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天注定了,你抽的是唯一的紅簽,所以好好的準備一下吧,等晚些時間我會讓大紅給你送點東西,放進鞋底就好,免得別人說我幾個月不見怎麼縮水了。”
夏統天笑得燦爛,胡楊卻覺得怪異,自己的運氣當真那麼好,能隨便一抽就抽到唯一的紅簽?
出於好奇,於是他“嘩啦”一聲,將簽筒裏所有的木簽都倒了出來,這一看,他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什麼唯一的紅簽!這簽筒裏特麼的全都是紅簽!所以他不管怎麼抽都會如夏統天的願!
夏統天瞬間就覺得很尷尬了,原本笑得燦爛的臉僵硬在半空,胡楊抬眸看向夏統天,滿手都是所謂的“唯一”紅簽,弱弱開口。
“那個.....殿下,我的眼睛應該沒有出問題吧?”
夏統天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簽筒,將那些被他倒騰出來的木簽一個一個裝進去,一本正經的說道。
“當然有問題,問題可大著呢,你要是敢把這個簽筒裏的秘密說出去,我敢保證,不止你的眼睛會有問題,你的屁股也會遭到木板的親密接觸!”
胡楊:.......
這算什麼秘密啊,隻要是有點智商的人就能一眼看破好嘛,殿下搞出來這個玩意兒到底是用來唬誰的啊!
他突然為殿下的智商感到著急。
“殿下,我聽說過女子有孕,一孕傻三年......你......”
“你出去。”夏統天指著門口,咬牙切齒的看著胡楊。
“那殿下多保重身體。”胡楊輕咳兩聲,怕夏統天生氣,趕緊的溜走,除了房間,被外麵的寒風一吹,他的腦子瞬間清醒。
他竟然開了殿下的玩笑,還調侃了殿下!要是被楚鳴知道......
咿,他不由自主的打個寒噤,不過說來也奇怪,這都一個月了他都沒有見過楚鳴,但是看殿下的神情也平常的很,似乎楚鳴的失蹤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是因為她肯定的知道楚鳴不會有事嗎?
甩了甩頭,這些事情任憑他想破腦子都不會有結果,還不如等著看之後的情況,現在他要擔憂的可是接下來冒充殿下一事。
帶著滿腦的思緒,他慢慢的消失在院落。
在百姓之中流傳所謂的“定王的真實性別”正處火爆時期之時,納蘭白帶著“定王”在眾人麵前出現了,還是以微服出巡的方式,但是不知道被誰發現,而後眾人大呼,連帶著一眾看熱鬧的百姓統統趕過來觀看。
到底定王是不是個女的?
看到定王身後跟著一語不發的納蘭白和一名總是搖頭晃腦的男子後,他們將目光著重的盯著“夏統天”的喉嚨,果然見到有較為明顯的喉結。
有的人還特意找來專門看骨骼之人,想讓他認出定王到底是男是女,因為就算有女子假扮成男人,但是男子與女子最大的區別的骨骼還是騙不了人的,所以隻要讓專門鑽研這類的人一看,便知分曉。
“男的,貨真價實的男的。”
一鑽研此道的男子沉聲道,“果然是謠言不可信啊。”男子感慨。
眾人這才露出了然的神情,有些腦洞大開的人甚至都說出了陰謀論,說是有人故意為了瓦解定王在百姓心中的形象,讓定王不再得民心,墜下神壇。
這種說法一出,不少人紛紛附和讚同,甚至有人拍案說起,說是一定要抓出那位在背後傳播謠言的人。
眾人傳了好幾天的謠言在見到“真人”的那一刻被瞬間瓦解,就在此刻,夏皇也發出聲明,證實夏統天的身份,讓這次的謠言不攻自破。
再也沒有人懷疑定王的真實性別,也不敢再懷疑。
“陛下,失敗了。”
“砰!”
馮思忘已是龍袍加身,如今聽到手下彙報此次的情況,失敗,失敗,又是失敗,這兩個字就像是毒蛇一般,一直將她緊緊纏繞,怎麼都掙脫不開!
她雙目通紅,看著被自己擲出去的茶杯,正好砸在了那跪在地上的人,茶水順著他的發絲流落在下,滴落在鋪著毛毯的地麵上,發絲間還有幾片灰褐色的茶葉,但是他卻不敢捋下來,渾身顫抖的承受著馮思忘的怒火。
“養文臣帷幄無謀,豢武夫疆場不猛,你們個個都是吃白飯的嗎!”
跪在地上的人不止一個,放眼望去,不下五人,沒有一個人敢回話。
“梅花江失守,如今讓敵方占了去,而你們竟然不從自身找原因,難道不是因為你們太過大意與愚蠢才導致失守的嗎?!關於夏統天的謠言,竟然不到三日就被人用手段壓下去,這就是你們當初對朕信誓旦旦的結果!”
越說越生氣,馮思忘隻覺得自己現在渾身都是火,盯著那些無用的官員,恨不得將她們碎屍萬段。
如此無能之人!
“野狼那邊可是有傳來的消息?”
將心中幾欲爆發的怒火狠狠壓下,她疲憊的揉著太陽穴,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冷聲詢問,這次總該不會出現差錯吧。
然而這句話她問出,卻沒有一個人回答。
“說啊!”馮思忘大吼。
“回......回陛下,蘇無敵確實入了圈套,也被我方的人捉住,因為您說要活口.....所以他們捆著蘇無敵過了一夜,準備等次日清晨將人送過來,結果第二天一看,人卻失蹤了......”
在馮思忘的吼聲下,終於有一人唯唯諾諾的開口,隻是越說她的底氣與不足,音調也漸漸的弱下去。
馮思忘整張臉已然是黑的不能再黑,聽到這人的話,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陛下這是真的惱了。
“所以你的意思還是朕的不對?因為朕說要活口才導致蘇無敵失蹤的嗎?!”
眾人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都低垂著頭,完全沒那個膽量望著馮思忘。
“砰!”又是一陣響,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的聲音。
馮思忘一氣之下將身側書桌上所有的物品都揮落下,目呲牙裂,怒吼,“滾,你們都給朕滾!”
眾人腿軟,根本無法站起身來,直接跪著從地上爬出去,那模樣,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馮思忘隻是冷眼看著她們離去的模樣,眸光森然,無能之人,那麼也便沒有必要留在這個世上了。
總會有人合適的人代替她們的位置,不是嗎?
“給朕查。”
三個字,咬字音很重,就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讓人毫不懷疑,若是失蹤的蘇無敵出現在她麵前,她能將之生吞活剝。
“陛下,這是野狼的馴獸師傳來的信。”
馮思忘的話音才落,原本空無一人的房間突然出現一抹黑影,將手中的信封恭敬的交給馮思忘。
馮思忘嫵媚的鳳眼一眯,接過,展開,仔細的看著其中內容。
然而那下一刻,那張薄薄的紙張變化成了齏粉飄散在空中,悠悠蕩蕩的零落在地。
黑影麵色不變,依舊恭敬的站在馮思忘身後,似乎完全不知道主子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隻需要一根導火線,就能徹底爆發馮思忘。
“竟然被人劫走......”
馮思忘咬牙切齒,心中已然是動了要殺人的念頭。
“有人看見將蘇無敵劫走的人的樣子嗎?”
“因為是黑夜,所以目擊者不太確定,但是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劫走蘇無敵的人,是名女子。”黑衣人平靜的回答。
女子......
馮思忘陷入沉思,她知曉橙女是跟隨蘇無敵一同去了邊關,但是橙女沒有那個本事前去救蘇無敵,那麼這個將人劫走的女子是誰?
並且能在馴獸師的眼皮子底下將人劫走,還特意選在黑夜,似乎對周圍的地形也比較了解,莫不是馴獸師那邊的人?
嗬,可能就是可笑的內鬥嗎?竟然被人從這方麵鑽了空子。
不過若是內鬥就好說了,隻要找到和馴獸師相敵對的人,開出讓她滿意的條件,隻要她能將蘇無敵交出來,條件自然好商量。
“找出與馴獸師敵對的人,不管暗中還是明麵,從他們那一方下手,看看誰把蘇無敵藏了起來,若是好話他們聽不進去,那便動用武力,總之一定要將蘇無敵給帶回來!”
馮思忘厲聲開口,而後眸底流光溢彩,嘴角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度。
“朕隻要活口。”
所以蘇無敵要是在打鬥中斷了胳膊少了腿,或者是重傷,那麼都不要緊,她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就行。
“是!”
黑衣人聽懂了馮思忘的意思,便迅速消失在原地,宛若鬼魂一般,說不見就不見,好似他從沒有出現過。
馮思忘微微側開身子,便看到那掉落在地的茶杯以及毛毯上幾片茶葉,原本勾起的愉悅的弧度瞬間垮下來。
看到這些,她就想起那些不爭氣的臣子,心中便好似堵了一口氣,怎麼都散不盡,幾乎要將她鬱悶死。
一個個隻會誇下海口,什麼實際的用處都沒用,若是她們再做不出成績,那她不介意在朝廷中大開殺戒,殺雞儆猴,向來都是比較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