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齊王府的夫人們搖擺不定，但是心中還有所介懷，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何沉煙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她們是才從隔壁回來，明知道是自己無法說動，難道還要過去嗎？
這麼想著，突然有人察覺了一件事情，目光朝著何沉煙和楚香玉看了過來。
“燕王妃，公主殿下，能不能請你們一起，到隔壁一探究竟？”
說話的人聲音帶著試探，她也不確定何沉煙和楚香玉會真的幫她們。
但是她們根本不敢去找楚澤榮，就算渺茫，現在也隻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何沉煙和楚香玉的身上。
除了她們倆，現在也找不到別的王妃和公主過來幫忙了。
何沉煙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她現在可是太樂意去看杜瑩瑩的笑話了。
她向楚香玉投去詢問的眼神：“去嗎？”
楚香玉不知道何沉煙和杜瑩瑩之間的恩怨，但是她也不喜歡杜瑩瑩。
應該說，和杜瑩瑩打過交道的那些人，很少有人會和杜瑩瑩真正交心。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身份擺在那裏，有時候還有利用價值，要不然，不管宮內還是宮外，她都不會受到歡迎。
“去吧。”楚香玉說，“既然人家都開口了，那我們不妨過去看看，了解了解。”
何沉煙和楚香玉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發出陰惻惻的笑聲。
房間內的其他人都覺得陰風陣陣，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何沉煙是想過隔壁的事情鬧得比較凶，但是也沒想到，居然鬧得這麼凶。
才剛剛從小廳裏出來，一股複雜惡心的味道便從隔壁傳了過來，何沉煙和楚香玉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這是怎麼回事，這味道好奇怪。”
何沉煙甕聲甕氣地詢問，過來搬救兵的人尷尬地解釋：“是衛小姐喝多了，把桌麵上的飯菜給撞倒了，所以才……”
好家夥，這得是喝了多少啊？何沉煙的嘴角抽了抽。
不過在她的印象中，衛懷雅和杜瑩瑩其實算得上是一類人，都是會利用自己的地位打壓別人，為自己謀取利益。
但是就因為她們是這樣的性格，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何沉煙很難相信，像衛懷雅和杜瑩瑩這樣好麵子的人，居然會在這種聚會上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是罕見。
不過轉念一想，衛懷雅本來就有些恃寵若嬌，如果真的是喝醉了失去理智，倒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隔壁的小廳同何沉煙所在的小廳，裝潢幾乎一模一樣，房間大小也差不多。
但是本來幹淨整潔的房間，現在卻被撒了一地的飯菜，各種各樣的味道全都混雜在一起，不說難聞，但是真的惡心。
房間內的很多人都被逼出來了，就連丫鬟都被被趕到了門口，不敢入內，所有人都神色複雜地看向房間內部。
杜瑩瑩被神誌不清的衛懷雅堵在房間的內側，想出來但是沒有去路，卻依舊保持著平靜和從容。
從何沉煙的位置往裏看，隻能看到衛懷雅已經通紅的耳朵、通紅的脖頸，以及微微發顫的肩膀。
“謔，這喝得，也太誇張了。”何沉煙說。
居然把自己喝成這樣了，也是服氣。
楚香玉也驚訝於衛懷雅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衛懷雅平時仗勢欺人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麼囂張。
這件小廳的人聽到何沉煙的話，有嘴巴快的人解釋說：“不會吧？衛小姐不是就喝了幾杯而已嗎？”
“喝了幾杯就醉成這樣了？”何沉煙瞪大了眼睛，“這酒量……她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又有人反駁說：“我記得不止吧？好像在過來之前，我就聞到了衛小姐的身上有酒氣。而且衛小姐的酒量其實不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喝醉。”
那人也很是無奈，好好的聚會，就這麼被打攪了。
“今天衛小姐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一直一個人悶悶的。我們看靖王妃和她走得比較近，就想讓靖王妃去勸勸她。”
當時的場麵有些混亂，現在大家都冷靜下來之後，這才發現，杜瑩瑩和衛懷雅的關係，恐怕並沒有她們看到的那般好。
有人站出來繼續說：“可不是嘛，我們也是好心，而且這兩人最開始的時候，關係看上去也不錯的呀，怎麼後麵會變成這樣？”
其他人也表示很費解，何沉煙和楚香玉倒是一臉無所謂。
現在房間內的兩人已經陷入僵局，正是想辦法解決的好時機。
這個時候，明明就是去找齊王府主人過來拉架的最好時機。但是奇怪的是，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齊王府的所有人，都沒有要去把楚澤榮找來的意思。
這才是這件事最有意思的地方。
明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居然全都想能避則避，這就是這些人解決事情的態度嗎？
何沉煙和楚香玉站在一旁聽這些人嘰嘰喳喳，從那些人的隻言片語之中，聽到了一些從未聽到過的消息。
之前在狩獵場的時候，杜瑩瑩一邊利用衛懷雅，一邊又不敢讓衛懷雅知道她的所作所為，甚至還不敢指出衛懷雅的不對，這一點真的非常奇怪。但是現在聽到身邊的人提到了她們兩人的父親，何沉煙心中的疑惑總算是有了解開的苗頭。
把事情的由來大概搞明白了之後，何沉煙才問：“杜瑩瑩的父親，和衛懷雅的父親，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剛才說話的人奇怪地看向何沉煙，說：“王妃娘娘說笑了，靖王妃的父親是少傅大人，怎麼可能會和太傅大人之間發生不愉快呢。”
何沉煙抬眉笑了笑：“原來是這樣，我給忘記了。看她們現在劍拔弩張的，我還以為是她們的父親之間發生了什麼摩擦。”
不過既然是這麼說的話，難不成之前杜瑩瑩那麼偏向衛懷雅，其實是想要替她的父親攀關係？
但是……她不是靖王妃嗎？
談話間，待在房間裏的衛懷雅聽到了何沉煙的聲音。
已經意識模糊的衛懷雅猛地抖了一下，緩慢地轉動已經僵硬的脖子，斜著眼睛看了站在門口的何沉煙一眼。
她的目光中本來充滿了怒氣，卻在視線與何沉煙交彙的時候，詭異地把頭轉了回去。
周圍的人不解，以為是何沉煙把她給嚇回去了，趕忙又看向了何沉煙，發現何沉煙的眼神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杜瑩瑩本來想借著這個機會從旁邊偷偷溜走，卻被突然轉過頭的衛懷雅給逮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