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回事?自己女兒都要沒命了,她竟然還在假哭?
何沉煙懷疑地看著盈妃,盈妃這才注意到何沉煙的眼神,為了避免露餡,她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
當她的淚水滑落臉頰的時候,楚香玉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何沉煙趕緊過去掰開盈妃的手。
“快鬆開,楚香玉現在需要治療!”
可惜盈妃根本不聽何沉煙的話,還是死死地抱著楚香玉的身體哭嚎:“香玉怎麼會突然這樣,是不是有人從中搞鬼?我的香玉啊……”
真是牛頭不對馬嘴!
雖然楚香玉現在還有微弱的心跳,但是誰也說不準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盈妃現在不讓任何人砰楚香玉,不像是因為著急失去理智,加上她之前那麼明顯的假哭,分明就是有意要阻礙其他人幫忙。
麵對盈妃的極度不配合,何沉煙的暴脾氣一下子就起來了,她惡狠狠地盯著盈妃,恨不得把她踢到水裏去。
然而這終究隻是想想,要真的這麼做了,她今天恐怕就有口難言了。
但是楚香玉的情況很危險,要不還是……
“嗯?”
何沉煙感覺有人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楚驍。
楚驍並不會醫術,但是也看得出來現在情況危急,而且盈妃的舉動實在返場。
他彎下腰來,伏在何沉煙的耳邊了一句話,何沉煙驚訝地看著他,不可思議地求證。
還在哭泣的盈妃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隻要她不放手,楚香玉就永遠不會得到救治。
什麼道歉,什麼瘟疫?統統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而且還能拉燕王他們下水,簡直是一箭雙雕。
盈妃心中的算盤正打得劈裏啪啦響,麵前的何沉煙卻突然站了起來。
她長臂一伸,穩穩地抓住了盈妃的後領,然後手上一用力……
上一秒還抱著楚香玉的盈妃,下一秒就被何沉煙給拎了起來。
盈妃何時遭受過這樣的對待,立刻花容失色地大叫起來:“你幹什麼?你是不是要對我圖謀不愧?!來人啊!救命!”
何沉煙任由盈妃大喊大叫,周圍的侍衛一動不動,宮女也隻能恐懼地看著她,不敢上前一步。
一直在旁圍觀卻一言不發的楚懷真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死死地抓住了何沉煙的裙擺,開始用力嘶扯。
一邊嘶扯一邊嘴裏還在大聲喊叫:“你放開我母妃!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快放開……啊啊啊啊!”
楚懷真還沒碰到何沉煙多一會,就被楚驍抓住手臂拎了起來。
“我的手!嗚嗚嗚你們欺負人,我要去告訴父皇!”
楚懷真被提起來之後,喊叫的聲音愈來愈大,楚驍實在是不勝其煩,甩手把楚懷真扔到了附近的一個侍衛的懷裏。
“本王隻說一次,閉嘴。”
僅這一句話,就讓剛才還在吵鬧的楚懷真閉上了嘴。
失去了幫手的盈妃也被何沉煙和楚驍出人意料的舉動給震住了,隻能鬆開手臂,任由侍衛把楚香玉給帶走。
但是天不遂人願,這邊才處理完礙事的人,馬車才沒走多遠,隨行的何沉煙就大喊道:“停車!”
眼下四處無人,到處都是寬闊的大路,根本沒有可以休息的房間。
但是楚香玉的心跳卻在這個時候停了。
“完了……”
何沉煙喃喃了一句,隨即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把腦海裏一切世俗觀念都給甩出去。
現在可不是顧及身份的時候,救人要緊!
於是她掀開馬車的布簾,對外麵的侍衛說:“你們過來一下!”
當侍衛也摸了摸楚香玉的脈搏之後,所有人的心髒都要被嚇停了。
“這……這可怎麼辦啊!香玉公主這是……死了嗎?”
一句話在一群侍衛中炸開了鍋,所有人都求助般地看向了何沉煙:“王妃娘娘您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公主是不是還有救?”
“有,但是你們要幫我。”
現在時間緊迫,所有人的動作都非常快。
何沉煙一邊和侍衛們說話,一邊在空間裏輸入需要的東西,一心二用的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緊隨其後的楚驍拍馬趕到,這時何沉煙已經在馬車內搞完所有東西,正在幫楚香玉做心肺複蘇。
當楚驍掀開布簾的時候,恰好看到何沉煙的手裏拿著兩片鐵皮一樣的東西,但是這兩個東西卻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何沉煙撕掉了鐵皮上的薄膜,然後手從楚香玉的領口伸了進去,把貼片放到了楚香玉的衣服裏麵。
緊接著,不知道何沉煙按到了什麼地方,本來暈死過去的楚香玉忽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連著站在外麵的侍衛和楚驍也一起抖了一下。
“你們抖啥啊?”何沉煙哭笑不得,然後又重複了幾次。
很快,剛才已經停止心跳的楚香玉又活了過來。
何沉煙貼到她的心口和鼻腔處感受了一下,終於鬆了口氣:“呼……好了好了。”
經過緊急搶救,楚香玉又有了心跳,何沉煙把貼到楚香玉身上的貼片取了下來,揣進了袖子裏。
這是一個便攜式心髒除顫器,能夠在沒有醫療器械的時候救急。
楚驍和侍衛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救命方式,都楞在原地目瞪口呆,還是楚驍先反應了過來,對侍衛們命令道:“別看了,快送到太醫館去!”
隨後他自己也再次騎上了馬,跟著馬車一路來到了太醫館。
沒有出診的太醫本來無所事事,現在突然來了一個情況這麼嚴重的病患,而且這人還是公主,便紛紛圍了上來。
簡單介紹過病情之後,楚香玉被送進了太醫館的診室,何沉煙終於有時間鬆一口氣了。
“真是多災多難,想不到皇宮竟然還比不上道觀裏清閑。”
明明在道觀裏還能睡大覺,怎麼一進宮就出事了?
楚驍見她疲憊,問她最近是不是沒有睡好,何沉煙點頭:“確實有點,之前用腦過度了,可能得隔斷時間才能恢複。”
在道觀裏幫太多人診斷病情了,何沉煙還是頭一次在空間裏呆那麼久,放鬆下來之後精神狀態一直都不太好。
難怪昨天坐在椅子上都能睡著。
楚驍心疼地看著何沉煙,說:“要不在我腿上睡會?”
“真的?”何沉煙雙眼放光,然後很不客氣地趴了上去,等到找到了合適的位置之後,才說,“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