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是我卻無法抗拒。”說到這裏,她咬了下嘴唇,眸色也凝重,才又繼續說道,“這次去了西蜀開國女帝的陵墓,讓我隱隱間感覺到這位女帝可能與那虛無的天道之間有些關係,但是線索太少,我無從下手,甚至時間也過去太久,很多東西都無從考證。”
可能是時間太久,讓有用的東西都被時光的洪流所淹沒,也可能是這個女帝太神秘,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帶進陵墓,等著後人發掘,但是又不會輕易讓他們發現蛛絲馬跡。
“就連唯一能看破天命的小黃,都因為看見了什麼東西而失憶,偶爾有時候胡說,她都沒有印象。”
這個世界原本曆史的軌道已經被她改變了,之前王母說隻要變得不是與原軌道太過偏離,天道便不會發現,如今看來,她的一番舉動,已經引起了蝴蝶效應,這顯然不是偏離的過不過的問題,而是她,已經將曆史完全的改寫。
在遇見楊梓仲以及知道了楊梓仲的身份後,她便有了這個想法,如果她沒來,原主可能究其一生,都不會遇見楊梓仲,也不會見到除了納蘭白之外的納蘭家族的人。
楊梓仲的出現就是一種警示,讓她知道,她已經將這個世界攪得混亂不堪了。
而接下來等待著她的,是天道的製裁疑亦或其他?她不知道。
楚鳴神情一頓,眸光微閃,掩住眸底即將翻湧的情緒。
“你相信天命不可違這個道理?”他沒有回應夏統天的話,而是反問她。
夏統天瀟灑一笑,語氣坦然,“當然不信!”
她的命,從來都是把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由天來決定!
楚鳴也是一笑,眸光瞬間迸發萬丈光芒,“若你相信,我便為你逆天改命,現如今你不信,那我們就與天鬥!”
看看誰能從他手中搶走他要保護的人!
夏統天笑出聲,笑容中也不禁帶了絲甜蜜,先前被天道這一說所升起的擔憂情緒,在聽到楚鳴這句話後瞬間煙消雲散,甚至還多了份激動,不由得打趣兒道,“這麼豪情萬丈啊。”
楚鳴眸中倒是變得凝重,但是嘴角的笑意依舊在,“沒有豪情萬丈,對你,我是豁出去所有。”
夏統天心中一顫,趕緊的別開眼,但是耳後根在楚鳴眼中漸漸泛紅,煞是可愛。
“咳,大庭廣眾下呢,正經點。”她確實是害羞了。
楚鳴揚眉,“爺這句話可是很正經的,怎麼聽在你耳中就變得不正經了,莫不是你又在偷偷的想什麼東西?”
“什麼叫又,我什麼時候想過了?!”夏統天瞪眼,伸手在楚鳴腰間狠狠一揪,“讓你亂說話!”
“嘶---”楚鳴故意做出十分疼痛的模樣,倒吸一口涼氣,委屈的看著夏統天,聲音卻帶著十分明顯的揶揄意味,“那你睡夢中喊出的‘不要再來了,我受不了了’,是指什麼?難不成是爺得了幻聽?”
“你!”夏統天徹底紅了臉,心中卻在懷疑自己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嗎,該不是....做了春夢吧?
兩人在一匹馬上這般打情罵俏間,眾人的距離已經越來越接近大夏了,納蘭白不是跟他們一同行駛,所以比他們早幾天回到大夏,如今他回到定王府,就看到扶風一臉哀怨的在門口站著。
“有事?”見到扶風這樣子,納蘭白便知沒什麼好事,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扶風悶聲道,“二少爺跑進定王府來了,打著定王恩人的名號,在這裏住著不肯走,天女們礙於他是納蘭家族的人,也不敢趕他出去,但凡去他院中想趕走他的人,都被二少爺聲音魅惑的不知天南地北。”
納蘭白麵色一沉,“恩人,嗬。”
“這裏不是我的府邸,想趕走誰想讓誰住都不是我說的算,等念昔回來再說吧,若是她的話,她可能不會趕走楊梓仲。”
雖然對於楊梓仲自稱是念昔的恩人,他感到很諷刺,但是楊梓仲一行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在陵墓中幫到了她,並且王大膽還將顧行安抱回來,不管怎麼說,念昔都不會對他們如陌生人。
扶風隻好點頭,跟在納蘭白身後進府去。
見到熟悉的場景,他先前陰沉的心情才微微好點,算了算日子,他在陵墓中待了十來天,好在在這之前念昔給足了他解毒丸,不然待這麼久的時間,那裏又處處存在有毒氣體,就算有命活著回來,那也是沒命享受接下來的時光。
“師父。”剛坐下來喝口水,便聽得胡楊這孩子的聲音,他抬眸,見到門口緩步走進來一個身影。
“說了不必這般喚我。”納蘭白神情不動,眉梢依舊染著清冷之意,若雪山之巔的雪蓮,若三九寒季的臘梅。
胡楊卻是堅定的搖頭,“一個稱呼,一種地位,您在我心中無人可替代。”
納蘭白眸中閃過無奈,“什麼事?”
“您走之前讓我關注宛雨生的消息,她確實出現了,還是高調的出現,夏正明放棄了手中的兵權,向夏皇求娶她為正妻。”胡楊說起這件事,不由得有些唏噓,夏正明這般做,不知道值不值得。
他都看得出來,宛雨生不過是走投無路,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而夏正明卻信以為真,以為她是真心喜歡他,被愛情混了眼睛的男子,竟也如此愚蠢。
納蘭白聽後並沒有太過驚訝的表情,似乎是在意料之中,而後將眸光抬起,放在胡楊身上,“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你是宛雨生,真的嫁給了夏正明,你會怎麼繼續下一步行動?”
胡楊尚還稚嫩的小臉微僵,思索了片刻,才道,“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因為心中的恨與不甘太多,會利用一切屬於夏正明的關係網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尤其是針對殿下。”
“但是...我會開始采取魚死網破的手段,因為我無後路可退,幹脆逼的殿下也步履維艱。”
胡楊說完,心底一片寒涼。