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條路很久沒有人走過,已經被封死,可能會有危險,而姑娘你這細皮嫩肉的…….”
“行了你不用管我,隻用說那條路在哪裏,怎麼走就行了。”馮思忘不耐煩的揮揮手,表示她不想聽老人家的囉嗦語言。
老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艱難的直起身,手指顫顫巍巍的為她指一個方向。
“姑娘看見沒,就在那處最高的山坡,順著其上,會有一條很隱秘的小道,不過這條小道將會繞著這個山坡走上一圈才能到達你要去的地方,這個距離……”
“行了知道了,你不用說了。”馮思忘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她說的最高的山坡,眸光微閃。
老婆婆麵容有些尷尬,這姑娘怎麼就這麼不耐煩啊……她話都還沒說完呢…..
馮思忘從地上起身,不再多看一眼老婆婆,直接轉身離開。
老人微微一歎,繼續佝僂著背蹣跚回家,這距離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看那姑娘也不是特別好的體質,也不知道吃不吃的消啊。
老人心中還擔憂著馮思忘,馮思忘早就將這位幫助過自己的人忘在腦後,對於這類人,她一直都覺得他們幫助自己是應該的,畢竟身份擺在那裏。
若是放在西蜀,他們這種底層人民見到她,不知道要激動興奮成什麼樣子。
馮思忘來到老人說的那座最高的山坡,因為是冬季,所以整個山坡顯得幹枯,那些幾乎蓋滿了這個山坡的落葉,馮思忘一腳踩踏上去都是“哢擦哢擦”的破碎聲音,在這空曠的環境下增添了一點滲人的音效。
馮思忘眉頭微皺,倒不是覺得環境太差,而是覺得自己踩踏這落葉的聲音著實大了點。
她不敢太過站在高處,這樣也未免太過顯眼,所以每走一步,必定會有東西給她遮擋住身影,這麼謹慎,還是因為擔憂會被楚鳴的人發現。
站在半山腰,開始尋找老人說的那條小道,然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條所謂的小道,並不是有多隱秘,而是因為有陣法。
看到那簡單的陣法,她冷哼一聲,看來楚鳴或者是他的手下擔心有人從這條小道上走到山莊去,所以故意設了陣法,又因為這附近住的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他們沒有設置凶殘的,就是隻有一個簡簡單單,所以老人才會說這條小道很是隱秘。
然而對她來說,一眼看破。這種陣法,根本攔不住她!
大笑一聲,她邁開步子前進。
而此刻快速感到京城的楚鳴並不知曉馮思忘已經與他擦肩而過,還找到了夏統天養胎的山莊,若是知曉,他定是說什麼都不會離開。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楚鳴一個利落動作翻身下馬,大步流星走進定王府,大紅她們見到楚鳴回來,眸中閃過亮光,目光下意識的望向身後,結果發現他並不是坐馬車,而是騎馬回來的。
眾人一愣,齊刷刷的將目光移到楚鳴的身上,臉上露出一個問題:她們的殿下呢?
楚鳴瞥她們一眼,簡潔說道:“養胎。”
眾人露出恍然。
大紅看著小黃,小黃看向小綠,小綠輕咳兩聲,對楚鳴說道,“那個…..我們擔憂殿下一個人在山莊太孤單,要不…..我們去陪陪殿下?”
楚鳴走路的步子一頓,深深的望了她們一眼,看的幾位天女提心吊膽的,總感覺被楚鳴盯著不會有什麼好事的發生。
大紅輕咳兩聲,正準備說要是不願意她們也沒什麼關係之類的看開的話,結果楚鳴先她一步開口了。
“說的也是,是本尊疏忽了,你們要是想去,可以在三天後跟隨本尊一同前去。”
想到他離開時夏統天那哀怨的小眼神,楚鳴心中就軟的一塌糊塗,孕婦是需要人陪的,雖然他覺得她身邊隻要有自己就夠了,但那也隻是他自認為,而沒有注意到夏統天其實是很像回到定王府來。
為什麼呢?因為這裏有她熟悉的一切,有她在乎的朋友,這裏讓她感到快樂,縱然在山莊,什麼都不用她操心,完全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她依舊悶悶不樂。
想通了這一點,楚鳴心中隱隱有些自責,對於小綠的提議,他肯定會讚同。
幾位天女對視一眼,皆是驚喜不已,她們也好久沒有看到殿下,也不清楚現在殿下的肚子有多大了,想一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沒有管天女們是個什麼心情,楚鳴直接越過她們前往大廳,結果剛踏進一步,就看到那一身白衣飄然的納蘭白,楚鳴眸色瞬深,每次見到納蘭白,他都沒有什麼好心情。
這隻是他而已。
而對於納蘭白,似乎見到楚鳴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隻見納蘭白將剛剛端起的茶杯放置在桌麵上,眸色含著溫和的笑意看著進來的楚鳴。
“聽你說要帶大紅等人前往山莊,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與之一同前往呢?”他開口的瞬間,楚鳴的麵色就更難看了。
剛剛進來的天女們聽到這句話,對視幾眼,又默默的退出去。
這兩個男人隻要相處,一定會在三句話之內碰擦出激烈的火花來,為了避免引火上身,她們還是躲在安全的地方安靜的看戲比較好。
空氣似乎在納蘭白說完那句話後瞬間變得更冷,尤其是楚鳴周身,簡直就是低氣壓聚集地,隻要靠近,就會覺得呼吸難受。
納蘭白看著麵色難看的楚鳴,嘴角笑意加深,相對比楚鳴有著黑漩渦的低氣壓,他這邊幾乎就是春季的豔陽天,別提多燦爛了。
“你不必多想,我隻是單純的看一看。”他繼續說,一派貴公子的模樣,“畢竟作為孩子的幹爹,我探望的權利還是有的吧。”
“幹爹?”楚鳴眯眸,捉住他話語中的關鍵字。
幹爹?納蘭白什麼時候成為了他孩子的幹爹,他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楚鳴的麵色更難看了,幾乎成了炭灰!
納蘭白揚眉,露出恍然又不可思議的神情,“啊,原來你還不知道啊,我以為念昔與你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