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晚,燕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的燕王妃隻是表麵上和和氣氣,要是觸碰了她的逆鱗,能把整個燕王府的房頂給掀了。
但是也有人不信邪:“娘娘在王爺麵前那般乖順,平時也待我們很好,哪有你說得那樣嚇人,別唬我了。”
“你還不信!”說話的人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周圍的人給聽見,小聲說,“王爺也是站在娘娘那頭的,娘娘要做什麼,王爺都是全力支持。”
“這……”不信邪的人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想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那娘娘也沒有做什麼呀,大家都知道娘娘喜歡小桃,那兩個人竟然還敢那樣侮辱人家,不是自己找的罪受嘛。娘娘沒有把她們大半夜趕出去,就已經很仁慈了。”
這麼一說好像也確實很有道理,周圍的人若有所思,誰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
其實一向平和的何沉煙之所以會這樣做,一是因為小桃受了委屈,二是認為這燕王府內和平了太久,有心中不滿的人已經開始露出苗頭,必須得殺一殺銳氣。
“所以你就大半夜地過去把門給踹壞了?”楚驍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並沒有責怪何沉煙的意思。
何沉煙也很苦惱:“昨晚上用力過猛,我也沒想到那扇門會從中間被踢斷。”
還在燕王府做客的李青竹和風憑意不知道此時應該擺出什麼表情,隻能地坐在一旁喝茶下棋,時不時聽聽故事。
他們早就看出何沉煙並非是一個好惹的人,不過他們以為,燕王府裏發生了這樣的事,何沉煙多半會把那些人叫出來,當眾懲罰,就像所有的家中主母一樣。
但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何沉煙竟然懶得動嘴皮子,直接用行動給人家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屬實是在意料之外了。
明天就是要去狩獵場的日子,何沉煙一想到又要碰到楚澤榮,她就覺得煩。
“我聽說楚澤榮已經娶了好多女子,怎麼這次團聚,他竟然一個都沒有帶來。”何沉煙的小臉皺成一團,一想到在皇宮內發生的事情她就癟嘴。
楚驍坐在一旁看書,任由何沉煙在身邊抱怨,一點也不嫌煩。
“我記得齊王的封地就在京城隔壁,比楚秋城的封地還要近。明明就是幾步路的事,他怎麼就這麼嫌棄他的對象?”何沉煙說著說著,想到之前楚澤榮對她做的事,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嘶——他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
何沉煙倒吸了一口涼氣,楚驍終於是坐不住了,自家王妃明明是個頭腦精明的人,怎麼在這方麵卻這麼遲鈍。
“齊王確實娶了很多女子,但是朝廷裏的人都知道,齊王每次娶親,那份愛慕都維持不了多久,然後又會再去物色別的女子。久而久之,人就多了。不過至於他為什麼不帶人過來……”
楚驍冷笑一聲,隨手翻了一頁書,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齊王雖然娶了很多人,但是那些都是妾室,還沒有一個人能當上齊王妃。”
“還能這樣?”何沉煙目瞪口呆,“這不是玩弄別人感情嘛,那些女子怎麼答應下來的啊!”
“這個……情況有些複雜。不過齊王手段高明,那些女子都是心甘情願嫁給他的,至於其中緣由……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不是楚驍不願意說,而是那些手段實在是過於齷齪,何沉煙在這方麵還很單純,還是不要太早知道這些汙穢的事情。
但是現在楚澤榮明顯對何沉煙感興趣,是不是還是應該讓她知道點什麼……
楚驍陷入了糾結,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何沉煙撐著下巴看著楚驍煩惱,覺得這樣的楚驍也挺好看的,也不去問清楚究竟,就這麼癡迷地看著楚驍。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驍才終於意識到那束熱烈的目光,失笑道:“你看著我做什麼?”
“你好看啊。”何沉煙想也不想,情話脫口而出,楚驍的動作頓時僵了僵。
兩人四目相對,何沉煙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楚驍也被她感染,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方才糾結緊張的思緒逐漸消失。
第二天一大早,何沉煙就被喊起來梳洗打扮。
今天不光會有皇子和公主,他們的朋友也會去,到時候人就多了起來。
而且大家都是同輩,免不了年少氣盛,大家相互提防戒備,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不一定會好看,還要強顏歡笑,著實是累。
昨天晚上,楚驍思來想去,還是把關於楚澤榮的事情告訴了何沉煙,最後提醒她:“比起靖王,齊王有時候做事更加果斷狠辣,而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如果我到時候沒在你的身邊,你不用顧及身份。”
這是何沉煙穿越過來之後,從楚驍口中聽到的最嚴重的話。
這楚澤榮得歹毒到什麼份上,才能讓楚驍這樣評價他?何沉煙心裏是越來越好奇了。
裝扮豪華的馬車穿過街道,駛出了京城,沿途收到了許多行人的注目禮。何沉煙還看到有些人在低聲細語,眼中盡是羨慕的神采,這應該就是楚朝暉想要達成的目的吧。
這一次選擇的狩獵場,和上一次看楚驍挽弓的狩獵場不同,這裏沒有那麼多宮中侍衛保駕護航,大家也要更加輕鬆一些。
下了馬車之後,何沉煙便在身邊看到了十來輛馬車,還有許多穿著打扮雍容華貴之人。他們各個儀態端莊,舉止優雅,相比之下,何沉煙這個穿越過來的人,就顯得有些隨意了。
李青竹好像和狩獵場的主人有些交情,下了馬車之後,他便說要去打聲招呼,然後便離開了。
風憑意也是當過官的,在這樣的場合當中,他也是從容自在,一點沒有被邀請過來的局促感。
“好久沒有來這裏了,沒想到這次過來,竟然不是因為遊玩。”
楚驍和蕭稚在旁安慰他:“也可以是遊玩,林千秋不一定會打獵,如果她纏著你,你就去找李青竹,他會有辦法。”
風憑意苦笑一聲,看著不遠處的馬車,表情痛苦。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林千秋真的從靖王府的馬車上跳了下來。
才剛一站穩,林千秋就迫不及待地向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向燕王府的馬車。
等到她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不是預判正確的高興,而是意料之外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