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雪汐腦子一激靈,靠,精神太專注,一時說吐嚕嘴了,把現代的計量單位給用上了。
她沉下心,慢慢站起來,“哦,就是身高七尺左右,體重在150到175斤之間。”
腦子飛快的計算出比例,她重又糾正了說法。
這個時代的度量衡,一尺等於二十五厘米左右,一斤是十六兩,換算過來就是這個數字了。
珩平王古怪的看著她,“你剛剛用的是哪裏的度量?”
鳳雪汐在心裏直嘬牙花子,尼瑪,能不能別這麼明察秋毫?
“陰間的!”她沒好氣的回,抽身又向門外走。
珩平王輕抽了嘴角,他不過就是問問,怎麼就又惹了她?
還陰間,就好像她在陰間呆過似的。
出了房門,腳印就亂了,一共十幾個侍衛,不知道來來回回的踩了多少遍。
鳳雪汐再次蹲下來,仔細觀察著淩亂的足跡,經過莫憂身邊時,隻聽他幽怨的問:“五小姐,我能把腿放下來了嗎?”
這足足小半刻,他就這麼金雞獨立著,腿都要麻了。
鳳雪汐揚唇:“問你們爺去,又不是我罰的你。”
她隻不過是讓他別再亂走,又沒說不讓他把腳放下來!
昨日剛下過雨,地麵泥濘不堪,深深的腳印窩出一個個坑窪,有的還積著水。
鳳雪汐專注的檢查了幾個,皺緊了眉頭。
抬眼看向一二三木頭人的暗衛,輕歎了一聲,“都是些老江湖了,怎麼連個犯罪現場都不知道保護?”
她倒也不是排查不出來,隻是經他們破壞的現場,要耗費好多時間。
珩平王彎腰將她拉起來,“別費力了,本王知道是誰帶走了你娘。”
鳳雪汐詫異,“你知道?”
珩平王點了點頭,“鳳道元身邊第一打手——多朗。”
多朗?鳳雪汐遲疑,她怎麼從沒聽說過這一號人物?
“體型相似的人有很多,你怎麼敢肯定就是鳳道元出的手?”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大夫人。
鳳道元這個一家之主,有必要綁架自己的小妾嗎?
她竟然直呼她父親的名字!
珩平王被她連名帶姓的稱呼給晃了一下神,“體型相似的人是很多,不過有胡人騷味、以狼皮為衣又體型壯碩的人可不多。”
鳳雪汐不吭聲了。
原來他並非隻是單純的跟著她,她在勘察現場的同時,他也沒閑著,甚至比她還細致入微。
隻是這胡人騷味…她怎麼沒聞到?
這人是長了狗鼻子嗎?
看出她的疑惑,珩平王唇角一勾,漫不經心的解釋:“本王駐守邊疆多年,對胡人的生活習性更了解。”
更何況,他常年與醫藥打交道,嗅覺尤為敏銳。
鳳雪汐頗為不解,喃喃著:“鳳道元抓我娘做什麼?難道是想脅天子以令諸侯?”
順著這個思路,她拓展開想象。
金烏金華是鳳道元的人,初穿過來,她和這兩個人動過手,刀刃入地七寸震住了這對兄弟…
鳳道元找她,足足讓她在外麵候了一個多時辰,這段時間,足夠他籌措部署拿下七姨娘了。
他以孝道之名,逼迫她同嫁大皇子,她若不從…嗬,七姨娘就成了他手上的籌碼。
她終於知道臨行前,他那個警告的眼神代表著什麼了。
“想通了?”珩平王專注的看著她陰晴不定的小臉。
一個人的表情,怎麼可以這麼豐富?可愛的讓他想咬一口。
鳳雪汐陰惻惻的點了點頭,“可是他會把我娘藏到哪兒去?”
“他還要留著你娘脅迫你,不會傷她性命,左不過就是宗祠、祖廟這些清淨之地。”珩平王慢條斯理的啟唇。
“不傷性命,總也不會好過!”鳳雪汐恨的牙根癢,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鳳道元不下殺手,不代表大夫人和鳳雪霓也會安守本分,那兩個喪心病狂的女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她和那對母女是打不開的死結,不隻是她們,還有整個鳳家,永無冰釋前嫌的可能。
隻恨生在皇權至上的社會,而她還沒有自保能力,行事很是掣肘。
珩平王長眉一動,“本王可以幫你找到她,以後還可以派人保護她的安全。不過…”
不待他說完,鳳雪汐已經強勢打斷,“王爺善意,我心領了。不過,這是我的事,我自會想辦法處理。”
兩人三句話不到,馬上就會充斥著火藥味。
每次鳳雪汐一開口,幾乎都可以讓珩平王暴跳如雷,這次也不例外。
“你想辦法?”他青著臉,幾欲咬碎了一口鋼牙,“你想什麼辦法?拖著病體去和他們拚命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鳳道元有一萬種辦法用國法家規處置了你們母女!”
“這就不勞王爺費心了,我自有辦法應對。”鳳雪汐無動於衷。
“你的辦法就是在城北的幾間店麵嗎?這是大珩國度,平城帝都,就算你以商賈身份立了足,能逃脫得了大珩律法?跑得過鳳道元的緝捕?”珩平王暴躁的低吼。
這丫頭怎麼這麼倔?為了和他劃清界限,竟然不計後果的要胡來。
他就那麼得她厭惡?連幫忙都被她嫌棄成這般?
男人的一番話,如同剝開了鳳雪汐掩藏起來的神秘麵紗,讓她全無保留的展現在他麵前。
錯愕過後,她抬起眼簾,嘲弄的問:“你調查我?”
原本她也沒想瞞著誰,店鋪開業的時候,她這個唯一懂得槍支的老板不可能居於幕後。
可他這樣深入調查的行為,太不尊重人,讓她心裏十分不舒服。
不等珩平王說話,占夜忙搶過話茬,“五小姐,你誤會了,是我在城北辦事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多嘴告訴了我們爺。爺還說讓我們照應著,真沒有查你的意思。”
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心虛的,因為之前主子確實讓他查過她的底細,隻不過這次真是無意。
鳳雪汐莞爾一笑,不鹹不淡的回應他的解釋,“無所謂,君子坦蕩蕩,隨便你們查與不查。”
“坦蕩蕩?”珩平王聲音拔高了幾度,“你敢說你用的銀子全都是正道所得?可別侮辱君子二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