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安渾身僵住,目光複雜,不知道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滋味,隻是覺得堵得慌,悶得很。
“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他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吐出,對她溫聲道。
夏統天看他一眼,脫口而出,“若是你們有緣,自然會再相見。”
夏正安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此刻陽光傾斜在他臉上,整個人顯得豐神俊朗,“借你吉言。”
他想見她,很想很想。
夏正安問清楚了一直糾纏自己的問題,自然不會再攔著夏統天的去路,看她和楚鳴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欣慰一笑,不過那笑容在下一刻瞬間凝固在臉上。
他竟然忘記問六妹關於納蘭白的事情,為什麼他們都回來了,納蘭白卻不見身影?但是看六妹的樣子,也不像是納蘭白遭遇不測。
實在是失誤,下次找個機會再問問她好了,想必納蘭白那個淡薄的性子肯定是找個寧靜的地方度過餘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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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鳴安置好了房間,正準備抱著夏統天溫存一番,結果餘光就瞥見在窗台上蹲著的一隻禿鳥,他麵色一黑,正準備將那天鳥掀飛,然而天鳥好似感應到了危險,連忙扯開嗓子嘶叫。
天鳥的聲音,難聽的讓人恨不得自己是聾子,它一叫,夏統天便發現了它,自然從楚鳴懷中跳脫出,來到窗台。
剛剛還美人在懷,結果來了一隻鳥就把懷中美人給勾走,楚鳴將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他想偷個香怎麼就這麼難!
“楚鳴,我們去找王母吧。”看到天鳥腳邊的紙筒,夏統天拍了拍它的鳥頭,惹得天鳥嘎嘎直叫,她趕緊捏緊天鳥的尖嘴,瞪眼,“別叫,再叫我就把你變成鹵鳥!”
天鳥瞬間安靜了。
楚鳴整理整理衣衫,夏統天來到皇宮,自然要去找王母問清楚一些事情,這是他已經預料到的。
“走吧,既然天鳥都過來了,想必王母也是有事情找你的。”
他朝她伸手,夏統天會心一笑,將自己的小手放入他溫熱的大掌中,而後被他的熱情緊緊包裹。
王母見到兩人前來,什麼話都沒說,用眼神示意兩人坐在他對麵,夏統天甫一落座,便聽得對麵有聲音傳過來。
“你當初是知曉了那錦盒裏裝的是長生不老藥?”王母的話雖是疑問,但是語氣是肯定,當初嗅到有藥香時他便覺得不對勁,但是一直沒往長生不老藥這方麵想。
因為人的思維一旦鑽入了一個牛角尖,便是很難走出來的,就算是他,亦不能輕易看破,他一直以為這東西是天道之眼,對夏統天來說隻有壞處,所以不敢讓她觸碰,哪裏知道,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藥!
這還是他那時從馮思忘見到那錦盒露出的驚訝中看出來的,馮思忘先認出了它,所以極度的渴望。
“我哪有那麼神。”
夏統天聳肩,她沒聞過那藥的味道,縱然她在藥理這方麵造詣頗深,嗅不出味道,便無法得知它是由什麼組成,更無法推斷出它的作用,她當時要王母把錦盒給她,不過是想最後放手一搏,來個破釜沉舟。
若不是馮思忘的貪欲支配著她,她肯定不會被七星戒反吞噬。
王母露出了然神色,而後輕歎一聲,“你過來是問為什麼明明你被天道吞噬最後卻安然回來的原因吧?”
夏統天連連點頭。
王母眯起他的綠豆眼,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夏統天,在這過程中,他的眉頭越皺越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來。
“我不知道你在那黑洞裏發生了什麼,以至於我看不見你的生命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你的靈魂被撕扯過,目前的你,缺少一半靈魂,你....可是覺得身體有哪裏不適或者總覺得少點什麼?”
王母收回目光,定定的看著夏統天。
夏統天一愣,靈魂被撕扯.....
當時她隻覺得一陣銀光將自己圍繞,頭疼的似乎要裂開,在巨痛之下,她忍受不了昏了過去,再之後醒來便是見到楚鳴,置於發生了什麼,她還真的不知道。
“沒有任何不適,身體也好的很。”她肯定的說道。
而楚鳴在聽到王母這番話後眸光微閃,靈魂被撕扯.....,怪不得她會忘記了納蘭白,很有可能掌管著和納蘭白共處的記憶被天道吞噬,所以現在的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記起那一身白衣飄渺的男人。
“那我那一半的靈魂是消失了還是去了別的世界?”她眨巴眨巴眼,覺得自己的靈魂少了一半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這就要看天道的意思了。”王母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還有一件事.......”
“你是要問小黃吧?”還未等夏統天說出重點,王母出聲打斷。
夏統天抬眸,望著王母淡笑,“王母,你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我初次找你的時候,你也喜歡打斷我的話,如今我找你,你還是這個壞習慣。”
王母想起當年自己的下場,身子冷不防地一抖,趕緊堆起笑臉,“習慣習慣,這麼多年了,還真是改不過來。”
夏統天白眼,“既然你知道我要問什麼,那就別繞彎子,說吧,小黃是不是還沒死?”
“你說要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王母故作神秘道。
夏統天臉上笑意加深,“你再賣關子,我就打的你說不出消息!”
王母縮了縮脖子,委屈的看了眼楚鳴,那眼神似乎在說:你看你看,夏統天這麼凶殘,你是怎麼看上她的!
楚鳴也露出一絲笑意,“她下命令,本尊來動手。”
意思就是不用夏統天來動手,他來打王母。
王母再度縮了縮脖子,欲哭無淚。
怪不得夏統天這般凶殘,原來是個有後台的!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小黃應該會活下來,但是很有可能投胎轉世了.......”
王母弱弱的說道。
夏統天靠近王母,看著他眼睛,這一大一小的幹瞪眼,倒是十分滑稽。
“你說出這樣的結果,那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她咬牙切齒。
王母幾乎要哭了,“所以我說是很有可能,你要注意這四個字,很!有!可!能!也隻是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