕你不知天高地厚,就怕你打本王個措手不及,讓我想護都來不及!”
看到她滿額的細汗,他憐惜的抽出幹淨的帕子輕拭。
他縱容的語氣讓鳳雪汐清透的小臉兒酡紅一片,心漏跳了一拍,手忙腳亂的夾了兩筷子菜到他碗裏,然後奪過帕子胡亂的抹著。
“我以後一定注意,吃飯吃飯!”她強大慣了,偶然被人溫柔以待,實在不習慣。
她羞澀的表情極是可愛,瀟疏玨陰雲密布的臉總算撥開雲霧見陽光,揉了揉她的頭慢條斯理的說:“你想販賣也不是不行,兩條路給你選。”
鳳雪汐歪著小臉兒看過去,“哪兩條路?”
“第一條路,你的生意隻單獨和本王做;第二條路,店鋪換成本王的名義!”瀟疏玨神色坦然。
“算了,我還是不做了!”鳳雪汐情緒有些低落。
一個大賺的生意,白花花的銀子已經流水般都投出去了,現在一個失策,便胎死腹中,個中滋味不是旁人能理解的。
“你是嫌棄本王窮會白吃白拿,還是怕本王貪了你的銀子?”瀟疏玨挑著眉梢,戲謔的問。
鳳雪汐:“……那是你自己意淫,我可沒這麼說!”
還有這種操作?
她壓根沒往那上麵想好嗎?
“那為什麼不做了?”瀟疏玨刨根問底攔不住。
鳳雪汐想了想,深吸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很強,無懼任何人。可說到底,你現在是個王爺,不是九王之尊,麵子工程還是要顧忌的。武器無論從誰的手裏出去,都注定了是禍害,我不能害你!”
她不敢保證他沒有私心,可她現在寧可相信,他是全心全意為她著想。
否則他何必提醒她?等她把事給幹了,再來撒網收魚不是坐收漁利?
“你想讓本王做皇帝?”瀟疏玨眼窩深邃,迷一般看著她。
鳳雪汐麵色一緊,反問:“做皇帝難道不是你的夢想?”
瀟疏玨輕蔑一笑,然後捏了捏她緊繃的小臉兒,將溫熱的乳鴿湯送到她麵前,“你這張嘴一點兒都不討喜,趕緊喝湯,補一補你狹隘的心——胸!”
他似有若無的瞟著她,心和胸恨不得分開到地球的兩端,眼神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